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来找他的时候他想去找东方不败,却被李相夷拦下,“他修炼出了点岔子,我们去查线索,不必带他。”
“什么?我要去看看。”
玄玟火急火燎地往东方不败的院子跑,看见东方不败在给衣服绣花样,愣在门口,连带着刚进来的李相夷。
“你…这是在干嘛?”
“刺绣,看不明白?”
玄玟跑过来拿走他手里的针,“你怎么能做这些呢?”
“这怎么了?术业有专攻,我在刺绣上颇有造诣,你是瞧不起这份活计?”
“不…不是…”玄玟只是觉得他爹贵为一国太子,竟然还做这种活计。
李相夷则全程一言不发,盯着他手里已经绣好的纹样。
一株并蒂莲栩栩如生,让他不由得想到昨晚上的那壶酒。
“你很喜欢莲花?”
“没错。”
东方不败脑子里是杨莲亭的些许记忆,但玄玟却想到的是他父王皇甫连。
果然,他爹对他父王情根深种,不然也不会早早的就随父王而去,大好年华竟是殉了情。
论现在东方不败喜欢上李相夷了吗?
不尽然。
他对李相夷是逗弄的态度,若真的说想让他完全替代掉刚让东方不败为他而死的杨莲亭,并不现实。
即使东方不败对杨莲亭有恨,但他来这世界才不到一个月,也就是杨莲亭死了这么久,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完全淡忘他的。
李相夷却是经不起挑逗的情窦初开,东方不败是老手,他更经不起撩拨,心中一池春水已经起了涟漪很难平歇。
偏他又是个倔强的性子。
东方不败看着身后认真观摩他绣品的少年,笑着问,“李门主有何高见?”
“你的绣工很好,比我门中绣娘的手艺都好很多,你是如何练出来的?”
“我的武器是针,自然刺绣是我练功的其中一种。”东方不败此时并没有用内力,可速度还是快得出了残影,可针脚还是极其细腻,可见其功力深厚。
李相夷没有歧视,只有赞赏,这样的态度令东方不败极其舒心,笑容也多了不少,“你们若有需要,我也可以帮你绣些花样。”
“可以吗?需要多久?”
李相夷少见对这东西有兴趣,他今日穿的是白衣,若多个花样也无妨。
“很快,一柱香就好。”
东方不败捧着他伸过来的袖子,宽袖不会伤到他的手,也不需要他脱衣服。
东方不败选了金线和红线,两根银针同时进行,没多会儿李相夷就看出他绣了一尾锦鲤在他袖口。
一柱香的功夫,掌心大的锦鲤跃然于衣面。
“为何给我绣一条锦鲤?”
“你的名字听上去有点像小鱼,而鱼中又有鲤鱼跃龙门一说,锦鲤代表好运,像你这种出门办案闯荡江湖的更需要多一些的好运不是吗?”
李相夷刚要道谢,就被玄玟打断,“阿弟阿弟,你给我绣一个纹样。”
东方不败盯了玄玟许久,挑了一捆肉粉色的丝线。
玄玟还在期待纹样,但他穿的是长袍,直接脱下来给了东方不败,所以就静静坐在那里等东方不败绣完给他个惊喜。
东方不败果真给了他一个惊喜。
一头肉嘟嘟的粉色小猪,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神态憨厚,旁边还放了个白菜叶子。
“阿弟!为什么他的是锦鲤,我的是猪?”
李相夷强忍着笑,看着那头可爱的小猪觉得东方不败的确是高明。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能吃能睡,又是个不太聪明的,不是猪是什么?”
东方不败收起针线包,也不顾在原地哀伤的玄玟,起身回屋坐着。
李相夷不明所以,跟了进去,就见他捂着肩膀,一直用手揉着。
“情毒又发作了?”
东方不败闭着眼睛摇头,“不是,做绣活时间长了肩膀痛。”
其实是昨天李相夷打得,他没管这个伤,今天刺绣的时候觉得有些不舒服。
李相夷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件事,二话没说扒开他的衣服露出他的左肩,那里已经青紫,还略微肿胀。
“真是抱歉,昨天是我鲁莽。”
“无碍,本就是我技不如人。”
李相夷从荷包里拿出药抹在他肩头,用内力化开给他揉搓,带着茧子的手掌有些糙,让东方不败难免觉得肩头似乎被划破。
“这么糙的手掌,别把我的伤加重了。”
东方不败把他的手挪开,自己在肩膀上涂了些药,又拉上衣服,两人对比了一下手掌,果然常年握剑的手都是茧子,而东方不败捏针只有指尖有茧。
李相夷在想,怪不得昨日握到的手那么滑嫩。
东方不败没想那么多,他看向外面,玄玟还在抱着他那件小猪衣服耿耿于怀。
被亲爹骂蠢,世界上没有比他更悲惨的人了。
作为祖宗竟然输给了重孙,他不服!
有点缺德但从小被寄予厚望的玄玟总想得到东方不败的注目,他走进去挤开李相夷,装可怜道,“阿弟,再给我绣一个吧。”
东方不败眉头一挑,“好啊。”
然后又绣了一个孔雀。
“孔雀!好!阿弟你真好。”
玄玟抱着衣服跑出门,李相夷却看出其中奥秘,“孔雀为鸟,鸟的脑子小,又直肠子,边飞边拉,你是说…”
“唉,也是,我真怀疑他到底于我有没有关系,若我们真的是兄弟,那我以后还要照顾这样的一个笨哥哥。”
他口中的笨哥哥,三岁习文四岁习武,继承到了两国太子的聪慧,遇人做事极为周全,只是自小缺乏父爱,在父亲面前不似平常稳重。
玄玟从小还要学习两国礼仪文字以及经典,被压抑地不轻,又被灌输了复国志向,从小压力就很大。
他以为找到了父亲,就会轻松一些,事情也的确如此,以为他爹没有前世记忆,也根本不会想着去复国。
南胤的许多东西都在风家手里,风家一日寻不到玄玟和他的后代,南胤就没有复国的希望。
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人,玄玟身边是两个最亲近的人,但他也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