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我不想你是因着他的身份而无条件偏向他的。”小东方一脸正色,他觉得李莲花在对于过去的人以及他们相关的人和事上过于宽和,准确来说,像个只知道悲天悯人的神。
但这份悲悯也是有条件的,就像今日,明明是一场正经又公平的擂台,他却要内力传音帮方多病赢得比试。
但他对面的少年同样打得很认真,他就该输吗?
“阿求,但他的身份对我来讲总是特殊一些的。”李莲花握住他的手,却被他挣脱。
“特殊?好啊。”
小东方轻功上了擂台让小少年先下去,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方多病,“我来跟你打。”
“阿求!”李莲花心中一紧,走到擂台下,“你快下来。”
小东方却只是冲他一笑,又内力传音给他,“你现在可以给他讲我的破绽,今日,除非我死,他必然落不到一丁点儿好处。”
李莲花在原地着急,东方不败和李相夷却是看戏,后者纯属幸灾乐祸,“花花还是拎不清啊,有些事情阿求已经再三明示过,他却还看不出来,这下好了,矛盾激化到这种地步,我倒要看看花花如何收场。”
“你似乎真的不太喜欢方多病。”
东方不败将手放在他身后替他挡着人群拥挤,又听怀中人说,“有什么可喜欢的?像个狗皮膏药黏人得紧,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就算他身份特殊又如何?他爹死没死都没下定论呢。”
方多病哪里会是小东方的对手,不过三招就被小东方挑飞了武器,体内做教主时的邪恶因子又被激发出来,每一个剑招几乎是想置方多病于死地。
在他一掌拍向方多病时,李莲花迅速飞上擂台将他的一掌挡住,局势极速变化,东方不败和李相夷逗呆在原地,心道麻烦了。
小东方眼睛越来越红,看向自己的手掌心,久久不语。
“阿求…我不是…”
李莲花还未怎么解释,小东方便转身离开。
李莲花追过去,看景的两人也随他们出去,只不过没想到李莲花真的会上去挡下小东方那一掌的。
接下那一掌李莲花才真是后悔莫及,小东方根本就没有用多少内力,只是将比试终结而已。
李相夷和东方不败都看出来他的每一个杀招都偏了几分,明显是在试探李莲花,但李莲花已经被情绪蒙蔽了双眼,连最简单的都看不出来。
他不信任他,这是最麻烦的一件事。
小东方自以为李莲花已经将自己完全纳入心中唯一,可他今日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他心里装着太多情义,先是乔婉娩的旧情,又是这群虚伪的四顾门旧人之间的情谊,他宁愿为了他们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素来占有欲极强的小东方接受不了。
不仅是他,之前的东方不败和李相夷也是慢慢熬出头真正做到只为彼此。
可现在路漫漫其修远兮。
在这之前李莲花明明说过自己会是他未来唯一的挚爱,可却为了方多病将带了内力的手掌击向自己,那只手掌常常牵着他的手,今日却与他相斗。
“别跟着我!”小东方转身去看一直跟着自己的李莲花,“你倒不如将我的破绽尽数告诉他,我千般万般都没想到你会亲自上台来阻止我。”
李莲花无颜面对他,也解释不了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阿求,我错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家?谁知道李神医会不会在莲花楼医馆用相夷太剑和扬州慢内力取了我的性命,我本是孤儿,何来的家?”
他东方不败的一生就是个笑话!
“阿求…”
“别叫我阿求,我叫东方不败。”
李莲花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仿佛一桶冰水将他从头到脚灌了个透心凉,但小东方下一句话才让他如坠冰窖。
“我讨厌这样的你。”
小东方流着眼泪离去,李莲花气急攻心捂着胸口吐出血来,东方不败呵李相夷姗姗来迟,瞥见他嘴角的血迹,大差不差猜到了原因。
但他并不同情,事到如今皆是他遇事不决,且看不清摸不透小东方心思造成的。
小东方一直将自己的喜好暴露在李莲花面前,但他却以为小东方对他的偏爱到了极致,并没有太过在意他对方多病的敌意。
这种敌意无关情爱,类似于小孩子吃醋自己的亲人将关爱和眼神分散给了其他孩子。
他要的自始至终都是李莲花绝对性的偏爱。
但今天李莲花替方多病挡下一掌,甚至还用了不少内力,因为他心底里觉得小东方还是以前李相夷所说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内力伤到了小东方,所以他本就受伤的内心几乎是再添疮痍,他从未爱过旁人,所以他不明白为何他深爱的李莲花却不相信他。
小东方躲在一棵巨树下哭得泣不成声,远处的李莲花看见他这个样子心揪成一团,想过去却被李相夷拽住,“我觉得阿求这时候并不想看到你,甚至不想看到我们这张脸。”
“阿败,你去吧。”
东方不败抱着小狐狸精往小东方那里走,在他身前蹲下用帕子替他擦擦眼泪。
小狐狸精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脸,小东方泪眼朦胧,吸吸鼻子将小狐狸精接住。
“哥,他不信我。”这是他的另一个存在,是他为数不多依赖的人,“还把我打伤了。”
东方不败探上他的经脉,果然发现他受了内伤,心里一股子火窜起来,将小东方拉起往李莲花那里走。
“说说吧,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李莲花听了这话连忙去拉小东方的手腕,却不敢喊他阿求,“是我…跟我去疗伤。”
小东方抽回手并不愿意跟着他回去,抱着小狐狸精背过身,一句话不愿和李莲花多说。
“听话…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算什么东西?”小东方后退几步直视李莲花,“你既然有你在乎的人,我的死活又与你何干?就当是我瞎了眼看错人。”
他拽下腰间的荷包扔在地上,“你我的关系,就此做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