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枫真怕几人头脑一热,把事情搞大了,立即站出来说道:
“几位老板,可不能冲动啊,那刘江背后肯定有关系,闹翻脸了,可就麻烦了。”
“乔厂长,你的谨慎是对的,但大家要明白一个道理:摊上事了,躲是躲不过去的。
特别是这种欺上门的事,只要你怂了,踩的人只会更多。所以,李来旺,你前期调研摸底的功夫,现在就体现出作用了。”
“风哥,这刘江还真有关系,他爸原来是县粮食局的副局长退下的,他还有一个小叔——刘长松,就在三滩镇做二把手。
去年调研时,就听说刘长松,春节前后可能要调到临水镇做一把手,要进县班子的。”
“嘶……嘶……”
孙红军与赵一凡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的那股不服气、打一架的气度,瞬间无影无踪。
怂了的赵一凡,这才想着怎么护食,着急忙慌道:
“风哥,这这……这可怎么办??”
“乔厂长,来,一并听下。”
说完,苏逸风不再闲闲地斜靠在沙发上,而是坐直身子,看着乔枫变魔术般地,从棉衣口袋里,又是笔又是笔记本地往外拿着,苏逸风不由得嘴角翘起。
看着众人坐定,很郑重地续道:
“现在大家相信,我之前说的,咱们生意好了麻烦就上门的话了吧。”
众人皆服气地重重地点着头。
“作为新企业,我们生意好了,就等于抢了既得利益者的蛋糕,所以,除非咱们企业关门,否则,只要我们生意越红火,找我们麻烦的人就越多。
刚刚是江湾煤球厂,还有一家长河煤球厂,肯定也在琢磨怎么弄挎我们。
所以,如何一直维持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很重要,但如何确保企业在成长的路上,不被人干趴下更为重要……”
接着,苏逸风从风险防控意识到企业配套制度,从守法经营到科学创新,从防范阳谋到防范阴谋等等方面;
结合红旗厂内、外部实际情况,多层次、多维度阐述企业发展秘诀,实实在在地给大家上了一课。
就苏逸风这领先时代近四十年的治理企业见识,可以说放眼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
李来旺听的如痴如醉,奋笔如飞地记录着、思考着,唯恐漏掉苏逸风一个微表情,导致他的理解偏差。
纵使他如此用心,很多从未听过的词汇,仍旧严重考验他的领悟能力,这些模糊的地方,李来旺会想尽办法搞清楚的。
说到最后,苏逸风问道:
“现在,大家是否意识到,早前不选择三里村建厂的真正意义?”
“知道了。”
“嗯!”
众人纷纷表示,意识到了。
开玩笑,大家又不是傻子,人家江湾厂都欺上门了,如果还不开窍,那就真是傻子了。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突然,院子里闹哄哄的,并传来不客气的叫骂声。
乔飞距离门最近,所以起身走到门帘后,刚探出脑袋,还没来得及发声,就被人一脚踹的连连后退数步。
紧接着一道身影窜了进来,凶神恶煞般地把一张纸重重地拍在茶几上,怒道:
“你特么的欺人太甚了吧,传单都贴到老子的厂门口了,来来来,要不要贴到老子脑门上……”
“赵哥,和他们废什么话,要我说,咱们先砸了他们厂子再说。”
门外一人说道。
随后,呼呼啦啦地一下子又涌进十来个人,让这小小的办公室,瞬间挤的满满当当。
苏逸风起身,同样高大的身形,气势一点不弱,盯着对方问道:
“这位老板,请问你是??”
“老子长河煤球厂陆长河,咋嘀,把广告都贴到老子地盘上了,看老子好欺负??”
陆长河气势不减地怒视着苏逸风。
长河煤球厂是去年初进入市场的,在县煤球厂、江湾煤球厂联手压制下,可谓历尽艰辛地支撑了下来。
可这一年下来,刚刚打开点市场,勉强站稳脚跟,却冷不丁地蹦出个红旗煤球厂。
起初他也没在意,反正他已站稳脚跟,在县煤球厂江河日下之际,凭着一年来打拼的经验,只要从县煤球厂口里抢口食就行。
哪知,这红旗煤球厂实在太妖孽,电视台、报纸、广播电台做广告也就罢了,陆长河只当是人傻钱多。
可这两天全县城的小广告,简直贴的他心里发麻,更为关键的是,赵一凡把钟大爷等一帮倒二把的全拉走了,让他厂里今天几乎没出货。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陆长河哪里还能坐得住,让人从城里撕了张小广告就带人打上门来,不把红旗厂弄死,他长河煤球厂就没活路。。
苏逸风依旧气势不减,指着挤在房间里的人,说道:
“陆厂长既然也有厂子,那就好办了,让人先退出去吧,我们坐下来谈。”
苏逸风这话,让李来旺眼睛一亮,心道:说的好!!既然有厂子,你能来闹,咱也能去闹,md,谁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