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并没有走太远。
他揣着许多银票,拿了一张去钱庄换了现银,买了一匹马,马儿往哪里走,他就在哪里停下歇歇脚。
这张过于惹眼的容貌也被他掩住,盘算着三日过去,李莲花的毒是不是解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但他又苦笑一声,这与他又有何干?
这两日没有动用内力,身体姑且还能撑一段时日,若是撑不住了,他觉得与其再受一遍自宫之苦,倒不如来个痛快的,死了算了。
他不想像之前那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他想做一个正常人。
第一次毒发来势汹汹,他缩在一处大树旁,拿着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将毒尽量逼到手腕处,让它顺着鲜血逼出来一些。
等他受不住、脸和嘴唇都已经苍白的时候才停止。
他浑身无力,颓废地倚在树身,眼皮沉重,额头全是虚汗。
狼狈,太狼狈了。
白色衣袖已经被血染红一大片,东方不败拿出水喝了一口,还是没忍住晕了过去。
有人路过,挑了一下眉头,将人扛了回去。
东方不败醒来的时候入眼一片红。
四周是纱幔,屋内摆设用具皆为上品,他看着已经被包扎好的左手,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子坐起来。
笛飞声听到他的动静,走进来看见他的样子,“几日不见,你为何弄得如此狼狈?”
“原来是你,多谢。我中了毒,这不是排毒嘛,很狼狈吗?”
“你也中了毒?怎么做我对手的人,都中毒了?来人,去把药魔叫来。”
药魔:飞来横锅。
被揪来的药魔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自家喜怒无常的尊上到底要干什么。
“去,探一探他的脉。”
药魔走过去,示意让东方不败伸出手腕。
他没有怎么见过这脉象,有些不敢肯定地说,“这位公子,似乎是在修炼邪功啊。”
“这邪功属阴,却内含生机,比李相夷的扬州慢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可惜物极必反,阴阳转合后内力会滋生大量情毒,所以男子修炼此功法…需得,剔除阳根,否则可能会筋脉爆裂而死。很明显,这位公子还是男儿身。”
药魔医毒双修,是当之无愧的用毒宗师,他的一番分析并没有错,东方不败也以为他或许有什么办法。
“可有办法解毒?”
药魔不确定,“解毒并不能根除,除却自宫的法子,老朽别的倒想不起来,但应该是有办法的。”
笛飞声如今帮李莲花已经成习惯,下意识也是想帮东方不败的,所以他让药魔去翻典籍救治东方不败,撂下一句“自己顾好自己”就出了门。
李莲花那里却是急疯了。
他在雨里走了很久,衣服也湿的差不多,刚刚解毒的身体险些要撑不住,还是被方多病硬扛回去的。
“你到底是怎么了?知不知道你刚刚解毒身体还很虚弱?若是再染了风寒,岂不是要难受很长时间?”
方多病一边给李莲花拿来干爽的衣物,一边替他盖好被子,关河梦有事情处理,把药方留下便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