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宋锦书望着窗外的雨滴,双手托腮眉头紧皱,这雨都快下一个月了。
便是先前泾阳县的疏通水道做得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这几日她发现从其他县到泾阳县的灾民变多了。
听说大方县已经河水成患,田地和房屋都被淹没了。
村民死伤了几百个,剩下的人便四处逃窜,有亲戚在其他县城的便去投靠亲戚。
没有的要么去府城,要么去广饶县,来到泾阳县的大方县县民算是顺安府治下的县城里面最少的了。
毕竟泾阳县穷的众所皆知,过来的灾民大多数是老弱病残,因为在其他县城没有抢不赢那些壮年。
去了城里要生活,可是城里人聘请的伙计,只要壮年男人和有手艺的女人。
他们除了在街上讨饭,再无其他可能。
也不知道听谁说泾阳县在免费施粥,尽管觉得可能性极小,还是怀揣着一丝希望来了。
宋锦书担心再这么下去,以后灾情会越来越严重,她可没有忘记水灾之后会爆发一次瘟疫。
所以她勒令所有人必须烧热水才能喝,在安置灾民时,也做好隔离措施。
时不时的还会让人洒酒精消毒,目前倒没有出现大规模生病的情况。
可她不得不防啊!
在现代的时候,那一场三年的疫病她犹历历在目,那般科技发达的年代,抗疫都这么艰难。
别提如今医疗落后的古代了,她怎么可能不怕?
正当宋锦书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急冲冲的脚步声传来,她瞬间回神,忙迎出去。
只见王二神情慌张,走出了残影。
“大人不好了!城外…呼…城外面突然好多灾民过来了!”
宋锦书:???
“一共来了多少人?”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以前一次性过来的灾民,最多也就十几二十个人。
瞧着王二的神色,估计这次只会更多!
王二努力平息呼吸,一口气说完:“来了好多人,估计能有我们王家村全部人这么多!”
王家村的人加起来也有五六十户人家,全部人口加起来便三百往上了。
“嘶…这么多?”
这次人多的太不寻常了!
宋锦书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对劲,她忙吩咐王二道:“你且令人将他们另外安置在一处,记得别让他们和其他人接触,你们也要小心点,带好口罩,做好防护措施!”
王二哎了一声,转身便去处理灾民的事情。
等看不见王二的身影,她依旧心跳如鼓,内里十分没底。
想了想她回后院做好防护措施后,便直奔城外而去。
泾阳县城外。
以曹都头为首的衙役,各个戴着口罩,拿着兵锐刀枪,怒视着面前的灾民。
方才他们竟然想强行闯入县城,有些手脚不干净的,竟还想上手攻击他们!
这个不正常的举动,引起了所有人警惕。
曹都头瞪着眼前的灾民,怒骂道:“我县县令仁慈,愿意接纳你们已是最大的好事,不过让你们在稍远的地方休息,你们却不知感恩,想强闯入县城内!
你们是想造反吗?谁给你们的胆子?”
灾民们畏惧曹都头等人手上的武器,各个缩着脑袋不敢出来说话。
而先前最爱闹事的,瘦成皮包骨,长相猥琐的男人咬了咬牙。
狠狠的怒视着曹都头等人,曹都头也是警惕的看着他。
打算等他有所动作之前先拿下他!
“你们别听他的,我们是灾民也是良民,他们不敢杀我们的!说什么会好好安置我们,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想把我们赶出去啊!”
“可别忘了,之前我们被人赶出去多少次了!要是这次再被赶出去,我们就会饿死病死了!”
随着猥琐男人的话,灾民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们眼里一半是恐惧,一半是希望,只要闯进去,他们就能活命了!
曹都头看着那猥琐的男人,就像看一个死人一般,几乎在灾民想动手之前,仅用一招便将他擒下。
然后拿着大刀架在男人的脖子上,吓得他瑟瑟发抖,下一秒就闻到尿骚味。
原来是男人吓得尿裤子了。
“头,我看这人最会挑事,不如把他腿打断了威慑一下这些人!”有衙役建议道。
曹都头正要答应,只见那男人吓得腿软,抱着他大腿就哭:“官爷饶命啊!我不敢了!小的只是想活命而已,没有恶意的!”
“活命?你想活命便可以不顾别人死活?若真让你这种人进县城里,不知有多少百姓会遭难!
我看打断大腿太轻了,何该将他舌头也割下来,叫你爱挑事!”
说着曹都头拿着刀子,就要往男人嘴巴里塞,谁知男人直接吓晕过去了。
曹都头骂了一句,将他踹开,令人将他手脚捆起来,等会儿让宋大人好好审一审。
灾民亲眼目睹曹都头的手段,再也不敢有人上前,一个个将头都快要缩进地里了。
王二羡慕的望着威风四射的曹都头,怪不得人家能当他们老大呢!
“头,大人说,让我们把他们全部安置远一点,不要让人接触到他们,还有要是他们中有人头痛发热的,得另外关起来!”
曹都头点头,立即安排人行动起来,有了刚才的一遭,灾民不敢再闹事。
一个个乖巧的跟着衙役去他们的住处,而衙役看到有病的人都会单独关在一起。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个别头疼发热的人,偷偷隐藏在正常人之中。
宋锦书来到城外的时候,曹都头已经将人安置妥当。
那男人的事,他也告知了宋锦书。
“曹都头这事你办的很好,加油干,等年底给你奖金!”
曹都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不懂啥叫做奖金,但其中有“金”字,应该和银子有关。
跟着宋锦书这么久,他也学会解读她的某些词汇。
宋锦书去了灾民堆里看了一圈,这次的人似乎相互认识。
她挑了一个面善的人问过才知,他们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
因为他们隔壁村子里有人大规模染病,他们逃了出来。
可是其他县城的人听说他们距离那个村子的人很近,各个都不愿意接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