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出来的一共两个人,第一个,已经没了意识,另一个还算清醒,正挣扎着爬向第一个人。
而被扔出来的两人,正是陆承阎和方子安!
顾淮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好端端的进去怎么就成这样了?
有些踉跄的从飞船上跑了下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陆承阎身边。
彼时,方子安正奋力把陆承阎的身子从地上拉起来。
“怎么回事?”顾淮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方子安逸仰头,看见顾淮樾的瞬间,眼眶瞬间红了。
“淮樾哥,快……救救上将……”
方子安说着,顾淮樾这才低头看了过去,陆承阎整个人脸色惨白,只一双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见顾淮樾满脸担忧,陆承阎强撑着露出一个浅笑来,“放……放心……你男人我……没死呢……”
地上的陆承阎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顾淮樾拧眉弯下腰去,只见陆承阎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彻底失去了血色 。
虽然身上没看见任何外伤,但顾淮樾还是能感觉到陆承阎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弯腰把陆承阎整个人抱了起来,又转头看向方子安,“你呢?可以自己走吗?”
方子安闻言,忙点了点头,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跟上了顾淮樾的脚步。
“你……你放开……我能走……不要你一个omega抱……”
陆承阎人已经虚弱的站都站不直了,但嘴依旧坚硬如钢铁。
“闭嘴,再说话,就把你扔这,爱怎么死就怎么死。”顾淮樾声线冷硬。
陆承阎听着,嘴角却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你……你这么关心我呢?”
最后几个字说完,陆承阎原本还想再挣扎着保全一下自己身为Alpha的尊严来着。
但无奈……身上实在是太疼了,疼得仿佛五脏六腑都在被撕扯,尤其是腺体那块……
剧烈的疼痛占据着大脑,比在战场上被子弹打穿手臂还要痛。
但……再怎么痛他也不想被顾淮樾这么抱在怀里……虽然很舒服,但是……这样真的很没有面子。
陆承阎原本是想挣扎的,但……实在是太痛了,痛得他连自己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都忘了。
怀里的人没了动静,顾淮樾的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顾淮樾转头看向方子安问道
顾淮樾把人再怀里抱紧了些才感觉陆承阎身上几乎是冰冷的。
甚至他浑身上下的关节都有些僵硬,尤其是耳后,腺体周围,原本红润健康的肤色现在却变得惨白无比。
这是在里面受了什么酷刑?怎么感觉他快要死了?
“上将他在里面顶撞了总统,总统大人一怒之下,就罚了上将……”
方子安说着,却感觉顾淮樾周身的气压渐渐低了下去。
“他说什么了?至于要他的命?”
“上将……上将当着所有官员的面,直接上书请求总统撤去大皇子现下担任的所有职务,并请求彻查科多林政府首领张宋宇和大皇子私自制造抑制剂,走私矿物,拐卖人口一案……”
听到这,顾淮樾的脚步猛地一顿。
这家伙是不想活了吗?明知道总统喊他来就是为了大皇子这件事。
并且既然他没让陆承阎和大皇子一起去皇宫,还让大皇子带着顾怀亭去皇宫,摆明了就是不想追究这件事。
但陆承阎倒好,直接把这件事捅出去了……还是当着所有官员的面。
他是缺心眼吗?
非要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
这家伙当真为了这么点事连命都不要了?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顾淮樾抱着陆承阎已经来到了飞船上。
“我……我帮着上将说话来着……结果也被一起罚了,但是上将他为我求情,说都冲他来,不关旁人的事,于是……”
“于是总统就真都冲他去了?”顾淮樾接话道。
方子安有些惴惴不安的点了点头。
顾淮樾原本冷着的脸现在更冷了……
这种时候了,还要逞英雄。
“去哪能救活他,报个地址,我来开,你看着点别让他半路死了。”
顾淮樾说完便朝着驾驶室走去。
“去……去军营,找怀森医生,皇宫飞出去左转没多远……”
方子安话音刚落,飞船就已经窜了出去!
“慢慢慢……慢点啊淮樾哥!首都星领空限速啊——”
方子安的哀嚎声响彻云霄,顾淮樾根本就顾不上。
陆承阎不能死,他现在就只有这一个想法。
直奔军营的医院,顾淮樾带着陆承阎一脚踹开了怀森的办公室。
彼时怀森刚送走一个病人,打算休息一下。
震天一声响之后,怀森办公室的门差点英勇就义,而他手里的茶杯也差点摔在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顾淮樾就已经抱个什么东西闯了进来。
定睛一看……那“东西”不就是他亲爱的好兄弟陆承阎吗?
原本稳住的杯子这下才彻底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怎……怎么了这是?”
怀森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引导着顾淮樾把陆承阎放在里间的病床上。
“怀森医生,上将他被关了皇室的地牢,放了……放了诱导剂那种,麻烦您赶紧帮上将看看吧……”
方子安说到诱导剂的时候,顾淮樾和怀森都愣了几秒。
随即,两人同时回头,看向方子安,异口同声道:“你说什么?”
“我我我……我说说说……诱……诱导剂……”
陆承阎的身体状况,众所周知,他的信息素就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
诱导剂……怎么又是诱导剂?
当初大皇子就给陆承阎下了药让这人丧失理智了整整三天,怎么现在又来一次?
“出去,都先出去,我现在需要先给他做一个全身检查。”
怀森一听情况不对,立马将房间里的两人赶了出去,并且拨通了医院的内线。
短短三分钟,病房里已经集结了十几个信息素方面的专家等着为陆承阎会诊。
方子安和顾淮樾坐在医院外的椅子上等着陆承阎的消息。
期间,不断有医生进进出出,来往的医护人员换了一波又一波,顾淮樾这才对陆承阎病危这件事有了实感。
一直到深夜,病房里的灯依旧亮着。
方子安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但他只做了个简单的小检查确定了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就回来陪着顾淮樾等。
病房里又走出来一个医生,脸上的神色和之前出来的每一个都如出一辙的凝重。
顾淮樾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突然问了句:“你们上将是怎么得的这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