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正在抠脑筋想捋清,被劫原因的苏逸风,突然头疼欲裂,一股庞大的陌生信息强横地挤入脑海,便在巨痛中晕了过去。
苏逸风凄厉的惨叫,让懵逼的钱有国,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苏逸风袖口都开线的破军装,一动不动地躺在凉水浸泡的泥地上。
想到这小子,刚才那一副有钱人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搞的自己差点神经错乱。
钱有国不禁摇了摇头,心想:你特么的,家里穷的吃灰,装什么大爷,老子手指漏点缝,都能压死你全家。
念及此,钱有国刚才担心打死人的慌张,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再次恢复江湖大佬的气势,大手一挥,道:
“猴子,看来这小子又渴了,你再弄盆凉水过来,让他喝个够。”
“哈哈……”众人乐了。
钱有国的戏谑,再次把现场气氛,拉回到之前的残酷虐人状态。
“好嘞!!”
猴子灵巧地捡起地上的空盆,转身飞奔而去。
“钱总,你看这小子,呼吸还在,肯定是特么的在装死。”
刀疤强指着苏逸风起伏的胸膛,殷勤道。
钱有国看着苏逸风胸膛起伏地呼吸着,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闺女,让这穷酸给糟蹋了,心里的愤怒再次冲上头顶。
恨声道:
“哼,装死?敢搞我阎罗钱的闺女,还特么的把肚子搞大!!坏了老子大事,我要他生不如死!!”
阎罗钱的名号,配以钱有国的戾气,让刀疤强不由地打个寒噤,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刀疤强强压下惴惴不安,谄笑道;
“钱总说的是,放眼临湖,谁敢在钱爷面前造次。”
阎罗钱是钱有国之前混江湖时的绰号,十多年前,在临湖县地下世界,委实是响当当的招牌。
很多老百姓以为,阎罗钱已经被江湖的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但一直跟随钱有国至今的刀疤强却知道,如今的钱有国更可怕。
不知做了多少,让对手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事。不知阴了多少,他们之前畏之如虎的官家之人。
这一刻,仿佛钱朵朵那迷人的杏眼,与清丽的美艳,在刀疤强心里,再也没有之前的那般美好。
反而,如夺命蛇蝎一般,威胁着刀疤强的小命,让他无限后悔。
后悔不该一时管不住自己、不该为了一时爽快,最终把自己推到悬崖边缘。
但事情已经做了,既然没有退路,他只能一往无前!!刀疤强不愧是刀口舔血的主,瞬间心里便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续道:
“钱总,弄死他,不说脏了你的手,那二小姐怎么办??她可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既然说过非这小子不嫁的话,那就不能真把人弄没了。
再说这已成既定事实了,若你再亲手弄死他,不管对您,还是对二小姐,都太划不来。”
“我知道你意思,可是你看看这小子,县二中不说,还是二中的垃圾班,他就是祖坟冒青烟,也上不了大学。”
钱有国一提到这一点,火气又窜了上来,额头青筋再次狂跳,又上前踹了苏逸风一脚。
钱有国虽然二女一子,但钱朵朵长的尤其像她妈,从小就很有几分姿色,随着逐渐成年,更是娇艳无比。
因此,对黑暗中成长起来的钱有国来说,他深知权贵的重要性,所以,打小就盘算好了,钱朵朵是钱家攀附权贵的重要筹码。
刀疤强自然知道钱有国的心思,但为了给他自己换来腾挪时间与空间,不得不劝解道:
“钱总,反正这小子也跑不了,收拾他随时可以,但如果逼一逼这小子,真考上大学了,以后就是官身。
到那时,这小子自己争点气,再有您金钱与人脉的鼎力支持,前景无限看好。
再说,由您亲自扶持起来,这小子,这辈子也飞不出你手掌心,钱总,你想想,这与二小姐嫁给别的官二代,可完全不一样。”
80年代的大学生,可是包分配的,所以刀疤强这话,真的挠到钱有国的痒痒肉上。
何况,那种完全掌控上位者的说法,让钱有国非常意动,笑意不禁飞上眉梢。
只是,钱有国瞬间脸色难看,怒骂道:
“md,关键这孙子,搞了老子女儿,还打死都不认账,真是气死老子了。”
心动不已的钱有国,想到苏逸风这小子,至今还不承认与钱朵朵已发生两性关系,因此,醒悟过来后,更加恼怒。
如果苏逸风真能到听进去这两人的谈话,让他顶着绿帽子做了大冤种不说,还特么的想得到如此好事,估计能立即气醒过来。
“钱总,强哥,水……水来了!”
猴子的声音,打断了钱有国的无限畅想,以及刀疤强正在努力实施的脱身之策。
这次钱有国没有亲自上手,而是示意刀疤强去泼冷水。
刀疤强自然不敢有丝毫犹豫,上前两步,接过猴子的水,转身再次兜头泼向苏逸风:
“噗……”
满满一盆凉水浇下,让旁观的小七、猴子都不自禁地打个冷颤,习惯性地缩了缩身子。
而苏逸风,正沉陷在放电影一般的陌生信息中,如梦如幻地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兜头而下的冷水,不仅刺激他直接打个冷颤,更顺着鼻腔进入气管,呛的他不停地咳嗽。
苏逸风本能地摇了摇满头的冷水,又伸手抹了把眼睛,这才再次看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