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退出了餐厅。
余雅丽转身让张婶盛了碗鸡汤给苏浅,苏浅虽然不甘心,但还是接过了鸡汤。
苏曼今天吃饭吃得很快,毕竟谁也不想和自己讨厌的人相处,不过是碍于母亲还在这,不然她来都不愿意来。
“说吧,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苏曼开门见山,拿起一旁的纸巾不紧不慢的擦拭着嘴角,语气冷淡得没有丝毫感情,仿佛在例行公事。
毕竟她也不相信,苏国安叫她回来是真的想她,更不相信余雅丽这副白莲花面孔下会真的有一颗慈爱的心。
苏国安停下筷子,看了看眼前的苏曼,有点局促,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挠了挠头,问道,
“曼曼,你和萧寒认识?”
苏曼看着眼前的父亲,突然勾起嘴角,一抹玩味的笑容浮上精致的脸庞。
她就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而他苏国安也不会有这么好心,叫自己回来吃饭。
苏曼笑了笑,“是,是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苏国安问。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苏曼停顿了一下,
“或者说,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苏曼说这句话时,正把玩着自己新做的美甲,法式镶钻的美甲衬得她的十指更加的白皙纤长。
一时间,苏国安不知道怎么去回苏曼的话。
他想了想开口说到,
“曼曼,这么多年你不常回家,你不知道,其实咱们苏氏这两年经营的很艰难,咱们家要是想要在这滨海市屹立不倒,就得找一棵可以倚靠的大树。”
“听说萧寒回来了,而萧家也有意与我们苏家联姻。爸爸和你余阿姨商量了一下,打算让浅浅嫁过去。你知道的,萧寒那个人喜怒阴晴不定,手段狠厉,人人都说他是活阎王,爸爸不愿意让你的后半生和那样的人生活,所以打算让浅浅与萧家联姻。”
苏曼闻言笑了笑,
好盘算。
余家母女可真是好盘算。
萧家,那可是滨海市的顶级豪门,萧寒那男人,她也有所耳闻,年纪轻轻就在海内外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整个滨海市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
如果她苏浅嫁过去,那可就相当于成了整个滨海市最有权势的女人,她余雅丽自然也成了人上人,凤中凤。
如果真是如此,那从此以后,这苏家都怕要改姓成余了。
苏曼收起手指,不再摆弄指甲,而是双手环胸,俨然一副看戏的样子。
她笑了笑,一副嘲弄的姿态看着眼前的三人,眼底的寒意却深不见底,
“既然苏家这么艰难,再加上这萧寒性格如此乖僻,我这作为姐姐的,又怎么忍心让妹妹去吃这份苦,不如就让我去吃这份苦吧,虽然苦是苦了些,但是,只要能帮到爸爸,能帮到苏家,我也是愿意的。”
说完,苏曼看着苏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余雅丽满脸的尴尬不知如何开口,以及苏国安一副难为情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苏曼感到心中无比的畅快,她就想看看三人不痛快的样子,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反驳苏曼这席话。
其实,理论上来说,也确实应该是苏曼来嫁,比起苏浅,苏曼的出身更加光彩更加的高贵,与萧家结亲,才算得上相得益彰,门当户对,而且,这姐姐都没结婚呢,妹妹却忙着嫁人,多少都有点说不过去吧。
余雅丽看着苏国安不再为自己的女儿辩驳,急得她率先开了口,
“曼曼,浅浅也长大了,是时候为苏家出份力的时候了,世人都说那萧寒是活阎王,你嫁过去不是找罪受吗?阿姨和你爸爸怎么舍得你去吃这份苦,我们会为你物色到更好的人选,让你幸幸福福的过一生的。”
好一套大无畏的说辞,说的苏曼都快感动涕零了。要是不知道内情的还真以为余雅丽是真心为她好,真心为她打算。
“是啊,姐姐,就给妹妹一个为苏家出力的机会吧。”
苏浅眨巴着眼睛,一脸虔诚的样子,哄的苏曼都快信了她的鬼话。
昨晚只要眼不瞎的都看得出来,她这位所谓的妹妹一晚上眼睛都跟长在萧寒身上一样的盯着萧寒看,甚至还跟踪他们,你要说她是大无畏精神为家里着想,有几个人会相信呢。
“是啊,曼曼,就让浅浅嫁去萧家吧。爸爸会为你找到更好的,一定让你满意。”
苏国安今天难得的低声下气的和苏曼说话,语气里尽是迁就,生怕苏曼不高兴。
其实,他也不是怕苏曼不高兴,主要是怕苏曼不答应将萧寒让给苏浅。
昨天晚上宴会上的场景,他还没有忘记,萧寒为了苏曼出头,并且今天一早果真就将于氏抹平在了滨海市。就冲着这些动作,苏国安不信两人之间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他得为了他的小女儿,他的掌中宝,心尖肉。
昨天晚上知道萧家有意和苏家联姻,苏浅泪眼婆娑,红着眼眶跪在苏国安跟前,求苏国安让自己嫁到萧家,说这辈子非萧寒不嫁时,苏国安看着苏浅的样子,心疼得快要碎了一样。而且,苏国安打赌,只有小女儿嫁过去,才会和自己一条心,才会不遗余力的帮助苏家。所以,就算是为了小女儿苏浅的幸福和苏家的未来,苏国安放下面子,也要从苏曼这里得到该有的答案。
苏曼看着三人心怀鬼胎各有盘算的样子,鼻子里冷嗤了一声,笑了笑,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爸爸和余阿姨对我这么好呢。”
余雅丽听闻,满脸的殷勤,给苏曼递上一杯茶,笑了笑,
“曼曼,阿姨怎么会对你不好呢?阿姨和你爸爸都是关心你的。”
余雅丽说的虔诚,仿佛是真的一般。
苏曼伸手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花茶,茶香沁人心脾,让人心中十分舒坦。
余雅丽见苏曼喝了自己递上去的茶,以为会有希望。可是,当苏曼放下茶杯的那一刻,却只听见一句,
“如果我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