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泽姆卡镇短暂的安逸中,杰森和阿尔乔姆决定卸下装备,换上低调的外套,走出小屋。
走出了临时安顿的小屋,沿着不算热闹但也不冷清的街道,来到了镇子中心的一家小酒吧。
酒吧的外观看起来有些年头,门口挂着摇曳的旧招牌,微风拂过发出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那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和酒精的气味,伴随着低声的交谈与笑声,显得隐秘而安全。
这里是个适合低调谈话的地方,正合他们的需要。
走进酒吧,两人略显疲惫地坐在靠墙的位置。
酒吧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酒香,粗犷的矿工,成队的佣兵和附近的居民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彼此大声谈笑,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这里与他们一路逃亡的惊险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不禁产生一种超现实的错觉。
酒吧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眼神机警但带着善意,看到他们的装束,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来往于镇上的流浪者。
他微笑着端来两杯浑浊的啤酒,放在他们面前,然后转身默默离开,给他们留出空间。
阿尔乔姆先喝了一口,眼神若有所思。
他抬头看向杰森,沉声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继续留在这里,还是找机会离开?”
杰森将酒杯在手中转动,目光盯着杯中的酒液缓缓旋转,沉默片刻后才回答:“阿尔乔姆,说句心里话,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活着走到这一步……逃亡、战斗、和生离死别。黑水应该是不想我们活着回去了,雇佣兵,就是把脑袋别在腰上的活计。”
阿尔乔姆点点头,深感认同:“是的,我现在还没有联系落锤总部,这次行动太反常了,谢尔盖,那个混蛋什么都知道,却没和我们说。”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哽咽,
“车臣战争,格鲁吉亚战争,大大小小战役我们都平安度过,我的小队没有牺牲任何一个人,但这次,我失去了我的队员,我的医疗兵,瓦西里。”
杰森苦笑了一下:“队伍里的每个人的精神都在透支,哪怕短暂的安宁,也未必能让大家恢复到原先的战斗状态。况且咱们两边的组织都没有告诉我们实情...”
“所以才需要合作,”阿尔乔姆擦了擦眼角,锤了下杰森的肩膀,“我知道你对队伍来说不仅仅是战力。大家已经开始信任你,也需要你这种冷静的支持。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不能只为了生存而不断逃跑。”
杰森点点头,似乎接受了阿尔乔姆的信任。他稍作思考,放低声音说道:“阿里克那老小子,没和我们说实话。但也透露了些事情,或许我们可以搏一条生路。”
“我们手里面有温迪戈的资料,阿里克博士,谢尔盖的意思是...”阿尔乔姆朝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
“所以说,阿里克不能成为我们的筹码?”
“差不多”
“那就只有一条路了。”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活捉一只,然后谈判”
杰森笑着拍了拍阿尔乔姆宽大的后背,“还有一件事,阿里克说过一件事”
“什么?”
“温迪戈不是你们落锤公司的“财物”,代管,你还记得吗?”
“你的意思是,还有大头?”
“是的,如果猜的没错的话,你的上司谢尔盖就是收到那个上层组织的授意,派你们过来。”
“早知道就退休了,这事越整越复杂了还...”
话音未落,酒吧的门突然被人踹了开来,只见一群猎人打扮的斯拉夫壮汉抬着一个被咬的血肉模糊的人进来。
酒吧里瞬间陷入了混乱,喧哗声、低语声和质疑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片嘈杂的潮水。
“啊啊啊啊啊!”
那个被抬进来的人满脸是血,衣服早已被撕扯成碎片,胳膊和胸口伤口狰狞,皮肉翻卷,仿佛被某种野兽狠狠撕咬过。
“森林里的恶鬼!这东西不是传说吗?”一位穿着厚实毛皮的老人声音颤抖地问道。
他的脸色苍白,显然被刚才听到的描述吓得不轻。
酒吧老板从后厨闻声而来“上帝啊,发生了什么?”
猎人们的领头人站出来,口齿不清地大喊:
“我们在森林里打猎时,它突然出现……速度快得像鬼一样,力气也大得惊人,我们探路的小队根本抵挡不住。”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后怕的表情,
“这人算是侥幸活了下来,但它就在小镇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袭击这里!”
这句话如同一桶冰水泼在每个人心头。
人群的嘈杂声渐渐消退,酒吧里的空气变得凝重、压抑,隐隐透出恐惧的气息。所有人都忍不住四下张望,仿佛那个怪物随时可能从阴影中跃出。
“老兄,这不好笑,会不会是狼啊?”
“不太像,切口太大了,而且狼是群居的,不会单独行动,...”
“那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总不能坐着等死”
大家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
阿尔乔姆和杰森对视一眼,心中已然知晓答案。
温迪戈的蔓延比他们想象的要快——不死的怪物、速度快如闪电、无情地吞噬着一切活物。
温迪戈从未被他们甩远,而现在,它正在这片镇子的边缘徘徊。
对于经历过生死的他们来说,危险并非新鲜事,但想到他们曾亲眼见过的惨烈场景,心中依旧感到畏惧。
“我们得走了,不能再等了。”阿尔乔姆低声说道,语气坚定。
杰森点了点头,默契地将手探向腰间,确保武器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两人迅速结账,准备从酒吧离开,回到队伍藏身处。
刚站起身,酒吧老板匆匆走过来,神色凝重。
“离开小镇要小心点,森林边缘的东西比你们想的还要危险。可能是发狂的熊,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抑或是乌克兰人从北约买的什么生化武器,”
老板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然后抓起一个布袋,塞进阿尔乔姆怀里。
“不想在这里避难的话,把这些干粮带着,赶紧离开小镇!”
杰森微微点头,感激地拍拍老板的肩膀:“谢谢你,你也注意。”
离开酒吧后,阿尔乔姆和杰森在街上疾步穿行,脚步比来时更匆忙。
街道上有些人已经听说了刚才的事,神情不安,三三两两地走向各自的住所,急着回避夜幕的降临。
回到小屋,他们立刻召集了队伍中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