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回家。”
叶瑶朝下喊了一声,姬无辰则拍了拍沙雕,一路直奔广陵城。
至于楚萧,他丝毫不担心,义父本事大着呢?能坑又能打,一般人就降不住他。
两人渐行渐远,楚萧则窜入了一片丛林,顺着一条幽暗小道,爬上了一座小山头。
完事儿,一棵参天大树便被他砍了,用桃木剑一顿削,造成了一根柱子,屹立在了山巅,而天殇大弓,就绑在顶端,有铁链缠绕,另一边则一路悬挂至地面。
做完这些,他才闪到了一边。
此刻,雷声正盛,漫天都是撕裂的闪电,无需太多,有一道朝这劈过来就够了。
来,说来它就来了,伴着一声雷鸣,有一道闪电降下,不偏不倚,击中了天殇弓。
楚萧未上前,就那般目不斜视的盯着,在他望看下,油盐不进的天殇弓,终是有了异状,它在发光,亦在嗡颤,且弓体上的铁锈,成片的褪落,露出了一道道极古老的秘纹。
“好使。”楚萧双目炙热,小心肝扑腾扑腾直跳,开光,还得用天降的雷电。
轰!
第二道闪电,随之劈来,而后便是第三道、第四道...每一击都劈的天殇弓嗡嗡直颤。
雷如锤子,似在对它千锤百炼,一次次雷击,让它变得光芒闪射,就仿佛一轮小太阳。
“差不多了。”
楚萧振臂一挥,甩出了一道剑气,斩断了柱子,天殇弓跌落,被他稳稳接下。
开光之后,此弓变的极为不凡,更显沉重了,浑身上下,再望不见一丝的铁锈。
除此,便是一股霸烈之意。
抱它在怀中,楚萧顿感热血沸腾,徜徉周身的玄气,也因之,多了一股股炙热的雷息。
气氛都烘托到这等地步了,不射一箭,属实有点说不过去,他拉动了弓弦,玄气随之灌入。
嗡!
待挽弓如满月,灌入的玄气,竟化成了一道雷箭,霸道非常。
“不知威力如何。”楚萧瞄准了对面的山头,轻轻松开了弓弦。
咔嚓声,随即便传了回来,坚硬的岩壁,竟脆弱如豆腐,被一箭射出一个窟窿。
如此杀伤力,看的他那个亢奋哪!亢奋到又弯弓拉开第二箭,对着虚空射了过去。
箭,如一道惊芒,在天空中划出了一抹璀璨也刺目的痕路,直插云霄,与雷鸣共舞。
“好兵器。”楚萧咧嘴一笑,溜烟窜下了山头,一路都抱着天殇弓,用衣袖擦了又擦。
“嘛呢?”他虽走了,但事儿没完,天空传来了一声大骂,仔细那么一听,竟还有点耳熟。
定眼一瞧,竟是小胖度项宇,正与一只黑色的大鸟,一左一右,从天上栽下来。
他老人家还好,并无伤痕,倒是那只大鸟,下腹处有一个血窟窿,有鲜血在喷薄。
“哪个王八羔子?”虽然还未落地,但并不妨碍项宇骂娘,小脸上还满是乱窜的黑线。
搞一只飞行坐骑容易吗?难得上天溜一圈,不知哪个放冷箭,险些把他与大鸟当串儿撸了。
阿嚏!
下雨了,有些着凉,楚萧前脚刚找到山洞躲雨,便是一个喷嚏打的酣畅淋漓。
天殇弓开光了,他乐的合不拢嘴,给大弓擦的是锃光瓦亮,他买了一个神器啊!
这,都归功于他的墨戒,认宝贝一认一个准,没一个是凡品,且各个都是大造化。
不知何时,他才沉敛了心境,将天殇弓安稳的放回了魔戒,随手拿了隐身术的秘卷。
此法,与分身法门,有异曲同工之妙,无非就是咒语、印诀和魂力配合,隐藏自己的身形。
“魏康,我得谢谢你。”
楚萧一边埋头翻阅,一边感激他的老冤家,千里迢迢跑来,给他送了一宗好秘法。
关键时刻,就彰显出天赋的重要性了,他的悟性就不低,不过一日,便悟得了精髓。
自然,参悟与施展,是两码事,道理类似眼高手低,他这第一次施展,就整的很尴尬。
隐身嘛!全隐逼格满满,若是隐一半,画面就有点儿瘆人了,如他,脖子以下倒是隐去了,唯独哪个脑袋瓜子,还搁那晃,知道是他在练隐身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闹鬼呢?
第一次,出点小状况很正常。
他换了个姿势,旋即单手掐诀。
“隐。”
随他一声冷叱,山洞中多了一只无头的鬼,脑袋虽隐去了,下半身却还杵在那。
他,是个不信邪的主。
第三次施展,终是掩了身形,美中不足的是,并不持久,才只片刻,便又现出身来。
不过,他终究是修成了,缺的是常年累月的磨炼,魏康就是极好的例子,隐身用的贼溜。
又是夜,他将兵器摆了一地。
当然不是显摆,而是滴血画印。
谁说御剑术,就只能御剑,霸刀啊!亢龙锏哪!天殇弓啊!只要有烙印,皆可控。
未雨绸缪,日后若遭遇强敌,以此法,是能打对方措手不及的,如亢龙锏,御动它砸人,一旦命中了,便可重创敌手灵魂,远伐近攻皆可。
“回家。”
收拾了一众兵器,他拍拍屁股起了身,趁着皎洁的月色,窜出了山洞。
刚下过雨,空气是清新的,嗅一口全身舒爽,就是山里的风,冷飕飕的。
“谁?”刚入山林,楚萧便一声暴喝,豁的转了身,哪里是风冷,他是被人盯上了。
“小家伙,一个人哪?”黑暗中,有阴笑声响起,一道模糊不堪的人影,缓缓走出来。
看不清其尊容,因为他浑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下,只露了一双幽深的眸,还闪烁着森然之光。
“师尊,您来了。”楚萧故技重施,对着黑袍人身后看了一眼,演的贼逼真。
他演的再好,架不住对方是一个老油条,压根没看身后,一个眨眼便到他近前。
“真武境?”
楚萧一步飞身后退,却不等站稳,便觉一股可怕的吸力,又将他扯了回去。
他倒是想跑,奈何这老杂毛,修为太高,无力挣脱,一张符咒便呼他身上了。
一时间,他之玄气,皆被封回丹田,其后,便是一条邪乎的绳子,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来,爷爷带你回家。”
黑袍人拎起楚萧,消失不见。
两人再现身,乃一座幽暗的地宫,建于山林深处,藏得不是一般的隐秘。
楚萧挣扎了一路,至此,才稍有缓和,下意识的环看四周,倒也无甚出奇,只一座祭坛,其上海摆着一口巨大的炼丹炉,除此外,便是丹药香气,这老家伙,是一个炼丹师?
看过,他又一番挣扎,黑袍人抓他,显然不是请客吃饭的,必是干缺德事。
瞧,地宫中角落处,堆满了死人的骸骨,鬼晓得这厮,杀了多少无辜的生灵。
“进去吧!里面暖和。”黑袍人掀开了丹炉的盖子,随手便将楚萧给丢了进去。
“我.....。”楚萧刚要破口大骂,下来一瞧,才见丹炉中还有一个人,且还是一个熟人:羽天灵。
四目对视,两人都不禁一愣,这他娘的真有缘哪!大半夜的,在这还能撞见。
“他,为何抓你。”楚萧凑了过来,小声问道,难姐难弟,他俩真是倒霉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