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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内,氤氲的茶香混合着淡淡的汗味和烟草味,在空气中弥漫。程尘轻抿一口清茶,茶汤微苦,却带着一丝回甘,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如同绷紧的弓弦,时刻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林风不安地挪了挪身子,低声道:“公子,这里鱼龙混杂,我们……”

程尘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越是这种地方,消息越是灵通,”他眼角余光扫过茶馆内形形色色的人,“我们需要的,或许就在这里。”

灰衣斗笠人径直走到柜台,低声与掌柜的说了几句话,便寻了个角落坐下。程尘注意到,他的手一直藏在袖中,从未露出,这让他心中更加警惕。

“你去探探那灰衣人的底细,”程尘低声吩咐林风,“小心,别被他发现。”

林风点点头,起身走向柜台,假意要添水,实则靠近灰衣人,想听听他在说什么。

茶馆内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各种方言俚语交织在一起,让林风很难分辨灰衣人说的话。他只能隐约听到一些关键词,像是“朝廷”、“赵大人”、“秘密”之类的字眼,这让他心中一凛,更加确信此人身份不简单。

与此同时,程尘也在观察着茶馆内的其他人。他发现,有几个看似普通的茶客,眼神却异常锐利,不时地扫视着他们所在的角落。这些人的举止虽然隐蔽,却逃不过程尘敏锐的观察力。

他不动声色地与邻桌一位看似老实的商贩搭话,聊起最近城里的奇闻异事,旁敲侧击地打探着赵无极的消息。

“赵大人?唉,那位可是个大人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敢议论他啊。”商贩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不过,最近城里都在传,赵大人似乎在暗中搜寻什么东西,搞得人心惶惶的。”

“哦?搜寻什么东西?”程尘装作好奇地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商贩摇摇头,“不过听说,好像是什么重要的宝物,关系到朝廷的安危呢。”

程尘心中一动,这与他掌握的情报似乎有些吻合。看来,赵无极果然在暗中进行着什么阴谋。

林风回到程尘身边,低声汇报了他打探到的消息。“公子,那灰衣人似乎是赵无极的手下,他好像在跟掌柜的打听什么消息。”

程尘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他端起茶杯,再次轻抿一口,目光却落在茶馆门口。那里,一个身材婀娜,风情万种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正是黑市情报贩子——媚娘。

媚娘径直走向程尘他们所在的角落,嫣然一笑,说道:“两位公子,许久不见了。”

程尘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媚娘。他知道,媚娘的出现绝非偶然。

“媚娘,你来的正好,”程尘低声说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突然,程尘察觉到一股异样的目光,他猛地转头,看向茶馆门口。那里,几个黑衣人正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们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程尘和林风身上……“看来,我们被人盯上了。”程尘眼神一冷,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媚娘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程公子有何吩咐,尽管开口,只要媚娘能办到的,定当尽力而为。”她姿态慵懒地倚在桌边,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林风凑到程尘耳边,低声道:“公子,那几个黑衣人,从我们进来就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恐怕是赵无极的人。”

程尘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媚娘,最近城里可有什么有趣的消息?”他状似随意地问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媚娘眼珠一转,娇笑道:“公子想知道什么?这城里每天都有新鲜事,就看公子对什么感兴趣了。”

“听说赵大人最近在寻一件宝物,不知媚娘可有耳闻?”程尘故意将话题引到赵无极身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媚娘,观察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媚娘轻笑一声,故作神秘地说道:“赵大人寻宝之事,早已传遍了整个黑市,只是这宝物的具体信息,却无人知晓。不过……”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我倒是听说,这宝物关系重大,甚至关乎到皇室的安危。”

程尘故作惊讶,“哦?竟有如此重要的宝物?不知媚娘可否透露更多信息?”

媚娘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公子,这消息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打探到的,再多说,可就泄露了我的秘密了。”她眼角余光瞥向那几个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程尘心知肚明,媚娘这番话,真假参半,既透露了一些信息,又有所保留,显然是在试探他的底细。他笑了笑,也不点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媚娘的消息,总是值这个价的。”

媚娘不动声色地将银子收下,眼中的笑意更浓。“程公子果然大方,”她起身,凑到程尘耳边,低声说道,“我听说,赵大人今晚会在城外的明月楼设宴,或许,公子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程尘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多谢媚娘提醒,我会考虑的。”

媚娘抛了个媚眼,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茶馆的喧嚣之中。

林风看着媚娘离去的背影,低声说道:“公子,这媚娘的话,可信吗?”

程尘摇了摇头,“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今晚的明月楼之行,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站起身,对林风说道,“走吧,我们也该离开了。”

林风紧随其后,两人走出茶馆,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然而,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一直潜伏在暗处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程尘先前坐的桌旁,将一枚小小的追踪符粘在了桌子底下,然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程尘和林风并肩走在街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突然,程尘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摊位上,那里摆放着一些古玩字画。

“林风,”程尘低声说道,“你去帮我买一样东西……”他的目光落在摊位上一枚古朴的玉佩上,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林风依言走向摊位,装作对古玩字画颇感兴趣的样子,与摊主攀谈起来。程尘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尤其是那几个黑衣人的动向。他发现,黑衣人并没有跟上来,而是远远地缀在后面,似乎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程尘心中暗忖,赵无极果然狡猾,并没有轻易上当。媚娘提供的情报,很可能只是一个诱饵,目的是为了引他上钩。明月楼之行,恐怕凶多吉少。

他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漫不经心地走向街边的一个茶摊,要了一壶清茶,慢慢品茗。茶香袅袅,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疑虑。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明月楼,城中着名的销金窟,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程尘和林风低调地来到明月楼,按照媚娘的指引,来到一间雅致的包厢。

包厢内,早已有人等候。不是赵无极,而是一个身穿锦袍,面容白净的男子。男子见程尘进来,起身拱手道:“程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程尘微微一笑,“阁下是?”

“在下姓李,是赵大人派来招待程公子的。”男子恭敬地答道。

程尘心中冷笑,赵无极果然没有亲自现身,看来他已经有所察觉。

“赵大人呢?”程尘明知故问。

“大人临时有事,不能亲自前来,还望程公子见谅。”李姓男子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辞了。”程尘起身作势要走。

“程公子请留步,”李姓男子连忙拦住,“大人特意交代,务必好好招待程公子。今晚的酒菜,都是大人精心准备的,还请程公子赏脸。”

程尘心中一动,赵无极如此费尽心思地设局,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试探他的底线?

他沉吟片刻,重新坐下,“既然赵大人如此盛情,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姓男子频频劝酒,言语间却始终避而不谈正事。程尘也不着急,耐心地与他周旋。

席间,李姓男子看似随意地提起了一些关于皇室的传闻,以及最近城中发生的一些奇闻异事。程尘不动声色地听着,从中捕捉着蛛丝马迹。

“程公子,”李姓男子突然问道,“听说程公子最近一直在打探赵大人的消息,不知所为何事?”

程尘微微一笑,“在下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李姓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程公子的好奇心,未免也太重了吧。”

程尘心中一凛,他知道,赵无极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他故作镇定地说道:“在下只是听说赵大人最近得到了一件宝物,所以想一睹为快。”

“宝物?”李姓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程公子消息倒是灵通。”

程尘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姓男子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就在这时,林风突然低声说道:“公子,酒里有毒。”

程尘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李先生,这酒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对劲。”

李姓男子脸色微变,“程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尘冷笑一声,“李先生,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骗过我吗?”

李姓男子见计谋败露,也不再伪装,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话音未落,包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李姓男子警觉地问道。

一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慌慌张张地禀报道:“大人,不好了,外面……”他话未说完,突然倒地不起。

林风走到黑衣人身旁,检查了一下,脸色凝重地说道:“公子,是毒。”

程尘目光一凝,“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只见明月楼外,火光冲天……

明月楼外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混乱的喊杀声震耳欲聋。程尘冷眼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这是赵无极为了掩盖他的阴谋而故意制造的混乱。

“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林风问道,他知道明月楼之行已经彻底失败,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安全脱身。

程尘没有回答,他走到那名倒地的黑衣人身旁,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起来。黑衣人已经气绝身亡,嘴唇乌黑,显然是中毒而死。程尘的目光落在黑衣人的腰间,那里挂着一块特殊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影”字。

“影子?”程尘低声念叨,心中一动。影子是赵无极麾下最精锐的暗卫,负责执行一些秘密任务。看来,赵无极对他的防备之心,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林风也注意到了那块令牌,脸色微变,“公子,这……”

“看来,赵无极今晚的目的,不仅仅是试探我们那么简单。”程尘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想要我的命!”

“公子,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林风焦急地说道。

程尘点了点头,走到窗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明月楼已经被官兵包围,想要从正门突围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林风突然指着桌上的酒壶,说道:“公子,你看!”

程尘顺着林风的目光看去,只见酒壶底部,刻着一个细小的符号,那符号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蝴蝶?”程尘眉头微皱,这个符号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林风解释道:“公子,这是飞羽阁的标志。飞羽阁是京城最大的地下情报组织,据说他们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程尘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赵无极既然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除掉他,必定是掌握了他的一些秘密。而这些秘密,很可能就是通过飞羽阁获得的。

“看来,我们要去一趟飞羽阁了。”程尘沉声说道。

“可是,飞羽阁戒备森严,我们如何进去?”林风担忧地问道。

程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山人自有妙计。”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林风,“去,找媚娘。”

林风接过银票,领命而去。程尘则留在包厢内,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今晚的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不久,林风带着媚娘回来了。媚娘看到包厢内的景象,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程公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媚娘问道。

程尘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要去飞羽阁。”

媚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程公子,飞羽阁可不是什么善地,你……”

“我知道,”程尘打断了她的话,“但我必须去。”

媚娘沉吟片刻,说道:“我可以带你去,但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程尘再次打断了她的话,“价钱好商量。”

媚娘笑了笑,“程公子果然爽快。”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程尘补充道,“我要知道,是谁在飞羽阁出卖了我。”

媚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程尘看着媚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知道,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走吧,”程尘站起身,对林风说道,“我们去黑市。”

林风点了点头,跟在程尘身后,走出了明月楼。夜色深沉,黑市的大门,缓缓开启……媚娘走在前面,低声说道:“公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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