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若无其事走上前,看见他们时脸上露出意外之色,眸光含情落在陆嘉宁身上,“宁宁。”
似乎看不见季敬川一般,只与陆嘉宁说话。
“宁宁怎么在这吹风啊?”
陆嘉宁与贺衍相处久了,自然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五月的天,怎么算是吹风呢?”
如今步入五月,不怎么走动背上也是湿乎乎的,她一向怕热。
听到这话,贺衍也不恼,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是我的错。”
似乎才发现季敬川一般,从容淡定朝他拱手,“世子怎么在这?”
季敬川察觉二人如此亲密,警惕疑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游荡。
他记得昨日两人并不熟识,为何今日这般,像极了新婚燕尔的小两口。
听见贺衍的声音,季敬川收回目光,“我与嘉宁说些事情。”
贺衍点点头,似乎非常大度,也不问说些什么,只有陆嘉宁知道,这厮定要私下问她了。
贺衍佯装诧异,“可是说完了,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并未,我与嘉宁已经讲完了。”
贺衍嘴角勾着笑,伸手拉过陆嘉宁的手,当着季敬川的面与她十指相扣,“那我先带宁宁回去了。”
说完便拉着陆嘉宁离开。
季敬川漆黑的眸子落在二人背影上,眸中带着凄苦失落,紧紧追随着他们远去。
嘉宁可是因为他才不愿回京都的吗?
陆嘉宁一路上并没有甩开贺衍的手,反正她已经同意与贺衍回去,也不再扭捏。
贺衍一路拉着她回了西院,破天荒的没有问她方才与季敬川在聊些什么,一时让她有些不适。
贺衍拉着她坐下,倒了杯水递过去,坐在她旁边,“说了那么久一定口渴了吧,多喝点。”
陆嘉宁低头看着塞进手里的水杯,顿时觉得有点烫手。
贺衍这般说给她听,不就是嫌她与季敬川独处了嘛。
陆嘉宁端起茶盏喝了两口放下,贺衍立刻牵着她的手把玩。
“宁宁,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是你兄长,也是我兄长。”
这话说的陆嘉宁没有办法接下,任由贺衍把玩着她的手,要是以往她就在抽出来了。
“宁宁,我今日空闲,与我一起去街上看看?”
陆嘉宁刚解决赵景的事情,还没来得及与他说,她如今也是疲倦,对着贺衍小幅度摇摇头。
“不想去。”
贺衍也不恼,只对着她笑,“宁宁不愿去便不去,什么时候想去与我说便是了。”
“我们还有几日离开益州?”
贺衍看她,“明日,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他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愿,内心争斗了好一番,妥协道:“后日可好,这两日我陪宁宁在益州逛逛。”
见他这样说,陆嘉宁也不好反驳。
贺衍待了会便离开了,陆嘉宁觉得与这样的贺衍相处着还可以,至少考虑她的感受,比在锦州时还要好。
下午无事,陆嘉宁去了赵景的院子,赵景正在院子里雕刻着木剑,手法熟练的紧。
陆嘉宁觉得好奇,上前问:“阿景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赵景听见声音抬头看她,脸上立刻带着笑,“我喜欢,自己琢磨的。”
陆嘉宁坐下,笑着打趣他,“若是阿景以后走投无路了,也有门手艺活养活自己。”
赵景傻笑,“绝不可能。”
陆嘉宁看着他手里拿着工具灵活地刮在木头上,桌子上掉落许多木屑,好奇捏在手里玩。
赵景见状急忙阻止她,“宁姐姐还是别玩这个,小心迷了眼睛。”
陆嘉宁不以为意,换了个话题,“我已经与世子说过了,他这两日便会书信一封去京都,只不过谢夫子向来严苛,怕是不能直接塞你进他门下,阿景到了书院之后一定要努力,争取早日拜在谢夫子门下。”
赵景听出了不对劲,疑惑抬着头看她,微微蹙眉,“宁姐姐要去何处,不管我了吗?”
陆嘉宁拍落手里的木屑,伸手抚平他眉间。
“小孩子皱什么眉啊,我自然是管你的,只是觉得无趣,寻了个意中人。”
赵景好奇问:“宁姐姐的意中人是谁啊?”
“是昨日一同去上香的贺公子,你也见过的。”
赵景回想起来,点点头,“那公子对宁姐姐可好?宁姐姐和贺公子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与他何时认识的,阿景怎么那么好奇,你求求我,我便与你说。”
赵景见她这模样,偏过身子不去看他,“宁姐姐不想说便不说,让我求你做什么。”
陆嘉宁瞧他这模样,笑的更开心了,“好好好,不逗你了,我与贺公子早就认识了,在益州算是重逢,过两日便要离去了,阿景以后可不要想我啊。”
赵景转头幽怨瞪着她,“宁姐姐后日便要离开益州了吗?”
陆嘉宁摸摸他头,他这次倒是没躲,还把头凑近了些。
“应该是吧。”
“那我与宁姐姐日后是不是见不到了?”
“可能吧,不过若是我日后去了京都,自然会去看你的,放心吧。”不管去不去京都,先安慰着他。
赵景一听,心里顿时难过极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关心他的人,转身就要嫁人,也许日后就见不到了。
“好了阿景,莫要哭鼻子惹宁姐姐嘲笑你。”
“我才不会呢。”
“别想那么多,阿景好好温书,日后去了云山书院也能让夫子刮目相看,最好拜在谢夫子门下,我们若是有机会定会相见的,宁姐姐也会想念阿景的。”
赵景压下心中孤寂,“若日后宁姐姐去了京都,一定要去寻我,千万不要忘记我。”
陆嘉宁笑着,“好,我答应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