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杨树村口她们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文弘见状有点心情烦乱
康康和平平两个孩子看见娘亲非常的激动,兴奋的跑上前抱着她的大腿:“娘亲,娘亲!”
方灵秀看见自己的两孩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既兴奋又矛盾,说实话离开孩子还真的挺想孩子。
刚要伸手,忽然停顿,抬眼看见自己的婆家来人了,她赶紧拘谨的揉搓了一下双手,显得有点尴尬。
文送走上前,看见二嫂一大早就起来挑水,有点不忍:“二嫂,亲家大哥呢,为什么要你一早起来干活?”
方灵秀被小叔子问的哑口无言,是呀,自己在婆家就算是婆婆现在不得意自己也不会让自己去一早担水。
有点苦涩的笑道:“大,大哥有事!”
康康抱着娘亲大腿喊道:“娘亲抱抱!”
平平也在扒拉着娘的大腿,小半个月不见,他们实在太想娘了,没有得到娘亲的回应,两孩子显然有点着急。
文弘看着方灵秀没有抱孩子,也体谅她刚刚小产,走上前去开口说道:“康康平平乖,爹不是说了你娘病了吗?”
两孩子相互对视了一下,乖乖的回到奶奶的身旁显得特别的失落。
马春花生怕孩子们受到打击,赶紧伸手抚摸着两孩子的小脑袋,揉戳了一下给以安慰。
马春花打量了一下脸色苍白的儿媳,虽然她有时候矫情,处处争强好胜,但是在张家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情,现在到了娘家居然过的这样可怜。
“不是说小产了吗,你哥嫂还让你干这些,自己身体就不能介意着点,日后会落病根的?”
方灵秀听到婆婆的关心,瞬间觉得暖心,但是心里始终有道鸿沟难以逾越,便装做坚强的说道:“不是哥嫂让我做的,是我闲着无聊,娘不是也说要经常锻炼身体好吗?”
装!死要面子?老娘说的锻炼和月子里劳动干活是两码事好吧!
自己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也不能怪别人,路是自己选的,鞋子走路合不合脚只有穿过的人自己知道。
“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收拾收拾跟我们回去吧!”马春花还想最后挽留一下。
康康和平平看见奶奶这样说,再次扑进娘的怀里:“娘,回家吧!”
方灵秀看到婆婆这样心平气和,眼睛里忽然闪出一丝亮光,并没有急着回答,“娘,大老远的来了进家里说吧!”
马春花眼里捕捉到儿媳的那狡黠的眼神,得寸进尺吗?刚刚还心存一丝怜悯瞬间变得平淡。
文松上前开口:“嫂子我来吧!”
方灵秀也没和小叔客气,直接拉着两个孩子把婆婆带到了方家。
一进门,人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一声暴喝:“挑点水磨磨唧唧,不知道一家老小等着烧水洗脸做饭吗?”
声音是方氏嫂子周红梅喊出来了,方氏在婆婆面前精神气十足,到了娘家便乖的像小鼠一般。
“嫂子家里来客人了!”
为了掩饰自己在娘家的地位,赶紧开口提醒嫂子。
要说这方氏嫂子就是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两面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
“诶呦!这不是亲家来了吗,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好去村口接你们,妹妹你也真是的,客人来了还让人家干活,知道你在婆家地位高,也不用回家证明啊!”
方正营正躺在炕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听到外屋谈话,一骨碌爬起来穿上鞋,上前抢过亲家小叔扁担:“让我来,我就说挑水是男人的活,你说我这妹妹就是闲不住,灵秀,不许有下次了。”
周红梅掩饰了妹妹干活的事实,便笑盈盈的把亲家让到婆婆屋里。
公婆两个人正在收拾屋子,没想到一大早亲家登门。
方父是个敦厚老实的男人,种了一辈子地,受了媳妇一辈子窝囊气。
方母是个胡搅蛮缠的老太婆,与前身的马春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看见亲家到了,装作满脸欢喜的迎上来,自来熟的拉着马春花的手:“老姐姐这么早就来了,外面冷不冷,风大不大,快进屋上炕暖和暖和,一路上走累了吧!”
文彦进门就听出了方母言语有贬低他们的意思,开口回道:“方伯母,我们坐车来的,一路上风平浪静不辛苦!”
坐车来的呀?她家穷的都能坐上车了吗?
用鄙夷的眼神瞧了瞧马春花,看见她似乎和以往好像有点哪不一样了?
瘦了!变好看了!身材也不那么臃肿了,气质这一块拿捏的也很好,突然让她有点敬畏。
“坐车好,坐车快,亲家吃饭了没有,我们也没吃呢,一起吃点吧!”
马春花顺势看向她家屋里的饭桌,一盆子的杂面馒头,一大盆子的凉拌野菜还有一盆清汤寡水的白菜汤和刚她穿来的家里那时候一样穷酸。
孩子们已经坐在饭桌上开始霍霍,馒头碎渣掉了一炕,马春花眼里闪过一丝厌弃。
“吃了吃了,我们过来商量商量接灵秀回家的事情,说完就回,车还等着我们呢?”
“亲家好大的手笔,真是给足灵秀面子,来屯子居然还雇了专车?
她嘴上吹捧,心想这是癞蛤蟆屁股插鸡毛掸子,愣装大尾巴狼,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呀?
方母忽然心理平衡了,开口问道:“接灵秀回家吗,这还得问我闺女愿不愿意?”
方母其实早就和闺女商量好了,让女儿拿捏一把,好让她提出和文弘单过的事情。
“灵秀啊,你说你这无缘无故被蛇咬,还整日心惊胆战的被吓成了小产,这都过去不说啥了,你愿意回去就收拾东西回去吧!”
文松是个大老粗,听到这话也明白老太太哪是让二嫂回家,分明在数落张家罪状,好像她受了天大委屈。
“方伯母!我是大老粗眼里容不得沙子,您说二嫂无辜被蛇咬,那是二嫂想掐死锦宝,青团才出口的,至于被吓小产吗?好像听说是二嫂劳累过度吧?”
方灵秀被小叔子的话说的羞愧的头低的不能再低。
方母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噎回去的人,突然暴躁起来:“亲家小叔,谁看见我家姑娘掐你侄女了,她现在死了没有?往我姑娘身上泼脏水是要讲证据的?”
文弘本想着喊了几年的娘,不想最后撕破脸难堪,却听到她胡搅蛮缠,忍不住开口:“娘,现在锦宝脖子上还留着被掐的痕迹呢?”
方母听到女婿帮着他家说话,这是一点接走女儿的诚意都没有,气的转移目标骂道:“好啊,你这贼心烂肝的男人,过来不说拿点东西孝敬长辈,进门就替你侄女说话,你说你是来接你媳妇回家的还是来兴师问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