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师也确信了对方是人，彻底放松了。
两人同时冷哼一声。
“哼！我宗鸣（或耿凯）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诶？”
淑姐看着忽然斗志昂扬的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既然他们不怕，她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三人坐在墓园里，吃起了苹果。
宗鸣瞅着面前二人，打算讲个笑话打发时间。
“那个，我给大家讲个笑话解解闷吧？”
早就领教过宗鸣笑话杀伤力的摄像师刚想推辞，旁边的淑姐已抢先鼓起掌来。
“太好了！在这种环境下，就得来点乐子！”
宗鸣清了清喉咙，咳了一声，慢慢转向淑姐问道：“有一天，聂小倩问宁采臣为啥整天板着脸，你猜他咋回答？”
“啥呀？”
“宁采臣说，因为我心里有鬼呗！”
淑姐：“……”
这笑话一出，淑姐嘴角抖了抖。
刚才想听笑话的心情，一下就没了踪影。
宗鸣压根没注意到淑姐头顶的黑线，继续兴冲冲地说：“还有一次，他们俩走到一座庙前，宁采臣把神像的衣服扒下来自己穿上，聂小倩好奇问他干啥，你猜他怎么说？”
“为了装神弄鬼呗！”
“没错！就是装神弄鬼，三儿你行啊！”
“在我的艺术熏陶下，你都会抢答了！”
宗鸣满意地拍拍摄影师的肩。
摄影师脸上却露出了点迷茫。
“哎？哥，我没说话啊！那不是你说的？”
突然，两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们朝声音来源望去。
浓重的雾中，走出一个头发蓬乱、破布缠身、身上似乎还沾着血，一时让人分不清是人是鬼的东西。
淑姐看到面前浑身是血的鬼影，当即尖叫起来。
“啊！就！就是他！”
“鬼来了！”
宗鸣上前一步，把淑姐挡在身后。
“别怕！我身上有防护，鬼不敢靠近！”
摄影师也点点头，冲那蓬头垢面的男子厉声喊：“嘿！黑白无常见我都得先敬烟，你这小鬼从哪儿冒出来的，敢在这儿吓人！”
两人神色淡定，毫无惧意。
反而调整姿势，摆出抓鬼的样子。
宗鸣双手合十，站得笔直，皎洁月光照在他脸上，坚毅帅气的模样令人动心。
摄影师则微微侧身，做出拔剑的架势，好像只要鬼稍有动静，就要拔剑除鬼。
淑姐望着摆酷的二人，秀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宗鸣也就算了，摄影师明明之前那么怕鬼，真鬼出现了，怎么反而像变了个人？
蓬头垢面的男子从雾中走出，听到众人对话，猛然吓了一跳。
他慌张地四处张望。
“鬼？哪有鬼？”
淑姐见男子这副慌张模样，立刻明白了事情原委。
哪有鬼还会怕鬼，只有人怕鬼，之前见到的“鬼”，其实就是这人。
只是夜色昏暗，一时没看清，加上直播间的网友们一直在说这里有鬼。
内心的恐惧被无限放大，见到所谓的鬼，根本不敢上前确认真假，直接逃了。
然而，她神色一沉，质问起卖弄风骚的宗鸣和摄影师：“你们一开始就知那不是鬼吧！”
望着面前气色不善的淑姐，二人齐摇头。
目光闪烁，神色不定。
“哪能呢！我们下午拜了菩萨，才不怕鬼呢！”
“就是！黑白无常来了都给烟，我们会怕鬼？”
话音刚落，二人又望向不远处那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缓缓走向宗鸣他们，走近了，宗鸣和摄影师才发现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看起来和摄影师年纪相仿，肩上也扛着一台摄像机。
两位摄影师发现对方的设备和自己的一模一样，都不由愣住了。
“咦？”
衣衫破旧的中年男子也一脸震惊地看着宗鸣。
“你、你不会是《真人秀职场》的参赛者吧？”
宗鸣点头，伸出一只手，带着友善的笑容。
“四十四号，宗鸣！”
中年男子望着那只手，有点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握了上去。
“八号选手，茅诚荏！”
听到八号的名字，宗鸣认真地点点头。
“好名字，看来你父母挺喜欢成人……”
宗鸣话未完，就被摄影师捂住了嘴。
“哥！在直播呢，这话一出，直播间就炸了！”
淑姐俏脸带怒，不停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对于这个差点吓得她魂飞魄散的男子，她可没什么好脾气。
双手叉腰，开始抱怨：“你们大半夜在坟地干啥！刚才还以为你是鬼，差点吓死我！”
中年男子尴尬地挠头，面对淑姐的质问，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倒是后面的摄影师替他解围：“我们没地方住，街上睡又总被赶，没办法，只好来这废弃公墓了。”
宗鸣望着衣衫破烂的两人，神色奇怪，不由好奇：“怎么穷成这样？还得睡公墓？”
这里的环境只能用恶劣形容。
晚上视线极差，还时常有阴风吹过。
别说睡觉了，站着都冻得发抖。
况且，这里是公墓。
虽然废弃已久，但中国人最忌讳这个。
而这两人竟然想在此过夜。
听到宗鸣惊讶的语气，茅诚荏更觉羞愧。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甘地说：“其实，我们有帐篷，还买了水果。”
“只是市区不让搭帐篷，所以我们才来的……”
茅诚荏说着，看向宗鸣手中的红塑料袋。
神色不禁变得惊讶，转头看向身后的摄影师。
“这不就是我们买的苹果吗？”
茅诚荏背后的摄影师也看到了宗鸣手里的塑料袋，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堪。
他记得自己明明把苹果放在帐篷里了，袋子现在宗鸣手上，就意味着眼前这人翻了他的帐篷。
摄影师的态度立刻变差，鄙夷地看着宗鸣：“你还翻别人帐篷了？”
淑姐和拍照的大哥一起扭头看向宗鸣，宗鸣想了想，确定自己没见过什么帐篷，摇摇头，辩解说：“我是地上捡的，根本没见过你们说的帐篷啊！”
那个8号拍照大哥却指了指旁边，有点生气地说：“不可能！我们的帐篷就在那里，你没进帐篷，怎么拿到我们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