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
本就陈旧的焚烧炉在经历大战后，整个燃烧室的外壳变得破碎。
姜凡没有注意，想要靠在上面休息，却一个不小心，一头栽了进去。
燃烧室里布满了烟尘，还有一些不明的碎片。
姜凡本想从里面钻出来，却被一条锁链吸引了目光，顺着锁链，他一路向下摸去。
姚萍萍见姜凡迟迟没出来，趴在洞口大喊：“你干嘛呢？”
回音伴随着燃烧室一路向下，姚萍萍立马意识到这燃烧室下面还有空间，随之也爬了进去。
很快她追上了姜凡，两人一路向前匍匐前进。
突然姜凡不动了，姚萍萍推了一把他的屁股，说：“继续向前啊。”
“别推啊，到头了。”姜凡回头说道。
姚萍萍挤开姜凡，爬到了前面，从斜挎包里抽出最后一根照明棒，弯折几下，拿在手里作为照明。
伴随着橘黄色的灯光升起，两人都看清了终点。
这条小路的尽头竟然有一口井，没错，一口封魔井。
姜凡心说这沪城下面的封魔井也太多了。
姚萍萍却很兴奋，脸上的笑意盖不住，嘴里呢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从斜挎包里掏出一张便携的小地图，将其展开。
这是一张沪城的地图，地图上面有三个地方已经被画上一个圈。
姚萍萍拿笔在医院的地址上也画上一个圈，四个地点构成一个梯形。
姜凡发现前三个圈里有两个自己都去过，一个是别墅下面的地下室，一个是花店。
“你这是在打卡沪城的网红地下室嘛？”
姚萍萍没有搭理姜凡，手上的笔开始动了起来，一条条线开始连接这些地点。
随后姚萍萍在地图上画了一个五角星，五角星的其中四个点则是已经出现过的四个封魔井，她指着第五个角说：“最后一个封魔井就在这！”
姜凡懒得理会姚萍萍，这就好像是一种变态的收集癖，连封魔井这种不太平的地方都要收集。
他随意地瞟了一眼第五个地点，整个人就呆住了，这不是老王头那个村子嘛？
姚萍萍伸出手，在姜凡眼前晃了晃。
姜凡回过神来，说：“你要找封魔井干嘛？”
“当然是猎鬼啊，封魔井既是封印法阵，又是能量积蓄的地方，基本每个封魔井都有鬼占据在其上，危害一方，作为女侠的我当然要去猎鬼了。”
姜凡一边转身向外爬去，一边说：“那你最后一个不用去了，鬼已经被封印了？”
姚萍萍连忙收起地图，追上姜凡。
“封印了？真的假的？”
“真的。”
两人钻出了燃烧室。
姜凡将身上的灰尘拍了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被烧坏了，自己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那岂不是会被医院的人怀疑。
姚萍萍满脸奸笑，手上摇晃着一件衣服。
这是她平时放在包里的备用衣服，毕竟斩妖除魔难免沾上点血或者污渍。
姜凡伸手去拿，奇怪的是姚萍萍虽然看起来不怀好意，却没有躲闪。
他也没多想什么，直接套在了身上，就是尺寸有点小，有些紧身，不过总比不穿好。
他转头看向姚萍萍，对方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忽然两人听到了外面传来警笛声，没想到场面搞得这么大，竟然警察都来。
两人连忙从通道原路返回，绕过破碎的电梯轿厢，翻上钢梁，跳到了隔壁的电梯轿厢上方。
姜凡通过通风网确定电梯里没人后，拉开通风网，两人翻身进入到电梯里。
刚站稳，电梯门开了。
没想到，门口竟然站着姜凡的熟人。
李向真拿着对讲机，正在让手下汇报情况。
他看到姜凡的一瞬间，眼神先是惊讶，随着视线下移，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
“我女儿也喜欢这个”
他指着姜凡的上衣说。
姜凡低头一看，那件紧身短袖上还印着一个粉色的kitty cat图案，关键由于尺码太小，Kitty cat被拉扯更有喜感。
姚萍萍再也憋不住了，爆发出震耳的笑声。
姜凡勉强地笑了笑，明知故问：“李警官你怎么在这？”
“哦，这边的电梯突然出现坠落，原本没什么的，保安说从监控里看到一男一女爬到电梯井里去了，怀疑是人……”
李向真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一男一女？自己的眼前两人不就符合条件嘛？
姜凡心里大骂自己傻逼，这他妈的可是医院，电梯里怎么会没有监控。
李向真的视线绕过姜凡，看向后面有些心虚的姚萍萍，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你们是怎么做到，把电梯破坏成这样的？”
姜凡有些不好意思：“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太复杂了，不过没能造成人员伤亡，咱说能不能李警官帮忙处理处理。”
李向真苦笑，说：“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不过我尽力吧，你们做好赔偿的准备就好。”
没等姜凡开口，姚萍萍抢着说：“谢谢您。”
然后她转而对着姜凡说：“一人一半咯。”
“凭啥一人一半，我是去帮你的，况且你们家这么有钱，还缺这么点。”
“诶，怎么能这么说。”姚萍萍一把揽在姜凡的脖子上“我们也算是并肩作战的队友了，提钱多不好，况且这事不能让我祖母知道，我只能用自己的钱，不然我又要被禁足了。”
她的脸上露出哭泣的表情。
姜凡根本不吃这套。
“我要是没记错，你现在就是禁足阶段吧。”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一人一半。”
姚萍萍不管姜凡还在说什么，自顾自的朝着医院外走去。
李向真被两人弄的云里雾里，不过也并不在意，姜凡既然能被特情局盯上，肯定有着特别的秘密，他也懒得问，他只关心那件事。
“人皮陶罐的事，你有进展嘛？”
姜凡内心一阵愧疚，自己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把这件事忘了。
他也不撒谎：“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尽力去给你一个答复。”
李向真摆摆手：“没事，我都已经等很久了，不急这几天。”
两人聊完，姜凡便走出了医院。
李向真看着姜凡的背影，他冥冥间有种直觉，这个少年一定会帮自己查清所有的事情。
他自嘲地笑了笑。
李向真啊，李向真，什么时候已经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了。
可又能怎么办呢，他只是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