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婉将赤冶还给了秦离,回到座位上。
玉清清眼中闪着小星星,殷勤地给她倒了杯茶,崇拜道:“婉儿,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许诗婉拿起茶杯,害羞地笑了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这要是雕虫小技,那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真的技艺了,婉儿,你太谦虚啦。”
“确实很厉害,柔美中又透着英气,许大姑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徐璟雯也由衷地赞叹。
身后的何珞珠咬紧了嘴唇,眼中满是嫉妒和怨毒,这个许诗婉,真是爱出风头,整日彰显着自己和别人的不同,当真讨厌。
不过,过强则折,登高必跌重,她就等着她从高峰坠入深渊的那天。
对面,褚玄璋遥遥望着许诗婉,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向身旁的侍卫招招手,低声问:“都准备好了么?”
那侍卫淡淡瞥了许诗婉一眼,答:“都准备好了。”
褚玄璋勾勾唇角,道:“可以开始了。”
“是。”侍卫得了命令,便出了大殿去办事了。
过了一会儿,宫女们鱼贯而入,将准备好的酒放到每位宾客的桌上。
“不是已经上过酒了吗?这是?”许诗婉望着面前的小酒壶,疑惑地开口。
“应该是雪香酒,宣国皇室专用御酒,每次在宴席进行到一半时才端上来,说是这种时候饮用最佳,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总之尝尝吧。”玉清清说着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酒方入杯,一股淡淡的香气便扑鼻而来,如同初春时节,梅花在雪中绽放的清新气息。
这香气不浓烈,却足以让人陶醉。细闻之下,仿佛还能感受到一丝冰凉的雪意,让人心旷神怡。
玉清清尝了一口,发现这酒口感醇厚而不失细腻,入口甘甜,回味悠长。
“味道不错哎,婉儿也尝尝?”
许诗婉点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
酒液在舌尖缓缓流动,仿佛梅花在口中盛开,那股清新的雪意蔓延至整个口腔,让人陶醉不已。
许诗婉眼睛一亮,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雪香酒,的确很好。”
“是啊,好喝就多喝点,这酒平时可尝不到。”玉清清抱着酒杯,笑盈盈地开口。
“嗯。”许诗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啜一口。
褚玄璋远远地看着她将酒饮下,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许诗婉便感觉头有些晕,身上也有点热,她用手扶着额头,手肘支在桌子上,看上去疲累无力。
玉清清见了,关切地问:“婉儿,你怎么了?”
“不知怎的,感觉有点晕,有点困。”许诗婉如实回答。
“可能因为方才舞剑和喝了些酒的缘故吧,要不我陪你去休息一下吧,反正你方才已经表演了才艺,想来陛下应该不会再找你了。”
守在一旁的宫女听了,恭敬道:“许小姐累了的话,奴婢可以带您去偏殿睡一会儿。”
许诗婉不疑有他,且感觉头实在沉得很,便答应下来,“好,有劳了。”
“我也去。”玉清清扶着许诗婉,开口。
“玉小姐不必担忧,奴婢会好生守着许小姐的,您可留下来,以防陛下传召。”宫女平静地开口。
许诗婉本也不想麻烦玉清清,于是顺着宫女的话茬道:“清清,这位姑娘说得有理,你便在此处等我吧。”
见两人都这么说,玉清清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接下来,许诗婉起身,跟随宫女离开。
徐喻之看到,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便跟了过去。
了解情况后,他不太放心,也想同去。
宫女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徐公子,男女有别,您与许小姐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传出去对许小姐的名声不好的。”
听了这话,徐喻之犹豫了。
“喻之,你放心,有这位姑娘照顾我,不会有事的,而且方才舞剑的时候你也看出来了,我会一些武功,可以保护自己,所以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徐喻之最终被她说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褚玄璋在徐喻之跟着许诗婉出去后,心中一紧,以为他要破坏自己的计划,还在想着要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没成想这人不久后又回来了,他便放下心来,心情甚好地仰头饮下一杯酒。
不多时,他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借口出去透透气,离席。
身后不远处,秦离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低头思忖。
他坐的位置抬头便能看到褚玄璋,先前有好几次,他都发现对方在盯着许诗婉看,眼神不善。
现在许诗婉刚出去没多久,他便离了席,秦离总感觉有些不安。
纠结片刻,他终是耐不住内心的煎熬,跟了出去。
宫女将许诗婉带至一处偏殿,将她扶到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柔声道:“奴婢在外面守着许小姐,您有事唤奴婢一声即可。”
许诗婉努力掀开沉甸甸的眼皮,低声道:“有劳姑娘。”
“您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说完便退下了。
许诗婉放松下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可是睡着睡着,她感觉越来越热,血液中仿佛有无数个小虫子在抓挠,难受得紧。
更糟糕的是,她的体内升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欲望。
渐渐地,她身上起了汗,眉头紧紧蹙起,看上去痛苦至极。
突然,一只略带冷意的手抚上了她的脸,让那汹涌的热潮有了片刻的止歇。
不对,怎么会有人。
许诗婉猛地睁开眼,当看清来人是谁后,她瞳孔一缩,立马挣扎着起身,退到床的里侧。
“你怎么会在这里?”许诗婉愤怒地质问,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褚玄璋坐在床边,轻声一笑,如寒星般地眸子紧紧盯着许诗婉,幽幽地开口:“你猜啊。”
许诗婉想到自己身体异样的感觉,再看着眼前的褚玄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算计我。”
褚玄璋又往床的内侧坐了坐,身体前倾,声音如鬼魅一般,问:“雪香酒,好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