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日子里,瑞宁母亲的恢复情况良好,这让瑞宁一直紧绷的心弦渐渐有了些许松弛。季辰在手术那天后简单的去病房陪了一会瑞宁母亲后就离开了,自此便消失在瑞宁的生活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几个月后瑞宁满心欢喜地将母亲接回家中,悉心照料,一天,他买完菜回到家,发现门开着,他进门后发现有一伙凶神恶煞的人如恶狼般在他家。他们手持棍棒,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贪婪,二话不说便开始疯狂地砸毁屋内的一切。瑞宁惊恐地尖叫着,试图阻拦,却被无情地推倒在地。母亲更是在混乱中被砸伤,鲜血从她的额头涌出,染红了她苍白的脸庞。瑞宁心急如焚,他颤抖着双手拨打了急救电话,随后在泪水中将母亲送往医院。
在医院里,母亲被推进了急救室,瑞宁无助地在走廊里徘徊,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有了一丝希望,就遭遇如此厄运。突然,他想到了季辰。
瑞宁怀着满心的愤怒与委屈,径直冲向季辰的家,然而等待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他咬了咬牙,转身奔赴季辰的公司大楼。大楼里的保安看到瑞宁满脸泪痕、神情癫狂的模样,以为是闹事者,毫不犹豫地将他驱赶出去。
瑞宁偷偷跑进地库中等待着,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不知过了多久,季辰终于出现了,他正与几个老板谈笑风生,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嘴里还说着晚上要好好招待他们。
瑞宁看到这一幕,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他如同一头愤怒的母狮,冲上前去,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季辰一个响亮的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声响彻整个地库,季辰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愣在原地,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瑞宁,刚要开口询问,瑞宁却已声泪俱下地质问起来:“季辰,你好狠的心?为什么,你对我有恨可以找人打死我,但是干嘛要把我妈砸伤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你赔我妈的命!”
季辰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作响,脸上的疼痛远远抵不过心中的震惊与疑惑。他呆呆地看着泪流满面、愤怒到极致的瑞宁,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瑞宁,你先冷静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季辰试图抓住瑞宁挥舞的手臂,声音里带着焦急。
瑞宁拼命挣扎,边哭边吼:“你还装什么糊涂!我妈在家被一群人砸伤了,那些人把我家都毁了,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
季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松开瑞宁的手,往后踉跄了一步,心中涌起无尽的懊悔与自责。“我……我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在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我刚回国!”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此时的解释在瑞宁听来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瑞宁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他只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失信与冷漠。“季辰,你这个坏人,你会下地狱的!你不得好死!你怎么欺负我凌辱我都可以,为什么碰我妈妈!我妈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季辰。
“瑞宁,我知道现在你很激动,但是我什么都没做。”季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尽管极力保持镇定,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瑞宁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双眼因愤怒而通红,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不顾一切地宣泄着内心的痛苦:“你还敢狡辩?你一直怨恨我,折磨我,可我妈是无辜的!”
此时,季辰的那些生意伙伴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季辰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
季辰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沉默片刻后说道:“信不信由你,我会去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医院那边我会打招呼,我一会安排人把你送过去。”说完,他转身欲走,他害怕自己再留下来会让矛盾进一步激化,也需要时间去冷静思考应对之策。
瑞宁看着季辰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平息。他瘫坐在地库的地上,放声大哭。
帝豪国际的赌场里,灯火辉煌却又透着一股纸醉金迷的迷幻气息。季辰面色冷峻,脚步匆匆地踏入这片喧嚣之地,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在人群中搜寻着目标。终于,在一处贵宾赌桌旁,他看到了少鹏。
少鹏正惬意地搂着一位身着华丽长裙、面容娇艳的美女,他的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手中把玩着筹码,在赌桌上大杀四方。周围的人或是羡慕,或是嫉妒地看着他,而他却全然不在意,沉浸在这赢钱的快感之中。
季辰径直朝着少鹏走去,他的身影在这热闹非凡的赌场里显得格格不入。少鹏不经意间抬头,瞬间看到了季辰那冷若冰霜的脸上有一侧红肿。
他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筹码,站起身来,张开双臂故作热情地说道:“哟,这是哪阵风能把季大少给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我还以为你整日忙于那些高大上的生意,不屑于来这种‘低俗’之地呢。”
季辰皱了皱眉,对少鹏的调侃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他开门见山地说道:“少鹏,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查查。”
少鹏挑了挑眉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哟,季大少居然也有求于我?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你得先陪我玩几把,要是你赢了,我二话不说,全力帮你。要是你输了……”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在季辰身上上下打量着,“那你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季辰心中有些不耐烦,但他也清楚少鹏的脾气,无奈之下只好点了点头:“好,就依你。”
于是,季辰坐在了赌桌前,少鹏则满脸坏笑地重新拿起筹码,眼神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围拢过来,他们都很好奇,这两位身份不凡的人物之间会有怎样的一场博弈。对于这赌局,他虽毫无兴趣,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在这充满变数的赌场里,一场别样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而背后隐藏的真相,也如同这赌场里的迷雾,等待着被慢慢揭开。
季辰眼神冷静而专注,尽管他对赌博毫无兴致。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计算着牌面的概率,每一次下注都谨慎而果断。起初,他的运气似乎并不佳,几轮下来,面前的筹码有所减少,季辰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无奈,最终还是输掉了赌局。
少鹏见状,顿时爆发出一阵爽朗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大笑:“哈哈,季老板,你这牌技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没想到平日里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你,在这赌桌上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说着,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季辰脸上那尚未完全消退的掌印,“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动你季老板?”
季辰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颊,吞吞吐吐地说道:“没,没什么,只是一点小误会。”
少鹏却不依不饶,他凑上前去,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小误会?我看可不像。季辰,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还跟我藏着掖着?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可就当你不把我当兄弟了。”
季辰心中一阵纠结,他深知少鹏的性格,若是不坦白,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犹豫再三,他终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瑞宁……他母亲被人砸伤了,他误以为是我派人做的,所以……”
少鹏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讶与疑惑:“什么?瑞宁敢打你?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这麻烦精出息了!”
季辰苦笑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少鹏。
少鹏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等季辰说完,他轻轻拍了拍季辰的肩膀:“兄弟,你这可真是够倒霉的。不过你放心,我绝对帮你在那小麻烦精那洗刷冤屈,砸伤瑞宁母亲的幕后黑手你心里有数吗?”
季辰笑着地看着少鹏:“还得是我们少鹏有本事!”
少鹏笑了笑:“行了,这高帽带的,一看就没好事!别憋着了,说吧?谁敢在你季老板的头上撒野。”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瑞宁母亲躺在病床上,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忧虑。
病房外,数名保安神情严肃地站岗巡逻,他们的存在为这小小的病房增添了几分安全感,却也无法彻底驱散笼罩在众人心中的阴霾。
季辰的身影匆匆出现在走廊尽头,他的步伐略显急切,眼神中透露出对瑞宁母女深切的关怀。保安们看到他,微微点头示意后便让他进入。季辰轻轻推开病房门,发出的细微声响还是引起了瑞宁母亲的注意。她转过头,看到是季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动。
“小季,你来了?”瑞宁母亲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季辰快步走到病床上看到老人安然无恙,他暗自松了口气。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阿姨。感觉有没有好一些?您最近恢复的还好吗?”
“你那么忙还来看我,没事,很好的。就是瑞宁这孩子时时不放心我,我挺好的。”瑞宁母亲慈祥和蔼可亲的边笑着边对季辰说
“我放心不下你,过来看看。这里的安保措施做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瑞宁母亲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有这些保安在,心里踏实了太多。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我倒还好,主要是看着瑞宁这孩子天天提心吊胆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季辰轻轻拍了拍瑞宁母亲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在调查了。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您踏踏实实的。”
瑞宁母亲虚弱地笑了笑:“就是担心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季辰连忙说道:“阿姨,您好好养病才是最重要的。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瑞宁双手提着营养餐,仿若带着一身的疲惫与风霜,脚步匆匆地迈进了病房。抬眼瞬间,瞥见季辰那熟悉的身影,他的双眉立刻紧紧蹙起,眼神中似有怒火在燃烧,语气也如冰刀般锋利:“你来干什么!出去!”
季辰的嘴唇微微颤抖,刚要启齿回应,瑞宁母亲却宛如春日暖阳般轻声说道:“宁儿!不许没有礼貌!季辰啊,是不是还没吃饭呢?别站着了,一起吃点吧。我刚做完手术又刚受伤,这会子只能喝粥,别的也吃不了。”
季辰赶忙摆手,脸上带着一丝勉强的微笑:“我不饿,阿姨,您吃就好,您身体需要好好调养。”
老太太却执拗地用微微颤抖的手,盛出一小碗粥,递向季辰,那眼神里满是疼惜,仿若看着自家受苦的孩子,同时,干枯的手轻轻抚上季辰的脸庞:“瞧瞧,你这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多少吃点,别饿着。知道你忙,但是也要按时吃饭!”
季辰只觉眼眶一阵发热,一股热流涌上心头,那久违的被长辈关爱的温暖,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击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粥,声音竟也有了一丝哽咽:“谢谢阿姨,我……”
瑞宁站在一旁,看着母亲与季辰这般互动,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杂糅在一起。他虽仍对季辰心怀怨愤,可母亲的慈爱与温柔,却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她那冷硬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间缓和了几分。
季辰坐在一旁,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粥,每一口都似在品味着世间罕有的珍馐。
季辰偷偷看向瑞宁时,他的眼神则变得复杂难辨,愧疚、思念、疼惜交织缠绕,更多的是那如磐石般坚定不移的想守护之意。
瑞宁母亲看着季辰,脸上绽出和蔼的笑容,犹如一朵盛开的秋菊:“季辰,等阿姨过些日子好了,给你亲自做一次阿姨的拿手好菜。还有阿姨做的驴打滚。绿豆糕那是在哪都买不着吃不到的。”
季辰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话语也变得艰难起来。心里满是感动和酸楚。
瑞宁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那座冰封许久的坚冰,似乎在这一刻开始出现了丝丝裂痕,有了融化的迹象。
就在此时,季辰的手机如同一道打破平静的惊雷,骤然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如墨。他站起身,快步走到病房的角落,低声接听电话。瑞宁与母亲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了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季辰简短地说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转身面向瑞宁,神色严肃:“我有些紧急事情需要立刻去处理,回头再来看您,阿姨,您务必好好休息,那样才能尽快尝到您做的美食。”
瑞宁默默地点了点头,望着季辰匆匆离去的背影,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