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几根巨大的束缚带将陆承阎牢牢的固定在病床上。
强壮的Alpha在床上不断地挣扎着,嘴里发出类似野兽一般的嘶吼。
空气中冷冽的木质香此刻却更像是某种无形的毒药一般弥漫在小小房间的额每一个角落。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进来,床上的人猛地挣扎几下,一根小臂粗的束缚带都差点被他挣脱。
“承阎,撑住,人已经来了!”
怀森拉着顾淮樾的手想要把人往前带,可顾淮樾却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
怀森没拉动人这才转头看过来。
“现在的情况我不方便跟你解释,但是请你相信我,承阎他绝对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帮他纾解一下就好了,我发誓。”
怀森一边说,床上的人却变得越发躁动。
空气中的木质香浓度瞬间攀升至一个令人难以呼吸的程度。
同为Alpha的怀森差点被这一波强劲的信息素压得喘不上气来。
虽然进来之前怀森已经给自己打过一针特效药,但他毕竟是Alpha,还是和陆承阎同等级的Alpha。
藏在他们血液里的野性基因和兽性让他们对Alpha之间的信息素有着天然的抵触和抗拒。
“他什么情况?”
顾淮樾问着,脚步却缓缓向陆承阎挪动。
“这个等我把陆承阎救下来了再跟你说,总之你现在赶紧过去,让他咬你一口就好了,我发誓他不会……额……”
怀森解释着,身上却猛地一僵。
他抬手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通讯仪,距离他打下特效药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
这种药的时效也恰好只有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再呆在这,怀森很难抑制住自己不冲上去和陆承阎打起来。
Alpha之间本就领地意识极强,要是在这种时候让陆承阎发现了怀森的存在,那肯定是要被他打个半死才算。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给自己来一针的时候,房门却突然被打开。
“几点了!你他妈特效药就一个小时你不知道吗?快出来!”
房门口的方子安捂着鼻子,快步钻了进来,不管不顾的就把怀森拉了出去。
不幸的是方子安并没有打特效药,更没有戴阻隔贴,他一进来,床上的陆承阎就闻见了空气中那一丝属于Alpha的信息素味道。
一瞬间,陆承阎像是被点燃了兽性一般开始在床上不断地挣扎。
这是顾淮樾第一次对Alpha的身体素质有了直观的感受。
四根束缚带竟然被陆承阎生生挣断三根。
等顾淮樾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却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
而方子安已经拉着怀森撤了出去。
走神的几秒时间床上的陆承阎却已经完全挣脱了束缚带坐起身来。
他一双眸子依旧是沉静的黑色,只是这次,他看向顾淮樾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野蛮和嗜血的占有欲。
顾淮樾看着他,心里难得的咯噔一下。
因为看见陆承阎的第一眼,顾淮樾就发现了他嘴上戴着的止咬器。
束缚带,止咬器……这真的是对待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手段吗?
床上的人站起身来,速度极快的朝着顾淮樾靠近。
被陆承阎抱在怀里的时候,顾淮樾差点没喘上气来。
陆承阎的怀抱紧的像是无数钢筋水泥铸造的紧密陷阱,让顾淮樾挣脱不掉,更难以逃走。
饶是顾淮樾见惯了大风大浪,但此刻被陆承阎抱住的瞬间,他还是感到后背一凉。
在脑海里戳了戳094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顾淮樾这才想起来094之前和他说过军营里有能探查到它的东西,因此在军营里他暂时不能为顾淮樾服务。
顾淮樾在心底暗骂一声。
身上的手臂不断收紧,顾淮樾敏锐的感觉到陆承阎的鼻尖正在自己的脖颈处来回巡视着。
他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呼吸逐渐变得急切,灼热的鼻息打在顾淮樾的颈间,惹得有洁癖的顾淮樾止不住想要逃离。
察觉到顾淮樾的抗拒,陆承阎瞬间变得暴躁起来。
“没有……为什么没有……给我……给我……”
陆承阎的嘴里不断呢喃着,顾淮樾却听得满头雾水。
这家伙到底在找什么?那个叫667 的东西吗?
可094不在,顾淮樾也没办法把那黑不溜秋的小玩意拿出来……
“嘶……你他妈……松开!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顾淮樾的手臂被陆承阎死死的抓在手里,力气大到他的指尖都差点陷进顾淮樾的肉里。
“好难受……给我你的信息素……好不好……帮我……帮我解开……”
陆承阎的一段话生生被分成了好几段才说出口。
顾淮樾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这人是要他的信息素。
“想要?想要就给我撒手。”
顾淮樾冷冷的看着眼前已经意识模糊的男人。
陆承阎的身高比顾淮樾略高,但此刻,被信息素折磨的陆承阎却低着脑袋,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盯着顾淮樾看。
这模样,哪还有方才在床上挣脱束缚带时候的凶残。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圣母心作祟,顾淮樾看着陆承阎这副模样竟然还觉得他有些可怜。
陆承阎依约松开了紧紧捏着顾淮樾的那只手,但顾淮樾却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似乎更浓了。
粘稠的信息素如有实质一般将顾淮樾紧紧包围在里面。
顾淮樾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信息素里隐含的不安和暴戾。
但这些和眼前的人却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陆承阎一双眼睛水淋淋的看向顾淮樾,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解……解开好不好……难受,难受死了……”
顾淮樾明知道陆承阎现在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但被他这么拽着一撒娇,顾淮樾竟然真的生出点异样的情绪来。
见顾淮樾没有动,陆承阎的脑袋却又低了下来,在顾淮樾颈间使劲蹭了蹭。
他的鼻尖泄出一些类似幼兽的低喘,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像极了顾淮樾之前养的那只萨摩耶。
“求求你,摘掉……”
陆承眼底的嗓音低沉,传进顾淮樾耳朵里,像是某种烈酒酝酿出醇厚的余韵。
偏偏顾淮樾还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顾淮樾抬手,摸到那止咬器的后方。
喀嗒一声,止咬器被解开。
铁质的东西掉落的瞬间,陆承阎的眼神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