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与邱推,周凌薇进,往他耳边吹气:“刘与邱,你为什么生气?”
他定定地看她要学小狐狸魅惑人的那套。
他对她哪有什么招架之力,心中的防线一点点扯断,脸上还是冷峻的神情。
周凌薇眨巴眼睛:“是因为我没接你电话,然后也没回你,对吗?”
她其实真搞不懂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他也经常不回信息啊。
“我当时没看到,后来——”她嘿嘿傻乐:“忘了。”
一个推一个进,两个人像是在打太极来回好几次。
也不知道她今天哪来这么大力气,最后成功地把刘与邱的手掰走:“刘与邱,别生气,你都31了,皮肤本来就开始松弛老化,再不高兴更容易显老。”
女人听不得别人说她老,男人也一样,过了30岁被人说老怎么听都像是在说他不行。
他势必要证明自己一点都不老,按住周凌薇的后脑勺在她唇瓣上狠狠辗转。
刘与邱把她的腰肢往上一提,还没到房间,两个人的衣服散落一地。
她伏在床尾,他狠下心一下下拍打:“不知道那种地方有很多咸猪手吗?还穿得那么性感。”
周凌薇已经失了力,脑袋混沌不清,嘤呜地应着他。
看到不到她痛苦的表情,他觉得不解气,直接将人翻个面。
在他伸手又去床头柜掏东西的间隙,她终于得到片刻清醒也将人看清。
他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打湿,紧闭双唇把他的轮廓勾得格外清晰,用过力的手臂肌肉线条极为明显,出过汗,身上的香气透得愈发浓烈。
挺俊的一个人,怎么那么坏呀!
刘与邱没给她多琢磨的机会,重新覆过去。
周凌薇哄着他,没用,骂着他,更没用,全被他悉数化作兴奋剂,就要把她生吞活剥。
他的确不高兴。
她惹他的,她要负责。
他逮着她一次又一次,不过瘾还想留下耐人寻味的痕迹。
猛然间,周凌薇清醒,手指抵在他胸膛:“后天要上班了哦。”
刘与邱手掌放在她同样的部位上:“这里看不到。”
他不管不顾狠狠咬下去。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胸口上几个紫红色的印记,真记仇!
他亲手调教出来的人,当然就会有样学样,周凌薇搂过他的头在锁骨处回敬一个。
最后,死好几回的不只有她,刘与邱也一样。
两个人都动弹不了,翻身一转,沉沉地睡过去。
睡梦中,他们似乎纠缠在了一起,凌晨2点多,周凌薇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旁边没人。
哦,原来是梦。
她摸黑走到客厅找水喝,落地窗边有个人影,手里夹着烟。
那簇微弱的光和燃烧烟草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一时忘了自己起来做什么,她站在墙边发愣。
即便是一个背影,都能感到他的落寞,发生什么了,他居然抽烟。
刘与邱忽然转过身,大概没想到她在客厅,吓得往后缩了缩:“怎么起来了?”
“渴了。”周凌薇指指冰箱:“起来拿个水。”
他比她腿长动作快,走过去把烟蒂掐灭,打开冰箱取出一瓶水拧开递给她。
刘与邱隔着半米宽的料理台看她仰起脖子喝水。
她特别喜欢喝水,每次都恨不得咕噜噜一口气喝完一整瓶。
一年前为了防止她呛死,他把家里550毫升的瓶装水换成了380毫升。
豪饮完,周凌薇把水瓶扔进回收箱里:“你怎么起来了?”
“和你一样,起来喝水。”
尽管今晚十分疲惫,刘与邱的睡眠却异常浅。
当周凌薇翻过身扑进他怀里找个安稳的姿势继续睡死过去,他心脏狂跳几下。
最终彻底醒了。
他一动不动地僵在那,呼吸都放轻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看久便入了神,手越搂越紧,却好像根本无法真切地把她搂住,总感觉她会跑。
她会跑去和音乐节上看到的那个高个头男人谈恋爱吗?还是跟那些和她年纪相仿的男人在一起?
可不要再遇到一位像她前任那样在大庭广众下侮辱她的男人。
不过,她说过以后在选择的时候会慎重。
嗯,她那么机灵,大概不会再选错。
想了一会儿,担心、不安、烦躁在心中轮番发酵,搅得刘与邱不得安宁。
他信奉的是成年人该对自己负责,不应该由他人来操心,所以他几乎不为别人烦恼。
如今这样的改变令他感到恐惧。
下一秒,他松开周凌薇,掀开被子,起身找到那盒开了很久的香烟。
此刻,没人要去按下顶灯的开关,仿佛有人去开了灯,就是拉黑彼此瞳眸中发出的光亮。
刘与邱绕过去料理台走到周凌薇面前,捋着她凌乱的长发:“你这么年轻不会想谈恋爱吗?”
她自然不会认为他是在问她想不想和他恋爱:“不想,很累。”
这是她的心里话,可她更贪恋和刘与邱这段关系。
他相信周凌薇没有说违心的话,她虽聪明,但脑子里装不了太多东西。
现在她被工作和美食塞得满满当当,一个眼神都不留给时下最红的男明星,怎么可能会把精力留给那些臭男人?
刘与邱的手已从她发顶移到脸颊:“薇薇,如果你觉得这样的关系不好,可以当作谈恋爱,但是我不能保证可以一直走下去。”
说完话,他自己先愣住,这番话并未经过斟酌,大概是黑暗给了他说胡话的机会吧。
周凌薇不清楚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想深究其中的原因。
他这个人说话做事从来不会让她感到不舒服,所以得出来的答案未必真实。
她不是自寻烦恼的人。
眼神躲闪了半秒,她重申一遍自己的态度:“我觉得这样可以,我不会把这段关系当作恋爱。”
蓦地,她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道他今晚的落寞是因为厌倦这段关系而不好开口结束吗?
沉默几秒,她补上一句:“你如果觉得不好,我们可以结束。”
本来已经松快的心忽然被她的话拧得愈发紧,刘与邱摇摇头:“没有,我没有觉得不好。”
周凌薇推开他的手没所谓地笑了笑:“那就享受当下吧。”
他也笑起来,是,应该享受当下,思虑过多倒显得他不够豁达。
他们在黑暗中结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