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哪懂这些。
他把傅卿带回主屋,伸手就要解她的衣服。
傅卿才把他不规矩的手拍开,周应淮另外一只手又伸了过来。
“我看看,是不是孩子力气太小吸不出来。”
啪的一下,傅卿一巴掌重重打在他的手背上,周应淮皮糙肉厚的手背立马就见红了。
他抬起头,见傅卿憋着泪,眼里愠着怒,明显是把刚才的气一块儿撒出来了。
周应淮一声不吭的离开,开了大门,走了。
玉丫头看看爹,又看看娘,最后跟着周应淮跑了。
周应淮一直往村里走,路过陈婆子家时他脚步一顿,往敞开的大门看了一眼后又快速走开。
这么几天村里的地窖早就挖好了,一伙人正在水井边上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因为意见不合,这帮人差点儿没打起来。
见周应淮过来,大家心里才有了底。
“应淮兄弟,你快来拿个主意,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弄?”
说话的正是李贵,周应淮脚步一顿,“你媳妇儿呢?”
众人一愣,不明白周应淮找李贵媳妇儿干什么?
李贵指了指自家的方向,“刚才有事儿回去了。应淮兄弟吗,这地窖……”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应淮已经大步朝着他家过去了。
其他人觉得奇怪,“李贵,周应淮怎么一回来就找你媳妇儿?”
才刚说完这话,村里人劈头盖脸的就冲着她骂起来,话里话外都说她碎嘴,人家两家人清清白白能干什么,顶多就问点事儿呗。
那婶子被骂得不敢还嘴,只委屈的说:“我只是随口一问,又没说什么。”
“怕真是有什么急事儿,我回家看看去。”
李贵才刚回到家就听媳妇儿抱怨起来,“你好好的你气她什么?你媳妇儿说的也不错,现在找一口粮食都困难,外头连水都没得喝,你倒好,直接把你家周乐安的口粮断了。”
周应淮神情懊恼,“那现在怎么办?我去打猎让她吃些肉汤就能有奶喝吗?”
要是别人李云娘肯定要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几句的。
“就算能补回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乐安都六个月了,要不就直接断奶算了。”
周应淮急了,“那乐安现在能吃什么?总不能让她一直哭着。”
乐安这孩子虽然是早产,但是喂养得好,小手小脚的有劲儿,哭起来也格外大声。
周应淮又是习武之人,耳力好,此时站在李云家里都能听见女儿的哭声,顿时心疼不已。
李云娘懒得搭理他,倒是李贵告诉他怎么喂。
“这么大的孩子也可以吃些软和的东西了。粥煮的稀烂稠些,面条拉的细一点,煮软和些,都可以少少喂给她。若是想要吃的好点,最好还是要有羊奶。”
“羊奶?”
周应淮眸中快闪过什么,接着转身就走。
李贵把他喊住:“咱们后山上没羊吧?就算是也野山羊,也不是给孩子喝的那种。”
“无妨,我会去想办法。”
他转身谢过李贵,脚步匆匆的就走了。
玉丫头听得云里雾里,见她爹走,她也跟着走。
乐安一直哭个不停,傅卿实在没辙,只能先熬了点粥。水才开,周应淮就回来了。
“卿卿,家里的水还有吗?”
傅卿正坐在厨房外,她指了指放在里面的三个竹筒,“只有这几个了。”
周应淮全都拿了出来,“我去去就来。”
傅卿心头一紧,“你要去少禹接回来了吗?”
“等我回来再说。”
他行色匆匆,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玉丫头站在门口,含着一包眼泪看着周应淮离开。
“放心,你爹会把少禹带回来的。”
玉丫头紧抿着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会不要我吗?”
她不敢哭,但声音里尽是哽咽抽泣。
“以后这种话不许再问了。再问,娘要不高兴了。”
乐安哭的累了,喂了点粥水后才乖乖睡着。趁着这个空闲,傅卿赶紧去了空间一趟。
这段时间日积月累的功德数已经好几千数了,都可以换好几个当初想换又换不得的小续命汤。
傅卿稳了稳心神,直奔展柜。
奶粉有,是三路的,一千五百功德可兑换。
傅卿当即就打消了念头。
一千五百功德,还是三路的。
算了吧,这些功德数留着不知道能换多少个土豆了,可不能浪费在毒奶粉身上。
老一辈糙养孩子不是照样能长大。不行就给乐安取个贱名,好养活。
周应淮带着竹筒直奔凤鸣镇,轻车熟路的又翻进了方家。
与上次来时不同,方家死气沉沉,要不是还有两三个下人干渴到痛苦的呻吟声,周应淮真以为方夫人离开凤鸣镇这个小地方了。
见他踏入房中,方夫人手中茶盏砸了过来。
“你真当我方家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要不是方夫人声音沙哑难听,她怕是还要喊大声一些。
看着脚下的空茶盏,又看着方夫人已经干渴到起皮的嘴唇和枯黄的脸色,周应淮取下身上的三个竹筒,随手拿起一个,摇了摇。
竹筒里哗哗的水声让方夫人浑身一震,她瞪大双眸,不敢置信。
“你,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要一只能产奶的羊。”
方夫人笑了,“现在连口吃的都没有,我上哪儿给你找能产奶的羊。”
周应淮把手中的竹筒放在方夫人眼前的桌上,“我知道夫人你自有办法。”
方夫人看着眼前的竹筒,干涩的吞了一口唾沫。
“就算找到你也没青草喂它。”
“这我也自有办法。”
方夫人扫了一眼另外的两个竹筒,“你这也太少了点,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周应淮冷笑,“水源不好找,如今有一口就不错了。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找别人换。”
说着,他拿了竹筒就要走。
方夫人快速站起,动作太猛让她瞬间有些晕眩感,撑着桌子缓和片刻后才感觉好些。
她抬起头,正对着周应淮的那双冷眸,心里顿时一惊。
这个男人,不简单。
“好,我跟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