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浔看了眼大鸟依人的贺静堂,想到对方玩恐怖游戏和在鬼屋里的反应,也不奇怪他这副吓到瑟瑟发抖的模样。
他一手拽着门把,一边打量贺静堂,“你想去哪儿拜拜?”
“你不是不相信这个吗?”
“说这些都是江湖骗子。”
他还记得贺静堂是怎么评价珈谒的。
“这不一样。”贺静堂狡辩,“我只是找点心灵寄托,我还要继续在那边录节目呢。”
“我听说有个寺庙挺灵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去看看。”
贺静堂祈求地看着晏浔,“求求你了,我真的害怕。”
直到晏浔答应,贺静堂这才欢天喜地地表示自己会给晏浔当牛做马,报答他的恩情。
“也不用当牛做马。”
“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你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晏浔看着贺静堂,“你知道穆远明现在的父母,并不是他真的父母?”
贺静堂看着晏浔,突然比划了一个抽烟的手势,然后带着晏浔一起来到了小阳台上——
“这样看着自然点。”贺静堂说,把烟叼在嘴上没点燃,“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猜的。”
晏浔示意贺静堂也给自己一根,贺静堂把烟盒递给他,晏浔抽出一根,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你看了那么久监控,应该知道我怀疑的理由。”
贺静堂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燃了之后,便把打火机揣回了口袋里。
见晏浔盯着自己,“你可不能抽烟啊。”
“我俩人设不一样。”贺静堂笑着说,“你拿在手上看看得了。”
晏浔也没准备抽烟,他只是觉得贺静堂这个时候还要转移话题的样子很可疑。
“只是因为脑子坏掉的穆远明描述的父母,和你找到的讯息不一样,你就怀疑他们不是穆远明真的父母?”贺静堂叼着烟,看着晏浔,“会不会太武断?”
“说不定是穆远明脑子真被撞坏了。”
贺静堂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出了点问题。”
“反正他都失忆了。”
晏浔把那根烟还给贺静堂,“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找了这么多理由?”
贺静堂的反应让晏浔确认了一件事,自己找的方向确实没错。
他靠在栏杆上,没看贺静堂,“他母亲的资料很有意思。”
“对方出生于一个偏远乡村,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件事许多人都知道,也是励志的代表。”
“因为她所在的地区,受教育程度不高,再加上没有与外界通公路,导致与外界交流也十分不方便,所以当地有很多愚昧的规矩和信仰。”
“穆远明的母亲决心要改变这一切,用科学改变了当地人的一些观念,且揭露了几个江湖骗子。”
这些都是晏浔能在网上找到的资料。
任何东西存在过都会有痕迹,穆远明的父母还没厉害到能消除一切痕迹。
“我还发现了一个巧合。”
晏浔对贺静堂说,“我以前旅游的时候去过这地方。”
——穆远明母亲的家乡,就是晏浔小时候和宋柏远去过的地方。
贺静堂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抽着烟。
晏浔往前找了十多年,找寻一切关于凶杀、凶宅以及之类的线索,终于找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
当地有一栋别墅,说是十几年前的凶宅。
这家人姓池,某天夜里一家五口除了最小的儿子逃过一劫,剩下四人全部精神失常,用刀或者斧子,互相劈砍死亡。
大儿子扔到了井里,大女儿则死在了衣柜里,衣柜外还有很多斧头劈砍的痕迹。
池家人最近的邻居,和他们也相距了大约一公里,所以当时并未有人听到求救声。
好在池家的别墅内有监控。
很快当时的一幕幕就被还原,除了最小的孩子因为在地下室躲过一劫。
剩下的四人居然是自相残杀而亡。
每个人都手舞足蹈,仿佛中邪了一般。
甚至在被劈砍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不见痛苦,仿佛肉体的苦难已经与他们无关。
这仿佛中邪一般的反应,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好在那个最小的孩子,因为被锁在了地下室,幸免于难。
网上还有这栋别墅的许多照片,中介试图把这栋房子推销出去。
其中一个房间虽然被封闭,但也能看见木门上残留的斧头痕迹。
一些角落里更是能看到一些写着莫名字符的涂鸦,以及一个遮面的女子画像。
一些网页上还有当时这一家五口的照片,除了最小的幸存者被打码了,剩下的人模样清晰可见。
池家的那位女主人,照片上依稀与穆远明的母亲有一丝相似之处。
晏浔又通过那张存在于别墅里的女子画像,找到了当年的往事。
池家据说能够通天地鬼神,他们的小儿子是被“菩姑仙子”赐福的转世坐下金童,能看穿过去、现在与未来。
甚至不少人见过神迹。
即便小儿子的身体被刀剑刺穿,他也不会流血,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不能与“俗世之人”沟通,只能通过自己俗世的血亲,传达“菩姑仙子”的旨意。
“据说每次金童附身时,都需要用钢针穿过身体,如果没有流血,金童也感觉不到疼痛,那便是菩姑仙子显灵,此时有什么问题,都能询问金童。”
晏浔趴在栏杆上,回头看着贺静堂,“听上去挺匪夷所思的,是吗?”
“据说相信这个金童,以及所谓菩姑仙子的人还不少,每隔三日,都有一场法会,最多一次,这位转世金童身上,穿了5根钢针,但也确实神奇,金童不哭不闹,甚至也没有流血。”
“他不能开口说话,只能耳语给自己父母,又或者是左右大护法,也就是他的哥哥姐姐。”
“靠着金童,池家不断敛财,很快便盖起了大别墅,金童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不少达官显贵,都要特地前来,祈求菩姑仙子显灵……”
晏浔对贺静堂说。
“也不知道穆远明背后,是不是有这些钢针穿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