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读动物学？”南宫适想想，找了个新话题。
司南倏地侧头，目光锐利地看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戒备：“你调查我？”
南宫适不屑地哼了一声，强调的语气：“一个曾经的杀手，住到家里，不该查一下？”
司南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他的做法。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处处提防也是必然的。只是究竟知道了多少？
“能知道的，也就表面这些。哈佛动物学研究生，你不也没有隐藏？”南宫适淡淡地说道。
司南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释然。然后说：“大概3、4年前，在坦桑尼亚塞伦盖蒂大草原，执行一个拯救了巴巴里狮的任务，认识了一个有趣的老头儿，他力邀让我报他的动物学。”
“恩斯特？”南宫适脱口而出。
“是”
两人沉默片刻，突然看向彼此，几乎同时开口：
“你？”
“你？”
随即，两人又相视笑了。
南宫适的笑容中带着几分了然：“难怪他有个中文名字叫高阳。”
“玩个游戏，怎样？”南宫适突然提议道。
司南有些好奇：“玩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
司南挑眉，有些兴趣盎然：“两人咋玩？”
南宫适随手在地上拔了几根草，认真地挑选出两根长短不一的，然后巧妙地捏在手中，只露出看似等长的两段。
“两根草，一根长一根短，你先选，选之前咱俩先确定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然后抽到长的那个可以对输的那个提出要求。”南宫适解释道。
司南看着南宫适手中的那两根草，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了：“好。”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
南宫适看着女孩那清澈的眼眸，问道：“那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司南想了想，然后坚定地回答道：“真心话。”
“好，那我也是真心话。”南宫适点了点头，随即示意司南先选。
司南随意抽出一根。
南宫适摊开手。
司南知道自己抽到的是较短的那一根，嘴角淡笑，这盘她输了。
“你为何会加入cIA？”南宫适的问题直接而尖锐，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直插要害。
好家伙，一上来就问这么忌讳的问题。看来来者不善。
司南的眼神微微一凝，但随即恢复了平静。“我没有加入cIA。”她的回答简洁而坦荡，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回避。
“真没有？”南宫适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不会玩游戏都不说真话吧？她可是很狡猾的狐狸啊。于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说好真心话，就一定是要真话。”
“嗯，我知道，真没有。”司南答坦荡。
南宫适看她眼神坚定，姑且相信她。于是想接过司南手里的草。
司南不想他问到自己一些敏感的问题，眼底很快闪过一抹狡黠。“等一下，两根给我确认一下。”
南宫适不禁哑然失笑，将两根草都递给她，带着几分调侃和讥讽道：“输不起？”
“不是，我就看一下，许个愿。”司南接过两根草，看了一下，双手合十假装做祈祷状，然后将两根草递还给南宫适，示意他可以开始。
“我还是真心话。”司南说道。
“好，我也依然，你抽吧！”
司南伸手抽出一根，必然是长的。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其实司南也没有什么想问南宫适的，关于他的一些情况，实际上她也清楚。而对于都是组织的人，很多都是不能对外说的，她也不想强他所难。
司南思来想去，就问：“你为什么会来U国？”
“接到任务，过来保护一个人。”南宫适如实回答，语气平静而坚定，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并未透露全部的真相，毕竟有些秘密只能深埋心底。
司南了然，微微点头。对于他有组织身份，司南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当年两人就在美墨边境相遇，彼此的秘密早已不再是秘密。
游戏继续，司南继续先抽，结果毫无悬念她又抽到了长的那根草。
南宫适歪着头睨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和疑惑，真有这么幸运？
司南微笑，仿佛真的被好运眷顾，她沿着上面的问题，随意问道：“保护谁？”
南宫适犹豫一会，斟酌着说道：“一位c国石油开采技术骨干。”
司南闻言，眉头微皱，关切地问道：“那他有危险吗？你还有时间出来拍摄？”
南宫适揶揄：“这是另外的问题。”
“好吧，继续！”司南不胜在意，反正再玩她都能问他。她再次将手伸向那两根草，毫不犹豫地抽出一根。毫无意外，她再次抽到了长的那根草。
南宫适玩味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几分惊讶和不信：“真有这么幸运？”
他才不信，世间万物，哪有什么幸运可言，有的只是事在人为。
“也许吧，”司南淡笑，微微扬了扬手中的长草，问道：你保护的那个人有危险吗？”
南宫适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有，不过目前相对安全了”说完，他默默地伸出手，示意她继续抽。
司南看着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犹豫。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对于一些私人的问题，她又不感兴趣。再玩下去，肯定还是自己赢，这样会不会显得太欺负人了？
“如果这次我再抽到长的，那我们就结束游戏，好吗？”司南提议。
“你确定你一定能赢。”
“是”司南回答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为何？”南宫适有些愕然，接着就直直地注视着她，仿佛想要将她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司南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我一眼就能分别两根草。”
南宫适闻言，不禁哑然失笑。真没有想到她这么真诚就回答了。正所谓真诚绝对是必杀技。
“其实，我要保护的那个人，就是你那天救的人。”南宫适突然坦诚，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其实他也存了一些赌的心思。
司南面色一愕，这还真完全没有想到，她拼命央求甚至甘愿承他人情的，其实本就是他的任务，她心底忍不住闪过一丝愠怒。
原来小丑竟然是自己，司南在心中苦笑，他心里肯定在嘲笑她。但没明白为何他就愿意讲出来呢？
“那你还……”坑了我一个人情。
司南的话未说完，但南宫适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解释道：“不好意思，因为我当时还不知道你救他的缘由，我一直以为你是cIA的，但你刚说你不是。”
司南低下头，屈起修长的双腿，双手轻轻撑着脸颊，那双眸子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疲惫与过往。她沉默了一会，嗓音听起来有些倦怠和嘶哑，缓缓开口：“几年前，我差点死了。有一个m国人救了我，把我带到m国。起初，因为心理折磨，一直无法入睡，他试了很多方法，都无法改善我的睡眠障碍。后来就把我送到一个组织里面训练，在那里高强度的训练释放了一些压力，身体的疼痛也暂缓了心理的疼痛，渐渐睡眠才好一些。他帮我签了其中最短的期限。虽然对任务没有选择权，但我的队友会尽量帮我调配相对适合我的任务，我也没有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