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魂难道是幽灼的?
完了,幽灼已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如果是幽灼的一魂,就再也没有驱除出来的可能!
封渊后悔莫及:为什么没能控制住怒火?先把他关起来也好呀,为什么那么急把他杀了?
女妭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封渊心里很慌,直接出了深湖底,顾不得向属下通知消息,顺着新挖的隧道就匆匆赶往南禺山佐水源头。
行走普通水脉还带着一个人,封渊行进的并不快。身后,整个熔岩下洞窟变成了坚冰一块。
他实在气不过,直接用纯阴真气冰封了幽灼的老巢。那不是普通的冰,因为洞窟里已经没有水了。
鲵龙族和各路水君感到令邱山的灵气突然充裕起来。正奇怪着,大雾又起来了:是尊上从地下出来了!鲵黯和众水君急忙通过灵雾询问尊上情况,封渊一边往东疾行一边传达消息:
幽灼已死,扫晴娘娘已救出,鲵黯留一部分兵力驻守令邱山,并移民一部分鲵龙来此,众水君回各自属地。
鲵黯开心地赶紧去安排了。鲵龙家族一下子扩大了快一倍的地盘!馅饼太大,砸得他有点晕。
令邱山各个水脉里的鲵龙士兵已经把幽灼的手下清理干净,杀死了大批的火鼠,销毁了数千颗顒(yong)鸟蛋。
大部分顒鸟都飞跑了,但是士兵们活捉了顒鸟王。这家伙不能飞了,光着屁股还戴着墨镜,一身疙疙瘩瘩,哆嗦得筛糠一样,把捉它的鲵龙士兵都丑吐了!它在水牢也不摘下它的墨镜,因为那是幽灼送它的法器,能避强光,也能遮丑。
所有不烬木的根也都被挖了个干净,泡在含有阴灵气的水里,再无死灰复燃的可能。
各路水君则惊叹于尊上的神通,下去就把那石头魔给灭了,还扩展了那么大的地盘!
他们因为法力所限,不足以跟随尊上到达地底,无法亲眼目睹君上与那魔头战况,心里无比遗憾。
想那魔头能操纵整个大荒的各处的火山,法力大到可灭世,竟被尊上走到就灭了,尊上法力真是深不可测啊,以后,看谁还敢动尊上护着的人!
封渊一进入佐水灵脉就显出了人身,解下自己的披风把女妭裹了个严实。他的披风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纯阴灵气所化,紧紧包在女妭身上,继续滋养她受损的七魄。
七魄主身体,为阴;而三魂主精神,为阳。淬炼体魄是封渊最基本的法力。
封渊一闪身就到了佐水的源头——南禺山底鲵黯的水晶宫。他发现带着献献行走灵脉比以前快多了。
留守水晶宫的守卫谁也没觉察到封渊尊上已经回来,还带了个人。
鲵黯还没到。封渊的速度实在太快,此时鲵黯和士兵才刚集结完毕准备班师回朝。
封渊把女妭紧紧抱在怀里,直接躲进了佐水水晶宫的一间客房里。他不想让任何生灵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伤得太重了。
他不知道的是,除了八九十年前犼兽见过女妭这种干尸状的形象,再也没有其他生灵见过了。
和他一样,大荒生灵曾经看到的旱神是一个耀眼的光球,有限的几个看到过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青衣白发美人形象。
封渊把女妭放在床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种干尸状的形象,这一路上实在是吓坏了:
他的献献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折磨!他心疼得两眼一阵阵发黑,握着她干树枝一般的手,不住地用脸贴向她干枯的脸,在她耳边喃喃:
“献献你能听到我吗?我来了,我一定救你,你没事了,没事了……”
封渊想立刻施救,但他的修行方法和女妭完全相反。他的法力至冷至暗,坚厚幽沉,是万星之光的对立面,无法直接替她运转法力,那样救不了她,反而会伤了她。
她的紫薇天火哪里去了?刚才在地底就没有看到,是回归丹田了吗?如果回归了,她应该能够运转法力自救,为何她仍旧昏迷?
看她满头白发也停止了波动,这是她万星之光的容器,他记得它们已经有灵识了,它们也昏迷了?
封渊推测,是那多出来的魂体的原因!可能献献在识海里和那两个入侵的魂体斗法吃了亏,才导致神魂受损,陷入昏迷!
封渊那个气啊,该死的犼兽!该死的幽灼!他握着她的手腕,没有脉搏;他贴在她胸口细听,没有心跳,她和一具干尸没有区别。
他慌乱中分出觉魂一缕,想进去女妭识海看看情况,尽管他知道这样不妥,他还是想进去看看,然后立即出来。
他的觉魂一扑上去,就被弹了回来!那该死的犼兽和幽灼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法子进去的呢?封渊觉魂绕了好久,魂体竟有烧灼的痛感,只好回归。
一时束手无策。
识海内,犼兽灵魂和觉魂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了,两小只交流全靠对口型+比划。
星空震荡的潮汐频率变缓,可是主人的魂体仍旧没醒。周围寒气逼人,她俩靠在一起抖若筛糠。
犼兽的觉魂很熟悉这种不舒服,握着灵魂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向灵魂比划着吐槽:
“这一次不知要冷多久。在主子识海里就只有这一样不好——经常有冷气!这种冷会让我神智不清。最近这些年我一昏迷就是好久,要不是你经常呼唤我,我差点被主子融合干净哈哈!但主子的魂体好像很适应这种气候,环境一冷她们就活力更充沛,并且这里的星空也会更加璀璨!”
犼兽灵魂看傻子一样瞪她:“都差点被融合完了还那么高兴!”
犼兽觉魂:“咋地?我乐意啊,主子那么喜欢我,我忍忍就过去了!”
犼兽灵魂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嘴巴张张合合:“受虐狂!没出息的样!你刚才说我经常呼唤你,我啥时候呼唤你了?”
犼兽觉魂比比划划:“就是你呼唤我!才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是你了!我感应到了!”
犼兽灵魂瞪大了眼睛。
犼兽觉魂又比划:“你自己不知道?!话说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我们俩都出来了,还剩一个生魂在家,那咱们肉身是不是快不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