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瑞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是她离自己如此近，还有手背上传来的她手心的热意让他心神恍惚。
心里似乎隐隐有着某种期待。
顾清鸢在揪住他的衣领之后，被迫让他的身子离自己近了几分，现在，只要她低下头就能碰到他的唇。
绿瑞的眼睫浓而密，宛若一把小扇子，在他的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五官深邃的他在不说话的时候，有着几分高冷的感觉，好像很难走进他的心里。
然而，绿瑞心里却只有紧张。
他知道自己从被她买回来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在等待着她的临幸。
可自己相貌丑陋，又断了腿，连重活都干不了，好在她也没有嫌弃自己。
“在想什么？”
因为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在顾清鸢说话的时候，呼出的热气喷到了他的脸上，绿瑞的脸红了些。
他只是不适应和她如此亲密罢了，就好像，好像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一样。
这个想法出来的时候，连绿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恋人，他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奴隶罢了。
“少主来找我……做什么？”
绿瑞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不敢直视她，干脆低头看着她的脖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顾清鸢有些不满。
绿瑞以为她生气了，身体哆嗦了一下，连忙道：“在想少主为何对我这么好，我一点都不值得。”
他说的也是实话，他曾经跟着人牙子辗转各地，别人一看他长得丑，还断了腿就不愿意买他。
“我说值得就值得。”顾清鸢毋庸置疑地说道。
接着，像是故意逗他一样，顾清鸢逼迫他抬起头，就看到他那双好看的绿色眸子里出现的惊慌。
呐，欺负人什么的，最好玩了。
她低下头，咬了一下他的唇。
果不其然，她看到了绿瑞呆住的样子，好像傻了一样。
她居然亲自己了，虽说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伸出她的尖牙咬了一下，但对绿瑞来说却是不痛不痒的，还让他的身体有了异样的反应。
“少……少主，我们是不是离得太近了？”
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顾清鸢笑了一下，说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原本她的膝盖就压在他的腿上，过了一会儿顾清鸢感觉弯着的那条腿有些酸，就换了一条腿压在他的腿上。
绿瑞哪敢说什么，唇抿了又抿，想要用衣服遮一下尴尬。
顾清鸢的手放在他的头上，像是在摸小狗一样，还揉了揉他的头顶。
绿瑞的头发很硬，顾清鸢摸起来感觉有些扎手。
忽然，她看到绿瑞整理衣服的动作，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明知道他不好受却还把另一只手从他头上拿下，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
这次，她是真的吻住了他的唇。
她的姿势侵略性极强，而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让绿瑞的心马上就要跳出来。
是在做梦吗？不过梦里的场景也会这么真实吗……
很快，他就知道，这不是梦了。
……
绿瑞的体力比她想的还要好，顾清鸢对这一点很是满意。
之前，她都顾及他们的身体，差不多的时候就收手了。
可今天她和绿瑞，像是不知疲惫一样，一直从白天到次日天快亮。
伺候绿瑞的几个下人暗暗开心，原来这位郎君也终于熬出头了。
从绿瑞的屋里出去的时候，顾清鸢看到他还在睡觉，想了想，让人给他煮了滋补的汤，也是方便以后。
绿瑞醒来以后，汤恰好煮好，当他看到下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过来的时候，心中的温存瞬间消失。
一瞬间，他就好像坠入冰窟一样，身上冷得厉害。
“公子，喝药了。是少主吩咐给你熬的。”
明明昨天他们还那么亲密无间，让他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心想自己也能让她感到开心。
可现在，就好像把他从幻想中拉了出来，告诉他，他这样的人是不配有她的孩子的。
绿瑞问道：“这是避子汤吗？”
他感觉自己在明知故问，两个人温存了那么久，在她离开以后就让人给自己喝避子汤。
绿瑞明明经历过更加糟糕的事，那是在他一次次想要逃跑的时候，被人抓回去捆起来打。
就连腿被打断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难受过，心里好像破了个洞，冷风直往里面钻。
绿瑞低下头自嘲一笑，看来是自己妄想了，他这样的人又怎么配有她的孩子。
想明白以后，他有些决绝地接过碗，哪怕还有些烫嘴，他眼睛都不眨地一饮而尽，让热汤顺着喉咙慢慢进到肚子里，喝完以后，感觉到肚子里有些灼烧。
下人都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绿瑞端过碗把滋补的汤药全都喝了下去。
他的唇都被烫得好像更红了。
“这不是避子汤……”
绿瑞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下人又继续说道：“少主走之前说让我们给你熬些滋补的汤药，没提避子汤的事情呀。”
绿瑞难得情绪失控道，问他：“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是在骗我？”
“绿公子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找少主问问。”
忽然，他收起来刚刚那有几分绝望的表情，摇头道：“不用问了。”
原来，她并没有介意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没有人格尊严的奴隶。
他何德何能，能遇上这么好的女子。
绿瑞忍不住笑了一下，让下人感觉到莫名其妙。
原来刚刚绿公子以为那是避子汤呢，怪不得看起来那么失望难过。
下人端着碗出去，绿瑞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她留下的痕迹，伸出手碰了碰，就好像她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就算有一天，她让自己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的。
顾清鸢从绿瑞的房里出去的时候，消息并没有瞒过多少人，她也没打算瞒着。
毕竟是她带进来的人，又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跟自己的人睡觉怎么啦？难不成还要把她抓起来吗？
只是，她还是有些担心绿瑞的身体，毕竟他才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