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尚且都好,既然王爷只是顺道来看看我,南溪表示感激。”南溪还在生气李淮景方才的戏耍捉弄。
“现在看完了,王爷也赶紧离开吧,太晚了,留在这里万一被人发现了也确实不太好。”虽然如此,其实南溪还是有些担心李淮景的安危。
他历尽千辛万苦才进回了京城,如若在这皇宫里失了分寸,不就前功尽弃了。
李淮景听闻南溪要赶自己走,心里也有些气急,“那南溪姑娘保重。”
头也不回便跳窗离去,阵阵冷风从大敞着的窗户中呼呼灌入。
冷风也吹凉了南溪的心。
明明是李淮景放出消息说要来,害的自己等他到半夜,也不敢睡觉。
这来了又什么都不说就离开。本来还想着与他说说谢春宴的事。
早知道只是顺便来看看,就没必要等他这么久了。
南溪心里也不是滋味,走上前去想关住窗户,实在是越吹越冷。
突然从窗外伸出一只手一把挡住了即将关闭的窗户,吓得南溪丢开手急忙捂住了嘴。
只见李淮景又跳了进来,反手带上了打开的窗户。
“王爷您这是?”南溪看不懂李淮景这来来回回闹出的大动静。
“母后宫中已闭门,我进不去,今晚就暂借宿你这里。”李淮景二话不说,就走到南溪的床榻旁,稳稳地坐着,还顺势就想躺倒。
“什么?闭门进不去?你要住。。。。。。住在我这里?不行。”南溪忙上前拉着他,这皇宫也有门禁?
“王。。。。。。王爷不能睡这里。”南溪脸皱成了一坨,这要是被龙玉知道,不晓得又得受什么惩罚了。
“那我现在就出去在皇宫里乱逛,如若被逮着了,就都算你头上,谁让你要赶我出去的。”李淮景说罢就要推开门往外走。
南溪赶紧制止他,好言哄劝着,“罢了。。。。。。罢了,我是怕了你了,你要住就住吧。别出去乱跑。”
南溪知道李淮景脸皮厚,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
看着南溪慌乱的样子,李淮景微微一笑,眼眸中漾出狡黠的光。
他随即半靠在南溪的床榻上。
却见南溪钻进柜子里,翻找出锦被和圆枕,打算铺在旁的小榻上。
“王爷您睡床榻,我就在这儿凑合一晚即可。”南溪说着还真打起了哈欠。
她自从三山回来后,每日都在给楚帝配置不同的沐浴用的香药和熏香,得空还要去文华阁查阅书籍。
这来来回回,体力透支很厉害,经常忙活一天回来倒头就睡。
今日为了等李淮景,硬是熬到了现在,她早已困的不行。
看着南溪困乏的想睡,李淮景上前就伸手要抢走南溪手上的枕被。
“你去床榻上睡,我睡这里,我自己来铺。”李淮景一弯腰,撅的南溪瞬间退出了好几步。
南溪并不想松手,平日王府里都有奴婢下人伺候,想必这李淮景肯定不会做此等事情。
“睦王爷,还是我来吧,快些铺好了,能早点休息。”南溪实在是很困了,不想和他为这些小事再起争执。
李淮景嘴里嘟嘟囔囔,手上却也不停,枕被还是被他拿走了。
可枕被在他手里如何整理都越弄越乱,铺在小榻上,是遮了上面盖不住下面。
气得李淮景不由得用足了力气使劲把枕被甩来甩去。
南溪想上去帮忙,可话还没到嘴边,只听咔嚓一声,小榻被枕被连带着应声而倒。
木头俱裂,已是无法拼装了。
这下可好了,李淮景除了床榻还真就没地方睡了。
南溪嘴张的老大,可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李淮景的脸色看上倒好似温和了些,想看看南溪还有什么法子?
果不其然,南溪发愁的眉毛鼻子都扭成了一团。这房里只有这一张床榻,两个人可怎么睡啊?
李淮景迅速将枕被统统扔进了床榻道:“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就这么定,在这么磨磨蹭蹭的天都要亮了。”
南溪听李淮景这么说,再加上自己实在是太累了,便乖乖地爬到床榻里面,合衣而躺。
李淮景见南溪躺下了,便也顺势躺在了她的身旁。
一股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南溪有些招架不住,胆小的便朝床榻里面又缩了缩。
眼看着本来身量就小,现下里又缩成一团的南溪,李淮景不由自主的把身子向床榻外侧挪了挪。
给她留出更大些的空间。
“南溪,我知道斐皇后给你和龙玉下了谢春宴的邀帖。三日后,我也会去。”李淮景停顿了片刻,转过身看着南溪。
“南溪,你记住我今日说的话。这次谢春宴实则是皇后为了给未成婚的皇子和臣子选亲,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冲动,紧跟在龙玉身边。”李淮景眼眸中的担忧之色让南溪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
原来如此,南溪有些沮丧。可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心绪。
“南溪记住了,王爷您放心,我会紧跟着师父保护好自己的。”
李淮景听南溪这么说,也知她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稍微松了口气,摸了摸南溪的头,“那日把绿玉耳坠戴上,很适合你。”
这次外藩世子也被邀请参加谢春宴,或许。。。。。。
“你也无须太担心,有我在。。。。。。”李淮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南溪那小猪般的鼾声又起。
这丫头还真是心大,与男子同睡一张榻,竟然丝毫没有防备之心,睡的如此香甜。
李淮景看着南溪的熟睡的小脸,真是哭笑不得。
可也许正因为是这样的南溪,她才与其他女子不同。
想到这里,李淮景将缩成一团的南溪往床榻中间挪了挪。
帮她蜷抱在一起的手脚舒展开来,让她睡的舒服些。
又将锦被往南溪身上盖了盖,李淮景这一番动作下来,南溪的昏睡竟然丝毫没有被打扰。
南溪的睡容安静而恬淡,漾着淡淡的笑,秀发散落于枕间,原本就精致小巧的五官,此时看起来更是秀美。
李淮景看向南溪的眼里沁着光晕与水影,好似有着无尽的温柔和宠溺,但又是那么纯粹与干净。
他慢慢地俯下身子,用指尖轻轻描摩着南溪的脸颊。
好似掬着一捧清泉,又好似挟着一颗玉珠。
动作极尽柔情,生怕稍一用力,眼前的一切就会尽碎。
李淮景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南溪。如羽毛般轻轻落下一吻,印在了熟睡之人的额头上。
三日之后,或许她就不再只是南溪了。
烛光在微微晃动,花火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