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肃成闻关门走了,陈祭盯着自己的双腿看了好久,直到门铃再次响起,他起身去给肃成闻开门。
肃成闻拿药进来,顺手关了门。一回头,陈祭修长笔直的腿映入眼帘。
肃成闻干涸地舔了舔唇。
这他妈的简直就是考验人性。
肃成闻盯着陈祭的腰线看了一会,忽然觉得这件衬衣……有点宽松,紧接着产生一个想法:好像有点眼熟……不止一点。
“宝贝儿,你这衣服……”
“我的。”陈祭厉声打断,沉默一会又说,“我不是你宝贝儿。”
肃成闻眼神怀疑的把药箱放在茶几上,顺势坐在陈祭旁边,一把把人揽入怀里,指腹收紧,风流倜傥的脸一寸寸的逼近,仔细观摩着陈祭的白衬衫。
陈祭眼疾手快地摁住肃成闻的头,往外推开三寸,眉头微蹙,发出警告:“我会打你。”
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肃成闻直接把脸递近,“来吧,打我踹我绑我,榨*我,你怎么开心怎么来,我身体很好,千万别对我留手,不然我会赖上你的。”
陈祭后仰着头,再次分开距离,然后十分严肃地说:“以前我还小,很多事情不懂,不知道什么是感情。所以以前的事,都不算数。”
“我们之前本来就没有在一起过。我是花心卷,我有好多的鱼。”
陈祭把话说的绝情,全盘否定肃成闻曾经在他这的特殊,要与肃成闻划清界限,从此泾渭分明。
对陈祭来说,那三个月是他最过于开心的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十年、百年、千年都无法改变其中的特殊性……同样,那三个月所发生的事随着他的成熟,一点点的褪去光彩。
肃成闻在mhS指挥局的外人面前并不亲近,一开始也不想养他,肃成闻在父母面前也没有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条实验体,是没法成为人类伴侣的。
肃成闻对他好,会哄他,想尽办法的让他活下去,给他找出路,陈祭都懂。但结果并不好,肃成闻进了mhS联盟监狱,没人会比他清楚,失去自由是什么滋味。
前路荆棘,陈祭看不见光。
他希望肃成闻生活在阳光之下,而不是在冰冷阴暗的监狱里。
和鲛人在一起,没有什么好下场,尤其是人类指挥官。
肃成闻好不容易捋顺的毛,一下就炸开了,“凭什么不作数?”
“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出门也是几百万的车接送,你现在嫖完我不付钱就算了,你不仅否定我的劳动成果,还敢背着我有别的鱼,我哪没让你吃饱了?”
陈祭沉思,嫖……是什么?
肃成闻见人发懵,立马乘胜追击,“你说话真让人心寒。”
陈祭:“所以,你要离我远点。”
“少打发人。”肃成闻松开捏着陈祭腰的手,“我给你上药。”
肃成闻拿过碘伏,先给陈祭消毒,他上药的动作很轻,呼出的热气打在陈祭膝盖上,酥酥麻麻的有点痒,陈祭揪住沙发垫。
肃成闻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仰头看来,“疼不疼?”
陈祭摇头。
上完药后,肃成闻用指腹轻轻地抚摸着伤口周围,满眼心疼。
陈祭推开了肃成闻的手,“不许摸脚。”
肃成闻一下就抓住了陈祭的手,“那摸手。”
陈祭:“不行。”
肃成闻:“你怎么这么小气?”
陈祭正要抽回手,肃成闻盯着他的唇瓣忽然发出更过分的请求,“能亲一口吗?”
“不……”
“不说话当你答应了。”
“唔?”
肃成闻迅速的在陈祭唇瓣上亲了一下,这个吻并不纠缠,却令陈祭足够震撼。
陈祭瞳孔微颤着……
他明明把话说的这样难听,可肃成闻就像没听见似的,不断地靠近他。好像在乖蛋的眼里,他的尾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疼不疼。
陈祭一时间难以消化肃成闻所带给他的庞大信息量,咬着腮帮子转了个方向,背对着肃成闻,认真的思考着。
肃成闻还没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莫为群打来的电话,他把手机放到耳边,莫为群说他在尼罗水湾看见了陆宛——林锋的妻子
“马上来。”肃成闻匆匆挂了电话,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手机,放在茶几上,“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出去一趟,晚点你吃夜宵吗?我给你带点?”
“不吃。”
肃成闻揉了揉陈祭的脑袋,“早点睡,晚安。”
肃成闻抽回手走了,陈祭听见关门声响起后,迅速抓起茶几上的手机,点开看。对于人类的汉字,他看不懂。只是对着肃成闻的头像乱点。
肃成闻主页什么也没有。
陈祭把手机放下,打开电脑,开始玩蜘蛛纸牌。
……
肃成闻找到莫为群的时候,莫为群正穿着休闲服,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坐在路口的摊子上喝着仙草冻。
肃成闻在他旁边坐下,莫为群瞥了个方向说:“这间厂子的老板是制冰的,一小时前,我亲眼看见陆宛进去了,到现在都没出来。”
肃成闻看向那扇陈旧的铁门。
莫为群继续说,“我跟了她一路,她是从医院来的,来的时候,还拎着一个包,那包不大,但看起来有点份量。”
三年前,自从陈祭离开同江市后,林琅回了京城。据说回去的路上遭遇车祸,身体机能丧失成了植物人。
肃成闻对林琅的事并不关心,但林琅曾和肃成闻袒露,他在做一项关于鲛人的实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项实验都该停止。
肃成闻试图寻找林琅的实验室,一直没有线索,没有进展,他就派莫为群跟着陆宛。
三年里,陆宛没有任何异常行为。
直到今天,在鲛人族与人类谈判之际,陆宛出现在了尼罗水湾。
实在有点过于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