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轻柔的洒在男人的身上,窗外远处传来的阵阵汽笛声吵醒了沙发上的男人。
萧寒起身看了眼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还带有女人身上独有的芬芳,扑鼻而来,让人心里觉得温暖。可是等他抬头看向病床上时,病床上早已没有了女人的身影。
“呵!”
男人冷笑一声。
还真是个会过河拆桥的女人,昨天晚上还可怜兮兮求着自己陪她的女人,今天一早招呼都不打就早早没了踪影,做的还真是够绝!
男人有点不甘心,心中带着一丝愤怒,一把扯开身上的被子。
“咚咚咚——”
病房的门响了起来。
“进!”
男人的语气似乎还没从愤怒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萧爷。”
夏淮提着早餐出现在病房门口。
萧寒接过早餐,简单的对付几口,问到,
“事情查的怎么样?”
“昨晚去苏小姐家附近查了所有的监控。从监控中显示,确实有个看似男人的身影从苏小姐家的大门里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萧寒接着追问。
“只是当时天色已晚,并且该人似乎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包裹严实,看不出男人的容貌。而且周边的监控我们也一并查了,奇怪的是并没有出现该人的身影。”
“联系公安局那边的熟人,加派人手,加大搜捕力度,尽早抓住此人!”
“是!”
萧寒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苏曼的事情这么上心,只是每当想起昨天晚上站在窗边隐忍哭泣的女人,萧寒的心中还是如针扎一般,隐隐作疼。
“萧……萧爷。”
报告完公事的夏淮又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说!”
“夫人说,让你别忘了周末和苏家的饭局”
苏家?
萧寒轮廓深邃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情绪。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要耍些什么把戏!
——
周末
萧家老宅
林静宜身穿一袭绿色旗袍坐在轮椅上,看了眼厨房里佣人们忙来忙去的身影,又看起手中的报纸,上面报道的是关于萧寒的事情。
林静宜是苏家主母,是萧寒的母亲,曾经是滨海市有名的律政杀手,只要经过她手的案子,没有不胜诉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她的名声令许多同行都闻风丧胆。
曾经的林静宜如同天上最闪耀的星辰,有多么辉煌多么的耀眼,如今,却因为一场意外,双腿无法站立被困在了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
“吴妈。”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报纸,温柔的声音响起。
“夫人。”
“准备的如何了?”林静宜温声询问。
“都差不多了,夫人。放心吧,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林静宜笑了笑。
五十多岁的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皮肤白皙光滑,仿佛二十几岁的少女一般。倒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那份坚毅和果敢是对她从事律师多年来最好的见证和勋章。
其实,林静宜也不是非要给自家儿子张罗相亲不可。只是外界都传,自家儿子自从出了那台事故以后,整个人如同看破红尘的和尚一般,对女人不再感兴趣,而身边也确实没有再出现过女人的身影。
虽说,林静宜觉得自家儿子的条件总体来说还可以,可是,见儿子总没动静,心中还是不免担心。担心他永远沉浸于过去而无法释怀,无法放下。
林静宜觉得总要有个人去走进萧寒的心里。
“夫人,苏总和苏夫人到了。”
苏国安带着余雅丽和苏浅到达萧家的时候,下车时,余雅丽和苏浅母女俩一身的珠光宝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珠宝都戴在身上才能彰显出自己尊贵的地位,或许只有外在的东西才能填满心中的自卑感吧。
“您好,萧夫人”苏国安上前,礼貌谦逊的打着招呼。
“您好,苏总。”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余雅丽,这是我们的女儿,苏浅。”
林静宜微笑着点了点头,“苏太太,真是年轻漂亮。这位就是令千金吧,果真是楚楚动人呢。”
听到萧夫人亲口夸赞自己长的漂亮,苏浅那颗本就躁动的心此时已经按耐不住,急忙小跑到林静宜身边,满身浓厚且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呛的林静宜差点缓不过来,
“伯母,您好,我是苏浅。”说完,苏浅浅浅地羞涩一笑。
“这次来,不知道伯母喜欢什么,就给伯母带了一套qUEEN的最新款珠宝设计。”
苏浅一边说一边迫不及待的打开手中的锦盒,好似在特意显摆着什么。
“伯母,您知道吗?这可是qUEEN的最新设计,价值三千万呢!好多人都喜欢,想买都还买不到呢,伯母,您看,您喜欢吗?”
苏浅把锦盒递到林静宜面前,林静宜看了一眼静静躺在锦盒里的项链。粉色的宝石,配上独特的设计,果真给人一种精巧的感觉。
只是,这粉色过于俏皮,对于林静宜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多少有些过于轻佻了。而且她从事律师行业多年,对于这些珠宝或是服饰也没有太多的追求。
林静宜没有回答苏浅的问题,只是笑着回答道,“谢谢你,苏小姐。”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苏浅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孩确实有几分姿色,浅浅的梨涡,看着有种娇俏可爱。只是言语间的轻浮始终给人一种金玉其外的感觉。
林静宜示意一眼,吴妈从身后走上前,接过余雅丽和苏浅手中的东西。
“欢迎你们来到萧家,希望今天的聚会能让大家开心。”林静宜温和地说道。
客厅里——
苏国安和林静宜在寒暄着萧家和苏家在商场上的事情。
苏浅则坐在余雅丽身旁,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主座上女人盖在毯子下的双腿。
女人的腿因为长久坐在轮椅上,原本纤长笔直的双腿已经开始微微变形,如同枯柴朽木一般丑陋无比,苏浅看着看着,脸上不经意露出一抹嫌弃的表情,
“妈,等我嫁过来,我不会还要伺候她吧?”
苏浅对着余雅丽朝主座上的女人瞥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和鄙夷,接着低声在余雅丽耳边嘀咕起来。
“我可不想伺候她,我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呢,我哪里会伺候人呀!”
“我只是想嫁给萧寒哥哥,可没想过要伺候这个瘸子。”苏浅说这话时又瞥了林静宜一眼,撅起的嘴,嘀哩咕噜说个不停,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闭嘴!’
余雅丽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眼睛却恶狠狠的瞪了苏浅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殊不知的是,主座上的林静宜早已将苏浅和余雅丽的动作与神情收于眼底。
虽然不知道母女二人在说什么,但是苏浅一遍又一遍对着自己打量,眼里露出的复杂情绪,总让林静宜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她不是介意别人看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别人的眼光,她早已习惯。只是被一个人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那双干瘦如柴的双腿,心里还是会被针扎一般,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