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夕听到帝焕宸说自己的母亲容易被人利用的时候心里莫名就是一咯噔,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扬了扬下巴示意帝焕宸继续。
“母后说你母亲在很多事上面都有些糊涂,且有些冷情,你应该也怀疑过,为什么你回来这么大的事情却没见过武国公的人来看你,便是跟你的母亲有关。”
“我知道这些事情你现在不想听,我也就不多说了,等到有一日你做好了准备,可以找我或者你二哥哥,我们都可以讲给你听。”
郑月夕没有回应,帝焕宸也没指望她回应,又过了一会,男人翻身将女孩重新揽入怀中,轻轻地说了一句:“睡吧。”
男人或睡吧,她便真的闭上了眼睛,帝焕宸说的没错,自己可能真的是没有做好准备,又或者是一直都有准备,只不过实在贪恋亲情不愿接受,故而一直逃避。
总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没有在脑子里晃悠多久,闻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檀香,女孩终于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郑月夕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但是她却一点贪睡的念头都没有,只觉得浑身清爽极了,比吃了提神丹后还要神清气爽。
帝焕宸不知在什么时候走的,不过摸摸床的外侧,帝焕宸应该是还没有走多久,被窝里里还是温热的。
喜鹊还睡得香甜,郑月夕没有叫醒她,喜鹊身上有自己给的避毒香囊,想要让这丫头昏睡过去,帝焕宸定是用了极好的药,让这小丫鬟多睡一会儿也好,她一直在赶路,也该好好歇歇。
自顾叫了守门的将士送了水过来,简单洗漱一番之后就开始挑选药材,为自己那个辅助百姓戒香的毒做着准备。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其实若是时间没有那么紧张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到乌甘桑去找到种植长眠花的那个人,想来那人一定会有解药。
没错,就是种植,这种花虽然是野生的,但是数量稀少,且不说寻找至少四百株有多困难,就算是能找到,那寻花之人也必定有避长眠花之毒的药。
可是时间上偏偏就是来不及的,那郑月夕只能想别的办法,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好招数,只是制作真正意义上的解药无异于等水滴石穿,百姓们等不起。
让人上瘾的毒药向来只能靠上瘾之人的意志力去戒掉,若是其他毒,郑月夕完全可以让帝焕宸带着官兵直接将百姓家中的香统统强制带走,可这种不行。
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助百姓们戒掉这种香,还要保证离开那种香之后能暂时正常生活,之后肯定还是要到乌甘桑去找到解药的。
而那种解药,郑月夕捣药的动作顿了顿,其实也不难找,能下命令让的人祸害一座城从而达到占为己有目的的,只能是一国之君。
帝焕宸此次打着平定战乱的幌子来到这里,实际上真正的目的们都心知肚明,也正是为了让那乌甘桑的一国之君换一换,正好。
喜鹊不知在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见郑月夕一人在忙活着不由得有些懊恼:“小姐起来怎的不叫奴婢,哪有主子醒了奴婢还在睡着的道理。”
郑月夕勾了勾唇,总不能说帝焕宸把她迷晕了吧,于是只淡淡说道:“这些日子你也累着了,多睡一会又没什么。”
水是在郑月夕起来时就备好了的,之前刚烧开的水此时还温着,喜鹊简单的洗漱了下赶忙走过来帮忙。
“小姐,真的要做那种折磨人的药吗?会不会太残忍了些?”“没办法,没经过训练的普通百姓意志力很难做到十分的坚定,而戒毒最重要的就是坚定。”
“想要让他们快速的戒了长眠花的毒,光靠他们熬着是不靠谱的,更何况咱们也不能真的派兵把每个人都控制起来,那样很容易会引起骚乱。”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些人觉得戒毒没那么难熬,而最好的办法恰好就是让他们觉得闻着那种安神香比戒了那种香更要难受。”
喜鹊听的连连点头:“小姐说的对,怪不得您是主子奴婢是丫鬟呢,不光是出身问题,这脑子也是至关重要啊。”
主仆二人笑闹了一阵开始配置毒药,想要让人们闻到长眠花的味道就浑身瘙痒,那必定就要有长眠花作为药引,这就又是一件难事。
四十万百姓贫苦百姓占一半,其他人是必须要用到的,郑月夕并没有打算只让那些中毒的百姓服用,那从哪里找来那么多长眠花便又成为了难事。
中午的时候帝焕宸和郑烨煜来了,其他的药物都已经准备好,见小丫头正在为此事犯难,郑烨煜想了想道:“不如去把城主府的香都拿来,那些香不都是有长眠花的吗。”
“这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怀疑城主府家有乌甘桑的人,且有些地位,贸然将城主府的香都带走会打草惊蛇,除非将人都控制起来。”
“那就控制起来。”帝焕宸一挥衣袖坐下,不在意的道:“早晚都是要打草惊蛇的,百姓们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戒毒,直接把他们控制起来是最好的结果。”
“这件事情交给我吧。”郑烨煜想了想,“偷袭我就不去了,给我些人手,我去亲自盯着,放心,我到了以后会先和城主府的暗卫打个照面,之后再做打算。”
郑月夕觉得可以,见帝焕宸也点了点头后道:“那二哥哥千万小心,每个人都不能放过,内奸的暗卫也不会少,若有疏漏必定会惊动乌甘桑,咱们还是需要真正的解药的,这些事必须在那边不知的情况下进行。”
郑烨煜点点头表示明白,拿着帝焕宸的腰牌出去挑人手了,虽然这二哥哥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认真做事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郑月夕很放心。
见某人坐在那里半天只是喝茶,不说话也不走,郑月夕笑了笑走上前,“来我这里喝什么茶,你都没有正事要做的吗?”
“本王自然是军务繁忙的。”手中茶盏放下,某人傲娇的扬了扬下巴,突然一把将面前的小人拉入怀中。“但是陪媳妇儿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