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灵棋术》都忘了?”掌门神情凝重。
顾拾酒想到自己从香囊里翻出来的棋盘和棋谱,谁要学这个。
她连连摇头:“都不记得了。”
掌门耐心安慰她:“没关系,先养好身体再说,或许哪日就想起来了。
《灵棋术》虽依赖灵力,但凡人亦可修,你倒是可以先学起来。”
顾拾酒嘴上答应,心里却打算阳奉阴违。
“对了,我打的那个鲨鱼怪,尸体去哪了?”
这可是她的战利品,不能被人昧下了吧。
这么点小事掌门并不知道,他看了看周围随行的人。
叶灵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姐姐一直在昏迷,我便去宝华堂替她拿了回来。”
顾拾酒没想到这妹妹还挺好心:“谢谢啊,你放哪啦,回头我去取。”
嘻嘻,回头问问这骨头牙齿什么的能不能卖钱。
只是,叶灵听她这么问,面上的神色更加难看。
顾拾酒没看出来,但有人看得出。
“叶灵,离阳真人问你话,你怎么不答?”掌门身后一名面容整肃的老者问道。
他是执法堂的长老,管着弟子的风纪,向来脾气刚硬。
“我......我......”叶灵支支吾吾开不了口。
顾拾酒这才觉得不对劲:“怎么了?”
“姐姐,我们回头再说行吗?”叶灵有些不高兴。
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大人物的面问起这个。
“你是凌剑峰的弟子?我倒要问问清云师弟是怎么教徒弟的。”
执法堂的长老沉下脸:“师门长辈问话,你不老实回话,就这个态度?”
叶灵不敢再隐瞒:“现在......在师尊那里。”
她不敢说是自己主动送过去的。
“胡闹,师弟怎能抢小辈的东西。”执法堂长老脸上的胡子跟着话语抖动。
叶灵求助般地看向顾拾酒,以往叶瑶时常分她些东西,她习惯了。
之前师尊说要用妖兽的灵骨给她打一把剑,她看到那鲨鱼怪骨质格外坚硬,便动了心。
用叶瑶的身份牌领回东西后便送到了清云剑尊处。
顾拾酒接收到她的眼神,但并没有get到她的意思。
当然,就算理解她也只会当做没看见。
东西是她的,她比执法堂长老更生气:“怎么回事,为啥要抢我的鲨鱼?”
早知道当时就收起来了。
叶灵扁着嘴,要哭不哭的:“我以为姐姐不需要,以前姐姐不是也总给我东西吗?”
这意思,竟是在责怪顾拾酒为啥要找她要。
“离阳真人给你,你自然可以收着,但怎能在她昏迷期间不经过允许擅作主张。”
执法堂长老打算有空找清云剑尊聊聊,别光顾着弟子的修为,也要注意他们的性子。
掌门皱着眉,没想到过来看个弟子还要打这种官司。
他拍了拍顾拾酒的肩膀:“放心,稍后我让清云师弟给你送还回来。”
清云剑尊听到弟子汇报的时候一脸懵逼。
叶灵时常从叶瑶那拿到些资源,这他是知道的。
不过这事和他没关系。
这次的鲨鱼尸体,他也没在意。
正要托天工峰的炼器大师们给喜欢的小徒弟炼个法器,结果弟子来禀报要还回去?
简直离谱,清云剑尊脸有点黑。
也不知是气叶灵做事莽撞,还是气叶瑶当着掌门的面让人难堪。
他把骨架和皮肉已经分开的鲨鱼怪往地下一丢,便拂袖而去。
弟子不敢说话,把东西捡起来包好给顾拾酒送去。
顾拾酒看到后还挺开心,这是都替她拆分好了啊。
见事情处理完,掌门带着人呼啦啦离开。
默默流泪的叶灵,也跟着离开。
顾拾酒乐得清静,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慢腾腾挪到书架前,随手抽出几本书,打算学习学习小世界的知识。
连着好几天,她都在看书。
偶尔也有交好的同门过来探望。
见顾拾酒这样,只以为她是受打击太大,性格大变。
倒是叶灵,好些日子没有来。
等到三个月后,之前的青衣师兄终于说顾拾酒经脉的伤基本痊愈,可以出门了。
老实说,青衣很不明白,经脉尽断是很严重的伤,怎么还能自己好。
顾拾酒穿戴整齐,把书收拾好之后,才踏出房门。
也没有目的地,就是到处瞎逛。
宗门内认识叶瑶的人不少,此时都拿或同情或惋惜的眼神看着顾拾酒。
顾拾酒不耐烦和人应酬,越走越偏,最后走到了后山。
后山灵气逼人,里面有不少活蹦乱跳的小动物。
顾拾酒看着简直要走不动道。
许是因为早已辟谷,这些天根本没人给她送饭。
她除了嗑药就是嗑药,进嘴的东西是一点滋味都没有。
只是这后山大多挂着身份牌的灵禽灵兽,顾拾酒总不能吃同门。
她一边费劲儿地在树林里头找野鸡野兔野鸭,一边脑补孜然味的烤肉,不停咽着口水。
见四下无人,她麻溜地爬上树,掰下根树枝。
接着身手矫健地穿梭山林间,拿着树枝到处扎猎物。
不一会儿就得到了两只野鸡、几颗鸟蛋和一头野猪,甚至她还下河捞了两条鱼上来。
顾拾酒不太会做饭,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烧烤。
虽然动不得灵力,她也不会什么点火取水的法术,但好在早有准备。
从怀里掏出找弈仙峰侍从备的全套烧烤套餐,顾拾酒哼着歌就开始干活。
别说,还挺好听。
在她看不到的山顶,站着两个人。
“天哪,那不会是离阳真人吧。”
说话的是一名满脸皱纹,看起来却并不稳重的老年男子。
另一位是掌门:“自醒了之后便是这副样子,不光是失忆,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师兄的意思是?”老年男子仔细瞧着顾拾酒的样子,看不出异常。
掌门手里拿出一面镜子:“已经用照魂镜测过了,并非夺舍。
只是叶瑶醒来之后实在古怪,我只怕是妖魔的新技能。”
失忆还能让人性格大变吗?
“我怕是柳长东在作祟呢。”老年男人冷哼一声,“要不是他,玄清宗前阵子何以会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