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明见状转身看去,便看到白素贞的气息开始变得紊乱,双眼赤红,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龙威。
这股龙威之强,让周遭之人顿感一阵无力和恐惧,仿佛有千百条巨龙在咆哮,要将他们吞噬一般。
尤其是连城南,作为直面龙威之人,那股熟悉的心悸感竟让他有一种匍匐拜倒在地的冲动感。
“嫂子,你怎么了?”
裴昭明见状大惊,他急忙上前,试图稳住白素贞的身形。
然而,此时的白素贞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她双手乱舞,释放出阵阵强大的法力波动,将裴昭明也逼得连连后退。
“不好!走火入魔,这个该死的秃驴!”
裴昭明深知白素贞此时的状态极为危险,他一边努力保持镇定,一边试图压制住即将暴走的白素贞。
然而,白素贞的龙威太过强大,周边那群残兵败将在恐惧与无力感中,根本无法动弹。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素贞在疯狂中释放出无尽的能量,将整个师府都笼罩在一片混乱之中。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裴昭明咬了咬牙,心中暗骂一声死秃驴后,便是蹿步到白素贞的跟前。
随后他心意一动,一股冲天而起的业力猛然爆发。
这股力量之强,瞬间冲散了白素贞释放出的龙威,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战场上的狂暴气息一扫而空。
然而对于其他人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如果说一开始白素贞的龙威只是将他们当场压制,那么裴昭明仅仅只是刻意约束的业力简直让他们欲生欲死。
尤其是作为直面这两个恐怖力量的连城南直接晕厥过去。
好在裴昭明险招奏效,白素贞在瞬间的恐惧与震撼之下,体内的狂暴力量竟奇迹般地平息了下来。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裴昭明,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与恐惧。
那股走火入魔宣泄的龙威,此刻在裴昭明的业力面前,仿佛变得微不足道。
“嫂子莫急,我好像知道那枚龙蛋应该在哪了?”
裴昭明收了业力,为了防止白素贞继续暴走,他连忙说出心中猜想稳住白素贞。
“你知道?!”
白素贞闻言,眼眸中闪烁着既紧张又期盼的光芒,她紧握着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看着不远处尘土溅起,想必是白毦卫大军已然察觉此地异动,裴昭明朝着白素贞冷静说道:“确是如此,此地不宜久了,我们回山再说!”
而白素贞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心急如焚的跟在他的身后朝渊山疾驰而去。
等回到渊山那个破旧的庭院之后,急不可耐的白素贞还不等裴昭明站稳,便已率先开口。
“裴兄弟,你说你……”
岂料话还没说完,便被裴昭明摆手打断,随即他沉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枚龙蛋应该是被法海窃走,带回大云光明寺!”
说完裴昭明特意用余光瞄了一眼跟上来的余独行,见他并没有大惊小怪,便已猜到此人定是从传承上得知此事。
而余独行也是相当自觉,在看到裴昭明的目光便借口外出警戒,独自离开,倒也不失为一个妙人!
“这一路上冷静下来我也猜到!”白素贞见裴昭明如此说道,也是点头附和。
裴昭明见状也是“但如果我说那枚龙蛋估计已经孵化出来,想必嫂子没有想到吧!”
“你说什么?!!!”
听到裴昭明如此说道,白素贞整个人顿时血气上涌,原本清冷的面色瞬间涨红。
“我说我应该见过大侄子,哦!不对!那会他是叫我师兄来着!”
裴昭明一脸淡笑,似乎是想到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你是说法海并未迫害我那枚龙蛋,反而是将其孵化出来,带入大云光明寺去做小和尚?”
这一刻,白素贞的世界仿佛被一股暖流猛然间照亮,所有的不安、焦虑与疲惫在瞬间烟消云散。
她的眼眶中迅速积聚起晶莹的泪珠,那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喜悦与解脱的甘露。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滴落在她紧握的双手上
“是的,不出意外的话,大侄儿的法号应该唤作:行尘,长得极为俊逸,我刚对比一番,发现像你居多!”
按裴昭明的猜想,那枚龙蛋所孵化出来的定是行尘无疑。
此前为了避嫌不曾细细观察白素贞的容貌,直到安定下来之后细看一下,方才觉得二人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
如此惊喜之下,白素贞张开了嘴,却一时无法发出声音,只能任由泪水肆意流淌,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
终于,白素贞的声音颤抖着响起:“行尘……行尘,无尘,是的,无尘塔!那定是我儿无疑!天佑我白素贞,今还能失而复得!”
一字一句,白素贞的语气从平缓到高亢,她的心中已燃起烈火。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杀回大云光明寺,去见一见那个素未谋面的儿子,然而裴昭明冷静的声音及时唤起她的理智。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此时还需从长计议,而不是自投罗网!”
裴昭明的话语虽轻,却字字沉重,如同磐石般稳住了白素贞即将迈出的步伐。
白素贞闻言转过身,目光中既有急切也有疑惑:“为何?难道我们不能立刻出发吗?”
裴昭明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大云光明寺经此一役定是严防死守,岂会让我等轻易入内!”
说着目光深邃,面色凝重道:“况且大云光明寺承袭佛宗,我们还不知道有多少后手。
如此上门不是上赶着送菜,我怕法海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听罢,白素贞的眉头紧锁,她当然明白裴昭明的担忧并非多余。
但她心中的渴望与责任感,让她几乎无法停下前进的脚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下去吗?”
裴昭明闻言微微一笑道:“既然法海将行尘抚养长大,又传承衣钵,按常理推论是不会做出恶行。”
“法海将我儿收为衣钵传人?”
白素贞听后大感吃惊。
要知道按大云光明寺的传承理念,衣钵传人是仅次于父子的存在,甚至有些道统更是将其置于道德法理的最高点。
裴昭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另外一个层面劝说。
“况且你自己的身份极为特殊,而我那大侄的身份就更敏感,你觉得捅破这层窗户纸是在保护他吗?”
听到裴昭明的话语,白素贞心中的急切与冲动顿时被理智所取代。
“你说得对,是我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