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樾感觉自己站的那块地方震颤尤为明显。
这是怎么了?顾淮樾心想。
剧烈的震动已经达到了让人难以轻易站立的程度,顾淮樾在玻璃仓里都被晃得左右乱撞。
偏偏陆承阎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这人脚底下是带了吸盘吗?这都不动一下的?还有这该死的地板为什么晃得这么严重?难道是地震了?
一想到地震,顾淮樾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关睿。
他和那些试验品还在底下!
要是地震导致坍塌,那他们还怎么活?
顾淮樾着急,自然有人比他更着急。
玻璃后面的兔子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阵仗连忙让人去查这到底是怎么了。
派出去的手下还没走出门就被黑压压的枪管抵着脑袋推了进来。
“警告,警告,房间里的人请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否则,为了上将的人身安全,我有权立即将你们击毙!”
“警告!警告!……”
熟悉的声音响起,顾淮樾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方子安的声音!
陆承阎竟然搬来了救兵?什么时候的事情?
正这么想着,玻璃后面的一群人却已经刚开始骚动。
兔子反应最快,率先拔枪将门口快要进来的士兵一枪毙命。
“妈的!把门守好,带首领撤!”
兔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没想到开枪和杀人的动作这么干脆利落。
顾淮樾眼见打开的房门生生被兔子的守卫重新关上,玻璃房的灯光却猛地一暗!
而关着他的玻璃罩内瞬间弥漫起一股刺鼻的味道。
“唔……”
顾淮樾下意识想要捂鼻子,但气体却已经传进了他的鼻子里,想躲都躲不掉。
脚下摇晃的玻璃仓让顾淮樾想要稳住脚步都显得艰难,被摇晃的想吐的同时顾淮樾却隐约听见玻璃仓上陆承阎的声音。
他抬眼看去,竟是陆承阎正在用他的枪把一下下砸在玻璃仓上!
顾淮樾看着陆承阎的动作,一时间只觉得他这是在白费力气。
这玻璃的坚固程度可能远超陆承阎的想象,更何况还被套了两层。
顾淮樾想要制止他,却发现自己的手像是灌了几十斤水泥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
玻璃仓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顾淮樾却感觉陆承阎的动作越来越用力。
银恒握在陆承阎手里,像是一根铁棍一样,被毫不怜惜的砸在玻璃仓上。
顾淮樾看着,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快要晕过去的前一秒,顾淮樾竟然听见一声玻璃脆裂的声响。
两层厚实的玻璃竟然就被陆承阎生生用手砸开。
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玻璃仓,奔向顾淮樾的鼻腔。
一瞬间,原本干瘪的肺腔像是瞬间充满了能量一般,开始重新运作。
一种极度窒息后产生的类似死亡的错觉让顾淮樾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重新获得氧气,顾淮樾感觉自己的喉管都差点被他吸进去的空气堵塞。
狠狠呛咳几下之后,陆承阎已经完全打开玻璃仓抬腿走了进来。
顾淮樾的身子被陆承阎一把搂进怀里。
剧烈的呼吸让顾淮樾的胸膛不断地上下起伏着。
陆承阎抱着顾淮樾的身体,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顾淮樾好受一点。
其实在关睿房间的时候,陆承阎就意外发现自己的手环已经能够和外界取得联系。
那时候他就已经给方子安和二皇子分别发送了这边的情况,并且让他们想办法带人过来增援。
但陆承阎并没有等来方子安的回信。
原本以为信息没有发送成功,但现在看来,方子安那边的确是接到了消息。
只不过外面的震颤听起来像是军舰碾压地面发出来的声音,也不知道方子安带了多少人过来。
刚刚那群人车里的时候他已经示意裴舟跟上去,只要抓住人带回来稍加拷问这里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顾淮樾的身体状况。
刚刚打破玻璃仓进来的时候,陆承阎就闻见了这里面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但在这味道之外,顾淮樾还闻见了一股熟悉且香甜的味道。
这味道随着顾淮樾的呼吸,越来越浓重。
萦绕在陆承阎鼻尖,若有似无得勾着陆承阎的神经。
这味道……是顾淮樾的信息素!
反应过来的陆承阎几乎瞬间就把顾淮樾从地上抱了起来。
忘了这家伙是omega来着!即使他的性征因为667被改变了,但说到底他也还是个omega。
刚刚那玻璃仓里放的气体,没猜错的话就是他们弄出来的什么该死的抑制剂!
陆承阎抱着顾淮樾的身子,一时间觉得两人相接触的地方竟然隐隐发烫起来。
“顾淮樾?顾淮樾你清醒一点……”
陆承阎摇晃着顾淮樾的身子,声音有些沙哑的喊道。
他本来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现在闻着顾淮樾身上的味道,陆承阎的脑子越发昏沉起来。
但……兔子和张宋宇他们还潜逃在外,方子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没有进来。
他要是不忍住,等方子安进来很可能顾淮樾都已经被他折腾的不成人样了。
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给顾淮樾来个临时标记。
这样的话,他们俩都会好受一点。
虽然这么做了,等会儿顾淮樾醒过来肯定又要和他摆脸子……不过人都已经烫成这样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么想着,陆承阎抱着顾淮樾,干脆一狠心,张开嘴朝着顾淮樾脖颈就下了嘴。
可谁知脑袋低下去,却被一股大力卡着脖子推开。
陆承阎:????
脖子上的力道大得好像要把他的喉咙掐断。
无奈陆承阎两只手一只搂着顾淮樾的腰,一只摸着人家的后脑勺,一时间竟都没空来解救它们的主人。
陆承阎眨巴两下眼睛,被顾淮樾掐得呛咳两声,这才后知后觉的抬手拍了拍顾淮樾的手腕。
“你……你他妈的,撒手,狗……狗咬吕洞宾啊!”
顾淮樾被陆承阎拍的有些痛了,这才微微收了力气。
但他的手依旧卡在陆承阎的脖子上将人从自己身边推远。
“你是狗吗?怎么动不动就要咬人?”
顾淮樾的声音无比冷淡,可空气中属于他的信息素味道却越来越浓郁
陆承阎闻着,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自制力瞬间土崩瓦解。
他盯着顾淮樾一张一合的嘴,脑子里的画风却逐渐走偏。
好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