“兄弟们,既然没得谈,那就跟他们拼了!”
第戎小将面色一沉,暴吼一声,图穷匕见!
他们拦路投诚也不是全无准备,二十人小队只出来了十个人,剩余是个则在隐蔽处架着弓箭,随时准备射穿轮胎。
只要毁掉那些轮胎,方壳车就无法再移动。
到时候把这群大月人都杀了,车上的食物和武器就都是他们的。
风险虽大,但诱惑也同样很大。
随着一声爆喝,数发箭矢从不远处的雪地中飞出来。
霎时间,锋利的箭矢裹着细碎风声直奔车队。
贺哲远站在离第戎小将最前面的位置,自然也首当其冲,成了箭矢之下的活靶子!
“贺公子,趴下!”
不等贺哲远反应过来,卫渊已经对贺哲远踢了个扫堂腿,将贺哲远放倒在地。
倒地的瞬间,贺哲远惊觉有三根箭矢,正擦着他的头颅和心口位置飞过去!
贺哲远心头一惊,想不到这群古代人,射箭竟然有这么准的准头!
那三箭分明是冲着他的脑袋,以及心脏位置发射的,是战场上用来确保敌人必死的射击方法。
贺哲远立刻打起精神,不敢再轻敌。
哪怕对方只有冷兵器,在大家都没有枪的情况下,他们的杀伤力也不可小觑!
“卫兄,多谢!”
贺哲远就势一滚,一边借着卫渊的掩护往汽车方向跑,一边对姜妙妙二人大喊,让她们趴下,千万别露头!
汽车玻璃并不是防弹级别的,随时可能被箭矢射穿。
好在车身铁皮够厚,一时半会儿难以射穿。
车队里的射手们见情况不对,迅速反击。
这场突发战役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不过五分钟,北境军的射手便将第戎小队的人们射杀干净。
待对方不再有箭矢射来以后,王齐铭带下属去敌方射手埋伏的位置检查,看有没有遗漏。
只见临时挖出来的雪壕中藏着其他几辆车上装载的食物和炸药包。
甚至还有四个对讲机,也整整齐齐的摆在雪壕里。
开关都没有打开,显然是那群第戎人不会使用方法。
雪壕里倒着八名第戎人的尸体,雪壕的另一侧,有两道血痕绵延向远方。
王齐铭骂道:“娘的,让他们跑了两个!”
他继续查看雪壕一角。
那里的积雪明显比其余位置更蓬松。
他用大刀将浮雪扒开,见到浮雪下面,是四个被捆绑成一串的汽车营司机,羽绒服已经被扒掉了,只剩里面的旧棉袄还在,埋在雪下已经冻得奄奄一息。
“快救人!”
王齐铭招呼道。
汽车营士兵们早就以为四辆事故车上的兄弟全部阵亡。
见还有活口,纷纷大喜,立刻取来车中的急救物资,用锡箔毯子将人裹住,又带回车厢内,按照之前军医教授的方式,在胸口,腋窝,颈椎等核心位置贴暖宝宝,帮助其恢复温度。
李勋又取来热水,兑了红糖想给失温的弟兄灌下去。
姜妙妙见状吓了一跳,立即下车阻止:“等一下!不能给他们灌热水!”
李勋动作一顿,心中不解。
但大仙说不让灌,必然有大仙的道理。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求助的看向大仙:“那要怎么办?给他们灌热红糖水,不是能帮助他们更快暖和起来吗?”
“这个……我也说不好,反正不能灌热水!”
姜妙妙急道。
她帮李云良整理关于极寒天常见病症,以及急救方法时,看到过关于失温症的相关内容。
里面有一项就是不能让昏迷的失温者喝热水,否则会有救助失败的可能。
至于各种原理,她当时只是随意看看,并没有深度研究。
向妍妍刚好知道,说:“因为他们已经有失温症状了,这时候他们冷的不是肚子,而是血液。”
“猛然在肚子里灌热水,只会让失温血液压力降低,导致低血压,失温休克,心肺衰竭……”
她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其他人听的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根本听不懂一点!
向妍妍急道:“总之,直接灌热水会害死他们!得让他们的血液逐渐回温才行,打开车内暖风,咱们先送他们回去!”
李勋郑重点头。
他们加快了动作,将物资装回车上,又对着那十八个第戎人的尸体补了刀。
一行人浩浩荡荡返回北境城。
被车祸事故一耽误,晚上的工作进度也拖慢了节奏。
随着温度越来越低,荒野中的风也越刮越大。
向妍妍这种一百来斤的小姑娘,站在风中几乎要被吹到天上去。
今晚指定是忙不完了。
向妍妍跟姜妙妙商讨了一会,确认神井的能量波,还能再支撑三人在北境停留一天时间。
她们决定先在北境过夜,等天亮再继续工作。
正好北境的士兵们也能再熟悉一下更换内存卡的细节。
三人将打算留宿北境的消息告知卫渊和王齐铭。
姜妙妙本来以为就是先睡一觉,推迟一晚再工作,谁知这二人却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姜妙妙问:“怎么,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床位不够?还是没有我们的被褥啊?我记得我之前扔下来不少羽绒被了。”
王齐铭连连摆手,解释道:“当然不是这些问题,主要是保密和安保的问题,三位是贵客,这里不比你们那边的世界,安全又舒适。”
“这里细作遍地,一不小心消息就会透露出去。”
“到时候,只怕胡乐木巴和蓝迪科克倾其所有也会攻打北境,想将大仙据为己有。”
向妍妍皱了皱眉,正想开口。
王齐铭便眼尖嘴快的解释道:“研妍仙子教授的城防墙体固若金汤,传送下来的钢筋也无比结实,绝不是普通刀枪能损毁的宝贝!”
“但城墙固然难以攻破,敌军已入穷巷,看到活下去的希望也会奋力一试,我和王爷只怕……他们伤亡过重,耽误了仙子的基建计划。”
向妍妍:?!
合着说了半天,你们是在替敌军担心,而不是担心我们的安危?
王齐铭低垂下头,有些羞愧的说:“北境实在是无人了,想发展强大,必然要走抓战俘劳作这一条路。”
“这事说出去不光彩,可是……可是……”
他抓抓脑袋,一时竟想不出该怎么粉饰他们的行为。
这在大月的普世价值观中,太不体面,有失大国品格。
他怕大仙们嫌他们不够良善,恃强凌弱。
但外面的壮丁们,可都是他们的预备役战俘,是各营都争相夺取的香饽饽。
他已经默认十几万大军中,他至少能分的五万战俘。
他不舍的自己的战俘早早惨死,无谓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