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的一夜,三六天罡,七二地煞,光辉照耀虚天。
如此奇景,楚萧无缘得见,一天一夜都猫在井中世界。
清晨,他才爬出古井。
至于玉簪,则被留在了神树下。
那小玩意,不是一般的能吃,到了也没给他吐出点啥。
也或者,是时候未到,能吃就多吃点,机缘别整没就行。
修炼!
楚萧伸了懒腰,直奔演武场。
秦寿晚来了片刻,一来便瞧见了惊人的一幕:
他那徒儿,竟扛着那个磨盘,在演武台下溜达呢?
最主要的是,那小子未动玄气,凭的完全是自身气力。
“怎么可能。”自从带楚萧修行那日起,他第一次吐露这番话,才只先天第六境啊!筋骨肉还很脆弱,哪来如此大的力道。
“师傅。”
瞧见秦寿,楚萧扛着磨盘就过来了。
那日,师傅说了,不动玄气搬起磨盘,便传他秘法。
“为师,自是说话算话。”秦寿一手接过磨盘,砰的一声扔回了原地。
随之,便见掏出了一部古卷。
‘御剑术’古卷上的大字,甚是醒目。
“多谢师傅。”楚萧乐呵呵的接下,埋头翻阅。
御剑术,他早有耳闻的,也看过类似古籍,大致可分三类:以气御剑、以印御剑、以魂御剑,而师傅此番传他的,便是以印御剑。
印,是指烙印,以血画之,铭刻于剑中。
此法,与滴血认主有几分相似,无非多了控剑之口诀。
“这小子,近些时日吃啥了。”楚萧研究御剑术,秦寿也未闲着,棍儿都不拿了,直接上手了,对着徒儿的小身板,捏了又捏。
恰逢叶瑶走演武场,见此境况,俏眉微挑。
大清早的,这是啥个剧目,姐夫手中,拿的是《御剑术》?
“师傅,昨夜你可瞧见天空异象了。”叶瑶问道。
“那般大动静,想不望见都难。”秦寿还搁那研究徒儿。
楚萧却是抬了头,“异象?啥异象。”
叶瑶则竖起一根手指,指了天空,“星星,又着火了。”
楚萧不傻,自听得懂,星星,指的是三六天罡,七二地煞。
可惜,他昨夜在井中世界等机缘,看不见天。
这,让他颇感遗憾,三次了,他一次都没赶上。
“上台,切磋。”秦寿终是研究完了,随手指了战台。
姑爷大有变化,二小姐也是,俩徒儿究竟提升了多少底蕴,战一场,一瞧便知。
嗖!
楚萧和叶瑶皆不废话,一步登临战台,皆玄气汹涌。
至此,叶瑶才看破楚萧修为,不禁愣了一下,这就先天第六境了?
“看招。”
楚萧脚踏惊鸿步,已从正面攻过来。
叶瑶忙慌收神,脚尖点地,飞身后退。
这一退,她心境不觉间大有改变,确切说,是有某种觉悟,啥觉悟呢?先天九境的她,已战不过六境的楚萧,姐夫的战力如何,那夜与吕阳死磕时,她便已看的通透。
不说其他,单论那个怪异的烧火棍,她都未必扛得住。
还得是父亲眼光毒辣,从楚氏一族招了个最惊艳的子弟。
这,绝非故意夸大,即便是楚家掌上明珠楚寒月,同级别对战,也难拿下而今的楚少天吧!
此一战,依旧没有胜败。
身为看客,秦寿是心知肚明的,这俩徒儿,皆未动全力。
不过,足够他看清底蕴了,二小姐变的越发不凡了,而那个姓楚的娃子,也变的越发让他看不透了。
“这回不疼了。”楚萧下台时,揉了揉肩膀。
前两次,与小姨子切磋后,筋骨肉都疼的厉害。
今日,他也没少挨叶瑶的掌风,竟是半分不觉痛,只一阵酥麻。
定是因玄武血。
他心中下了这般定论。
若说四大神兽哪个更强,怕是众说纷纭。
若说四大神兽哪个更抗揍,必非玄武莫属。
他融了玄武的血,自是继承了玄武的些许天赋。
皮糙肉厚好啊!师傅每天抽他鞭子,不就是锻炼他抗揍的体魄吗?
“怎的不动那根铁鞭。”叶瑶小声问道。
“怕给你打懵了。”楚萧咧嘴一笑。
专打灵魂的神兵,归元境挨了都异常酸爽,更莫说叶瑶。
切磋嘛!对小姨子可不能下狠手,真打坏了,老丈人不得发飙?
“莫逃懒。”
身为一个称职的师傅,就见不得徒儿歇着。
秦寿此刻,就嚎的脸红脖子粗。
叶瑶倒也乖巧,灌了半瓶子灵液,便提剑回了战台。
楚萧嘛!秦寿则给其加了负重,绕战台跑,一刻不许停。
“此秘术,极好。”楚少侠何止皮糙肉厚,还颇有上进心,负重跑步,也不妨碍他看《御剑术》的古卷。
几百圈跑下来,御剑之奥义,他已得了些许皮毛。
仅是皮毛,便已让他眸子璀璨生辉。
古卷中有言,此番若练至大成,可纵剑千里。
看到这,他又瞄了一眼天空,暗想着,修了御剑术,打鸟该是很实用,若遭遇仇家,若仇家有飞行坐骑,一剑劈上去,莫说鸟,人也得脱层皮。
前提是,他有足够的底蕴。
先天境玄修,再抗揍也有个极限,再能打,攻击力也比不过归元境。
“快快快。”
不久,便见一众杂役,入了演武场,而且还搬了几十个大箩筐,箩筐中,插满了箭,约莫估计,得有三千之多。
楚萧见之,心中瞬间了然。
许多时日了,师傅怕是要给他增加修炼的课程。
他猜的一点不假。
弓与箭,秦寿都已给他备好,练的是臂力、腰力和准度。
十八般兵器,徒儿可以不样样精通,但,绝不能一窍不通。
“站好了。”
“弓弦拉满。”
“你没吃饭吗?”
这一日,演武场响满了秦寿的厉喝声。
路过的叶家下人,早已习惯。
老管家平日和蔼可亲,进了演武场,那就是个严厉且苛刻的老师傅,无论姑爷还是小姐,他谁的情面都不给。
“先天第六境?”麻姑来时,有一声诧异。
“吾等,都小看他了。”秦寿笑着捋了捋胡须。
麻姑眼界不俗,看姑爷,那是越看越顺眼。
还有二小姐,自那夜月圆,身上也蒙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怪病,或许不是病,只不过遗传到这一代,有了奇异之变。
“可有大小姐的消息。”秦寿摸出烟杆,很娴熟的塞满了烟丝。
“加派了人手找寻,杳无音讯。”麻姑摇了摇头。
“你说,她会不会去了东陵。”秦寿吐了一口烟圈。
“她有先夫人遗物,或许真去了。”
寥寥一语,两位管家都陷入了沉默。
他,家主的伴读书童;她,先夫人的贴身丫鬟,无一不是陪主子一块长大的。
有些个陈年旧事,老爷不愿提及,他们做下人的,可不会忘却。
大小姐若真去了东陵,若真去了先夫人的娘家,叶氏一族怕是不会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