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件事,贾张氏伸出的手停滞了一下。
她还没忘记易忠海曾说过东旭跟他借了一万块钱的事。
贾张氏实在不想承担这个债务,但今天看来是没指望了。
易忠海接着开口说:“东旭的妈,你知道今天他自己去领薪水了吗?东旭告诉我,今后他会自主领取并保管自己的工资,不再让我帮着了。”
此话一出,贾张氏瞬间变了脸色。
她立刻联想到最近贾东旭的感情事。
贾东旭突如其来的决定,让她觉得恐怕有蹊跷。
“怎么成这样?易大哥你应该有所警觉的啊。”
贾张氏责怪道,心想,“那个女孩肯定把东旭带坏了不少,下班也不按时回府,如今薪水都要自己处理了,简直是越发放肆了!作为他的师父,你不管教怎么行?”
易忠海没好气地回应:“我能怎么办,过年他已经满二十一岁了,他说要自己领取和保存。”
“难道要我去抢夺吗?那不成笑话了吗!”
最后提到关于东旭的女友问题,这是个让易忠海关注的重点。
“他说以后会自主控制工资,等东旭回家你们自己谈吧。”
关于贾家的问题,易忠海也不想多事。
但他明白,此事可能成为一个扭转他们父子关系的机会。
他不期待看到东旭与母亲关系紧张,正好通过这一转变让他们明白易某人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
心里想着,易忠海淡声道:“东旭至今未归,估计和女朋友在外面玩吧。”
言语间透出一种深思熟虑的味道。
\"等贾旭叔回来后,你们母子再深入交流此事,必须找到妥善的解决方案,这是当务之急。
\" 贾张氏明白道理。
除非贾东旭本人出现,不然说什么都徒劳无功。
此时她心里担忧不已,想着今晚又要花费贾东旭不少钱了。
可是找不到人,无计可施,她搬了个长凳,在庭院入口直接坐下,目光紧紧盯着胡同口,期待着贾东旭的身影。
待到闫埠贵手提东西归家时,发现了这个意外的情景。
“哎呀,贾大嫂。”
他不解地喊道,“你怎么跑到门外头来了?”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在等待贾东旭回家呢?”
心中满是对闫埠贵的埋怨,贾张氏闻言后,口气不善道:“这事与你何干!”
她继续讽刺,“老阎你这么吝啬的人竟然也能买得起东西。”
这番话噎得闫埠贵一时接不上,只好苦笑说:“好吧,我多嘴了。”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着,他就挥挥手,提着东西踏入院内。
屋里的杨瑞华听到外面的动静,闫埠贵进门后,看见手上提的是满满一兜子鸡蛋,不由惊奇道:“你买这么多鸡蛋回家了?”
她接着问道,“哪来的钱?怕不是一万块钱吧?”
得知丈夫与李子轩合作已搞定工作之事,他的心情极佳。
听了老婆的话,自豪地说:“你放心,钱不是问题。”
“我在外边有个机会来帮忙整理院子花草,是李子轩介绍的工作。”
他又比画了个金额接着讲,“这件事嘛,你别说给其他人知道。
以后可能会晚些回家,周末可能有外出任务。
如果孩子们问,就说我去钓鱼就好。”
尽管向自家妻子坦白此事,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对工作的具体情况只字未提——尤其是雇主的名字。
对于李子轩的事,他也认为告知媳妇还不够保险。
到了这样的好消息,杨瑞华满脸惊喜。
但看着丈夫不想再谈论此话题,她便转回到门外的话题。
于是,她说起了原因:“都是为了贾东旭呀!”
“今 领了薪饷,说不依赖易忠海帮忙管理,甚至声称往后由他亲自保管工资。”
还未归家的贾东旭听闻据说正忙于和他的女友约会,惹得他妈不快,看来这一夜恐怕会不太平。
“我估计免不了一场闹。”
闫埠贵听到这里惊诧于贾东旭的胆量突增。
虽然贾家 与他们毫无瓜葛,但为了表示庆祝新生命诞生以及弥补家里可能的资金短缺,他决定煮十五个鸡蛋分配,一家一个。
其余鸡蛋可以供刚分娩且正在给孩子哺乳的杨瑞华补给营养。
他一边细心照顾,一面准备老三的满月酒邀请函,不久后的另一场聚会将让大家共贺喜事。
至于刘海中家在后院。
在看到闫埠贵后,他送上了一个喜蛋作为贺礼,仅有的两块糖果,也让刘海中的脸上露出了不满。
他薪水颇丰,每个月都有五十多万,明显比闫埠贵家里要优渥。
对于这类吃的,他对这些小事并不在乎,但由于身份改变,现在他是院子里的三叔,因此在刘海中眼中,作为院落领导者之一,他自认为应享受特殊待遇。
然而,当他发现只有如此待遇时,不由得抱怨道:“老闫,这未免太吝啬了吧!就给一个喜蛋就算了,咱们仨孩子你才给了两颗糖,到时候打架怎么办?”
“在我这个三大爷眼里,你这样的招待行吗?”
刘海中总是不忘强调自己的角色。
对此,闫埠贵内心颇感不悦,但也还是取出了一块糖果,才让他释然。
对于满月酒的邀请,刘海中明确表达道:“到时候再说吧,看你准备的怎么样,你这种小气样子,我要是去,只能按最标准四、五万桌的价格,菜品太次可不行!”
闫埠贵听了这话,无言以对。
其实他自己也深知,他在院子中的名声不是很好。
然而经济条件所限,让他无法慷慨解囊。
如果他有足够的财富,不会这么斤斤计较。
听见刘海中的指责,他赶紧打包票说:“放心吧,到时候肯定会让菜品精美无比。”
他知道,自从上次街道办事处选举,由于没有选刘海中而是支持了自己,他就察觉到了这位邻居对自己的怨气。
即使平时受到微妙的讽刺,他也只好忍受。
在前往霍家祝贺时,闫埠贵送出喜蛋,并附赠两颗糖,霍家老大清直接给女儿,傻柱在一旁羡慕地看着。
面对闫埠贵的求助,他开口说:“二大爷,还得劳烦你一件事,老三满月时也请你帮忙。
做喜宴,我都起价一万一千,你既然也是院里人,两千五千我就帮你定了。”
提到价格,闫埠贵心中微微刺痛,毕竟这只是餐饮费用,还没包括每桌的菜肴成本。
按传统习惯,他们每个人会按份子钱出,整个家庭一起上阵,一家坐满一张桌子已算非常盛大的规模。
院子举办婚宴的一大问题是费用巨大:一桌可能得要五六万。
若大家按平均两万来分担,这顿酒席几乎是注定亏损。
此外,还有饮料和糖等附加费用。
闫埠贵意识到,这样搞可能真的要吃不消。
因此,经过和霍大清的谈判,最终他们敲定以每桌四千的价格成交。
霍大清了解闫埠贵的性格,并不把这些钱当作大事,更重要的是在院子里的权势平衡。
最后,他表示接受并同意了报价。
“四千就四千~2啦。”
“饭菜的品质无需担忧哦。”
“至于做什么菜就由你自己定夺了。”
“要是因为饭菜差而挨批评说是抠门,那可不关我的事。”
闫埠贵用力拍着胸口打包票:“不可能的!”
“这种事儿一定得做得让大家没话说。”
“最后一定能让大家满意的。”
虽嘴上这样说,
但何大清也知道,闫埠贵的性格决定了准备的菜肴可能会有所保留,真能避免议论嘛,这就见仁见智了!
最终,闫埠贵把院子里的所有人家,就连门口的贾张氏,也都一一通知到了。
但有趣的是,贾张氏不仅分到糖果,反而又多了两块。
对此,闫埠贵也毫不惊讶。
就在此时,贾东旭从胡同口出现,贾张氏一瞧便立刻隔着门口叫喊起来:“东旭,给我滚过来!”
原本正欲返回,听见母亲的喊声,他预感有好戏看。
在胡同的入口处,
贾东旭刚才玩得挺开心,然而回来的路上就有些忐忑,毕竟多年的家教让他难以对抗母亲。
想起即将到来的一场对决,他不禁腿脚发软。
但黄海燕的话语在耳畔响起后,
贾东旭觉得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胆怯退缩。
他强忍心中畏惧,硬着头皮走向妈妈。
虽然明白她会问什么事,还是开口问了一句:“妈……”
“怎么会这么晚?你还在哪干什么?”
“都到了该休息的时候,晚上天气冷,快回屋去!”
他清楚,晚上必定有一番争吵在所难免。
他不希望让院子里的人取笑自己,希望能回家再说这事。
但贾张氏不理会这些。
她的脑海里充斥着贾东旭提到他以后要管理工资的事情,此刻她只关注这一点:“你工资呢?你不是让你师傅发工资,还要你自己去领?还说什么自主管理……你到底什么意思?想 啊?”
原打算与母亲好好谈谈,却被她这般不留情面地戳穿,贾东旭挺直了脖子回应:“我再过两年就二十二岁了,自己管理工资怎么了?”
听儿子这口气,贾张氏简直无法相信这是自家孩子说的话。
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如此顶撞自己,她内心十分震动。
贾张氏知道,不能再任其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