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察开车走了,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丁文俊在说话的时候,那语气、那神色、那腔调都让他们有一种不敢搭话的感觉。
“先向组长汇报吧!这事确实很严重。”
“好,我来打电话。”女警察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大元观,甄青灵带着女人去了师姐们的厢房,给她洗漱了一下,拿了一些吃的给她。
“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应该没必要撒谎。”
“按理说……这事都过去快两个月了,如果是真的,那群人就这么任由这个女人天天来大元观哭诉?”
“两种可能,一种是对方肆无忌惮,根本不在乎这个女人能翻起多大浪,另外一种是这个女人还有用,目前来看,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甄青灵点了点头,她同意丁文俊的分析,她在十三所也一年半了,见过不少案子,她知道有些人就喜欢听别人的“哀嚎”。
泉山镇派出所,一名联防队员着急忙慌的推开所长办公室大门。
“干嘛呢?手忙脚乱的?”
“所长,不好了,那个疯女人又去大元观门口叫屈了。”
“这事也值得大惊小怪的?那帮道士报警了?去两个人把那女人拉回来就完事了。”
“不是所长,是有人看见省城车牌的警车去了大元观,待了二十分钟就走了。”
“什么?”所长一下子站起来。
“真的,一男一女两个便衣。”
“那个疯女人呢?也带走了?”
“那到没有,还在大元观里面,到现在没出来。”
“嘶……”所长吸了一口气,摸了摸下巴。
“所长,怎么办?要不我带人去一趟,把那个女人拉出来埋了?”
“胡说八道什么?这个节骨眼上人没了不就是相当于承认之前的有问题吗?你当省里的人是傻子吗?别急,先确认一下省里来的人有没有见到那个疯女人。”
“好,然后我们怎么办?”
“我想想……咱们上个月收缴的那些土枪还在不在?”
“在,都在仓库里放着呢!”
“你这样……”
大元观,丁文俊吃了中饭,和甄青灵去了后山,十一的时候这里已经算是凉爽了。
祭拜了信阳道长,两个人又逛了逛,算是难得的休闲时间。
“你打算怎么处理燕姐和严莉娜的事?”
“暂时没有好办法,总不能把她们这段记忆给抹了吧?我估计仲卿云当初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甄青灵点了点头,说起来也是一段孽缘,江燕每年寒暑假都会去省城陪仲卿云,这跟谈恋爱没什么区别。
说到底,都是掌控欲望太强作祟。
“砰!”一声巨响充斥着山林,丁文俊反应很快,一把护住甄青灵,开始向四处打探着。
“哪来的土枪声?”甄青灵在泉山长大,小时候没少听这个声音。
“土枪吗?”
“嗯,打猎的,不过已经禁枪很多年了,不知道怎么又有这东西了。”
“回去吧!我估计是冲着大元观来的。”
“走!”
两个人急忙从后山往大元观走去。
大元观里,因为突如其来的土枪声音,师兄师姐也停止了午课,来进香的信士们也很惊慌,好在土枪只响了一声。
丁文俊来到大殿外面,摸了摸下巴,凝神静气,神识外放。
泉山的东面山坡上,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年轻男人,扛着土枪正快速的下山,半山腰的盘山公路上,一辆警用面包车正在等他。
监守自盗?贼喊捉贼?有意思,看来这个派出所所长还是有点脑子的。
回到大殿,丁文俊拉着甄青灵来到偏僻处,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她。
“也就是说一会他们就会以搜查管制品的名义来观里?”
“应该是这样,他们估计知道省里来人了,也知道女人在我们这里,只是想找个由头把人带走。”
“无法无天了吗?”甄青灵有些气愤。
“这还算有脑子的,没直接来要人就不错了。”
“那……我让那两个警察回来把人带走?”
丁文俊略微一沉吟说道:“这样吧!一会我拖着派出所的人,你让那两个人带着他们市局的领导来,这个所长如故肆无忌惮,十有八九在县里有关系,另外让他们通知法医过来,就说我们发现了这个女人丈夫的尸体。”
“好。”
“另外那个女孩子的遗体不是还在殡仪馆冷库里吗?让他们保护好,进行尸检。”
听丁文俊说完,甄青灵有些愣愣的看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英姐说的对,你真的特别适合十三所,有勇有谋,心思缜密。”
“我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丁文俊有点恬不知耻的感觉。
“呸!”
十分钟不到,派出所的人来了,所长没露脸,一个副所长带着六个人浩浩荡荡的开始在大元观周边装模作样的搜索起来。
结果显而易见,没有搜到任何东西,副所长带着人很快到了大元观的大门口,提出了进去“看看”的要求。
永卓道士早就接到了丁文俊示意,并没有阻拦,而是亲自带着派出所几个人到处看着。
十几分钟后,副所长一脸疑惑的走出大元观,他很好奇那个疯女人去了哪里。
一群人刚准备离开,丁文俊开口了。
“请各位慢走,我有一事。”
副所长一扭头看向丁文俊,向永卓道士问道:“这人谁啊?”
“这位是北方青云观来的道友。”
“你有什么事?”副所长问道。
丁文俊没理他,而是向六人中的后面三个人问道:“这三位……似乎遇到了不好的东西,是不是感觉最近睡眠不好,惊悸而醒。”
“你……你怎么知道的?”三个人有些懵。
“举头三尺有神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丁文俊故作神秘的说道。
“咕噜……”三个人咽了咽口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道长可有解决的办法?”
“自作孽不可活,不如早点坦白。”丁文俊说着抬眼看了他们一下。
“扑通”一声,有人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多日的失眠惊悸,再加上丁文俊凌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