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军最先动手的是水军,五十余艘鲁军战船率先驶出水寨,向着晋军在淮河南岸的水寨驶去。
鲁军战船乘风破浪,船头的军旗在风中烈烈作响。船上的兵士们身穿皮甲,做着战前最后的准备。
几个力夫喊着号子,拉动床弩的绞盘,待弩弦复位后,一根长矛被放了上去。
鲁军水兵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项准备工作。火油被小心地搬运至不易被攻击到的位置,以确保不会被敌军击中。
弓箭手们仔细检查着弓弦,将一支支锋利的箭矢整齐码放在身边。
盾牌手们则紧紧握住厚重的盾牌,调整着姿势,准备为战友们抵挡来自敌方的攻击。
负责操控投石机的士兵们也在紧张忙碌着,他们校准着投石机的角度,将巨大的石块放置在投掷槽内。
水兵中的大旗与小旗们来回巡视,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的话语,提醒着士兵们注意战斗要点和战术安排。
鲁军战船距离晋军水寨越来越近,气氛愈发紧张凝重。
“准备战斗!”鲁军的将领一声令下,将船上的旗手快速打出旗号,一艘艘原本成两列纵队的战船开始缓缓变换阵型。
而远处晋军水寨的哨兵也发现了鲁军水师,随着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晋军水寨也开始从沉寂中苏醒过来。
一名名水兵在军官的驱赶下,一遍穿戴甲胄,一边向战船跑去。
几艘用作防备突袭的晋军战船率先驶出了水寨,企图阻拦鲁军,为友军的战备争取时间。
已经变换为攻击阵型的鲁军水师主动发动了进攻,涂上火油的石弹被点燃。
鲁军战船船头的投石机率先发动攻击,燃烧的石弹如流星般砸向晋军战船。
大部分石弹都砸入江中,瞬间激起巨大的水花,其上燃烧着的火油浮在江面上,形成一小片燃烧着的江面。
侥幸有一颗石弹命中了晋军的战船,两人腰粗的桅杆瞬间被砸断,拖着吱嘎的声响便倒了下去。
周围的晋军慌忙躲闪,待烟尘散去,船上只剩伤兵的惨嚎声。待一脸茫然的晋军在军官驱赶下,爬起来之际。
侧舷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嚎,“鲁军的战船来了!”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鲁军战船上的青铜兽头清晰可见,方才慌乱之间,整个战船竟是以侧面对向了鲁军。
对面战船上的鲁军弓箭手们弯弓搭箭,一阵箭雨朝着晋军战船射来。
来不及结阵的晋军一瞬间便被射杀了十余让,随后,鲁军战船便狠狠地撞在了这条晋军战船的侧面,青铜兽头整个撞入战船的木质船身内。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晋军战船的船身被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木屑横飞。晋军士兵们在剧烈的撞击下东倒西歪,惨叫声此起彼伏。
鲁军士兵们趁机跃上晋军战船,如虎似狼般杀入晋军水兵之中,战船上双方士卒奋勇拼杀,刀光剑影交错,鲜血四溅。
其余几艘晋军战舰也是纷纷与鲁军交上了手,战船交错间,箭矢横飞。一艘艘战船相撞,木屑横飞,鲜血四溅。
待站稳身形后,双方战船上的士卒们在军官的指挥下,向着对方杀去。
有一队鲁军刚欲登上晋军的战船便被一发床弩的弩箭身穿数人,钉在了甲板之上。
随后,在一员鲁军小校的指挥下,数十名弓箭手便齐齐对着那架床弩处射箭,将周围的晋军射杀。
晋军虽顽强抵抗,但终究难以抵挡鲁军的凶猛攻势,几艘迎战的晋军战船很快被鲁军成功击退。
鲁军士气大振,乘胜追击,朝着晋军水寨内停泊的战船冲去。一桶桶早已准备好的火油被搬了出来,放在投石机上。
鲁军迅速点燃火油,将其通过投石机投向晋军水寨内停泊的战船。一时间,晋军水寨内火光四起。
晋军战船在烈火中燃烧、崩塌。晋军士兵们惊恐万分,有的试图跳水逃生,有的则在火海中绝望地挣扎。
“混账,不要乱。”一个晋军将领声嘶力竭地吼道,“一队去取水灭火,二队把受伤的士兵救下来!”
同时,他又抓过一个亲兵,“速去通知周边驻军,鲁军南下了!”
将领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格外突出,晋军士兵们听到命令,稍微镇定了一些,开始按照指示行动。
鲁军战船在水寨外游弋着,船上的投石机一刻也不停歇,燃烧的火油和巨大的石块如雨点般砸向晋军水寨。
鲁军的弓箭手不断放箭,压制着晋军的反抗。同时,一些敢死队口鼻处蒙着用水浸湿的布匹杀入了水寨内,干扰着晋军救火的行动。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水寨中的火也基本被扑灭了,看着一片狼藉的晋军水寨,鲁军指挥官在心中暗暗盘算。
经此一役,淮河地区晋军水师损失惨重,对接下来的战斗应当是没什么威胁了,况且他们今日的任务可不是歼灭敌军水师。
“命令上岸的弟兄们撤回来吧,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晋军的水师已经废了,接下来就看薛大人他们的了。”
而此时,淮河中游,周珏从船上走了下来,看向面前的情况。
鲁军步卒迅速登上淮河南岸,他们步伐整齐,士气高昂。军旗飘扬,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将领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展开阵型。先锋部队手持盾牌和长矛,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敌军。
在先头部队稳住阵脚后,士兵们忙碌地穿梭在岸边,将一艘艘舟船拖拽到指定位置。
在紧张的劳作中,舟船逐渐排列整齐。士兵们开始在舟船之间铺设木板,并使用粗壮的绳索将它们紧紧固定。
浮桥的雏形渐渐显现,鲁军的后续部队也开始有序地踏上浮桥,向着对岸进发。
但是,晋军反应也不算慢,周珏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的一处山包上,出现了一小队骑兵的身影。
看起来应该是晋军的探马,看来接下来在渡口处应该还会有一场战斗就看是晋军将鲁军扑回去,还是鲁军击退晋军的反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