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没人表现出对县主的安排有异议,毕竟在这一块地方,基本上就是县主的实力最强,谁都要仰仗她。
姜长乐也不去管那些公子小姐,跟县主热热闹闹的讨论着生意上面一些官方的消息。
墨尘安静的在一旁给她布菜,很是有几分贤惠的味道,这让隔壁桌的墨义看的直皱眉。
墨尘是不是太卑微了些?他可记得自己还是墨家人,那姜姓娘子又不是皇家公主,何须对她毕恭毕敬而自我贬低,岂不连累到墨家的名声?
须知,曾经的墨尘也有过一段鲜衣怒马的快活时光,如今却是连他这个旁支的普通子弟还不如,真真是时也命也。
而,若是他嫁给姜娘子的话,定然无需如此~
听了姜长乐和县主的对话,墨义便知道姜长乐的生意做的颇有些大,特别是姜长乐给县主献出鞋子靴子的时候。
在场所有人都对鞋子惊为天人,他们顾不上什么礼节,纷纷走来看县主试鞋子。
第一双是短款的棕色皮鞋,套上一双薄薄的袜套后,县主穿着刚刚好。
“哈哈哈,这也太舒服了吧?难怪老刘那家伙疯狂跟我炫耀。
好好好,长乐,你立刻安排人多多生产出来,我让人销到京都去,在年前赚他个盆满钵满。”
县主一下子就不淡定了,这种鞋子耐穿又好看,如果做成军靴,直接就能提高士兵的实力啊。
“哦对,我要先上奏朝廷,长乐这没问题吧?届时你应该能一跃成为皇商。”
真要顺利成为皇商,那未来的酸雨村也就稳了,同时带动他们边城的经济,她的城繁荣昌盛指日可待啊!
“哈哈哈!好好好!”只要一想到那些好处,县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穿完棕色的鞋又换成了靴子。
“嗯,这个也不错,时层还有绒毛,冬天款的贼保暖,还能防水!妙啊!长乐啊你真是人精。”
她到底是谁?是小仙女吧?否则凡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厉害的东西。
“长乐,皮子和鞋底可都是加入了颜料?”何老板也是一点就通,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对啊,所以需要何姐姐提供颜料,黑色和棕色你应该可以调配出来吧?
其他颜色也需要,鞋子的面可以用皮做,也能用布做,总之都需要染料就对了。”
染料和布这两样商品一出,兰五小姐意动了,她家正好是纺布的。
而颜亮这会儿已经完全的惊呆了,染料?颜料!不正是颜家做的生意吗?
可是先前他辱骂了姜长乐,颜家只怕没有有机会了。
只要是做生意的人都能看出,姜家鞋子有多好,利润有多大,若是真能成为皇商,那破天的富贵自然少不了。
连带着给鞋子供原料的商家,也能富贵连天,而他亲手将这样的好机会端送掉。
颜亮想到这一点,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失去姜长乐这样的大客户,他该回去如何跟母亲交代。
想到母亲惯用的残忍手段,颜亮的身体已经在开始发抖,他是不是还能想想办法,再争取一次?
色诱可行?但跟墨尘一比,他似乎成了灰渣渣~
兰五小姐却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她可没有得罪过姜长乐,所以还是很有机会的。
她当即站出来朝姜长乐很是恭敬的拱手行礼,“姜娘子可需要进购布料做鞋面?我何家布料天下第一,何老板应当清楚。”
曾经何老板也给兰家供应过染料,只可惜在多次的商战中她没能挺过颜家而败落,但对于京都兰家,何老板肯定非常清楚。
兰五小姐求助的看向何老板,谁知何老板视线都没抬一下。
在合作期间,她曾对兰家人百般忍让与讨好,但她都不做兰家的生意了而何家的败落也有兰家的手笔。
兰五凭什么以为她还会向着兰家?
呵,可笑,如果说兰家心思正,做生意诚信大方,那她在中间说和一下倒也无妨,但兰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老板若是介绍给姜长乐那便是害了她,所以干脆不吭声。
姜长乐却是随和的一笑,“不用了,我找何老板买染料,便是打算自己织布。”
早晚都是竞争对手,姜长乐也没必要隐瞒。
兰五小姐再次震惊了,这个姜娘子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怎么她连织布都会?那可是兰家独有的神迹一般的存在,技术不可能泄露才对。
所以,姜长乐是真的会织布吗?她的技术又是如何来的?
“姜娘子去过京都?”兰五小姐到底年轻,这时她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没有一开始的客气恭维,甚至还有几分质问的味道。
姜长乐再次轻笑出声,“不知道呢,我呀曾被人暗害过,受了重伤,有些事情已经不记得,比如自己的出身啊什么的~”
她就是不说,你又能拿她怎么样呢?这一刻的姜长乐有些无赖的架势。
顿时气了那兰五小姐,却爱了她的兽夫墨尘,让他忍不住却捏了捏姜长乐藏在衣袖里的手,他的妻主又在调皮了。
兰五小姐却也不敢对姜长乐再甩脸子或者威胁,她深知自己单枪匹马完全不敌姜长乐,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姜长乐也没空跟这些人扯皮,她还要去给杨芊芊看病呢。
而这女人病自然是私底下看的,她随着县主和杨芊芊去她的房间,墨尘是雄性只能留在厅里,跟何老板聊一些初步合作的事情。
正好,墨尘管姜家与作坊的采购,权力其实很大的。
这让墨义越发的震惊了,不禁也对墨尘热络起来,“墨尘哥,多年不见,原来你流落到了南九城,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墨尘既然嫁入实力强大的姜家,他若是没点背景的话,在姜家一定很难熬吧?
连带面对自己的妻主时,都是那般的卑微与宠溺。
他一定很想找回墨家吧?也许自己可以成为他的契机,如果墨尘同意他的要求,墨义想他也是可以为他引荐撮合的。
谁知,墨尘却是轻轻的嘲弄了一声,“你无需假装跟我熟稔,我给不了你想要,自然、也不愿意给便是。墨家的一切跟我无关,而你、亦然。”
墨家的生育之恩,在他的鲛珠被抽走后便已经还清了。
玄学之人不是讲究因果关系么?他早已了却因果,墨尘从此问心无愧于墨家。
他如今的整颗心,只能装得下一个姜长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