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西领着方旭景退出了大殿。
唉,方旭景心里面唉声叹气,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和季屿西一起。
感觉和他在一起他时刻不安呀,自己的秘密全被捅破了,他不会变成某人的寻宝鼠吧?不至于吧?一个仙门大师兄不至于做那么掉价的事情吧。
“在想什么呢?还不赶紧走。”季屿西看着在前面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方旭景直接一脚踹上去。
他也没想到咱们拿这个玩意交给他带,还要带他出去试炼。
面对这玩意儿他心情还是比较复杂,不过带着也好多了一只寻宝鼠和遇见一些未来的事情也好,可以帮他减少很多的麻烦。
“哎哎哎……大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封印之地啊?”
“什么时候想去,什么时候去呗。”反正掌门都说了,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但是季屿西当然不会拖太久,拖太久到一个月之后再去就没有意义了,毕竟那个时候众人齐聚封印之地。
“你要告诉我什么时候去,我好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嘛,出门在外怎么能不收拾些东西去呢?”方旭景很不满的说道,难不成他随时叫自己都要随时到一点东西都不带吗?
季屿西在大殿的大门前看着夕阳落日,中午来的他整到了傍晚,夕阳洒满了大殿,被笼罩了一片橘黄色,更美了,但是再美又如何?他上一世就死在了这一座执法堂,死在了黄昏里。
“大师兄?”方旭景叫道,他怎么感觉现在的季屿西怪怪的,那种说不出来的氛围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那么伤感。
正沉浸在上一世的事情的季屿西突然感觉到了手上多了一抹冰凉,他抬头看向了手的主人。
“你好像在伤心,可以说说吗?”
“昭明,想听我就说。”
张文峰看着面前这个明明很伤心,却强行扯出嘴边的笑,他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模样有多么的怪异,要笑不要笑,要哭不哭。
“你愿意说我就听,你不愿意说,那我这里可以借给你。”张文峰指指自己的肩膀,如果太伤心不愿意说什么的话他可以把自己的肩膀借给季屿西靠一会儿。
人都是很脆弱的,有时候靠一靠其实也能够调整自己。
“昭明……”季屿西靠在张文峰的肩膀上,看着夕阳逐渐落山,“你对什么人都这么好的吗?这么的善解人意。”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只会说你必须你就要。
“我一个成天待在剑里面的剑灵,哪见过什么人?”张文峰有些好笑的说着,他确实成天待在剑里面,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待在是个剑灵,一直待在都是在剑里面,还以为自己在哪里呢,眼前一片漆黑。
季屿西靠在张文峰的肩膀上,说话的声音很小却能够听清楚,他好像在确定什么又在肯定什么,“昭明,你会抛下我吗?”如果那样他真的会疯的,被一次次的抛下,是个人都会发癫,而更何况抛下他的是现在他寄予全部感情的昭明。
会不会抛下他?当然不会啦,他是他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怎么可能会抛下他?
“当然不会,我是为你而来的,怎么会抛下你呢?”
“为我而来?”季屿西重复道,真的有人会为他而来吗?他这样的人,也会有人一直不会抛下他吗?季屿西上一世被抛下太多太多次了,他惶恐,他不安,他怕一切都是虚妄,只是自己死后的一场虚梦。
怕他已经死了,没有什么上一世,而现在这一切,他的昭明,是他临死前的幻想,都是他幻想的一切,他还是那个失去一切的季屿西,没有任何东西属于他的季屿西。
张文峰握紧季屿西的手,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面,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境遇,让季屿西这个人时而开朗,时而沉闷,时而……变成了这样一个变化无常的人。
但是他觉得季屿西就应该过得开开心心的,不管世间的纷扰,做自己就好。
“会的,怎么不会呢?”
“屿西,是一个很好的人哦,不要否定自己。”人在沉默否认自我的时候总需要鼓励他,让他有接下去的勇气。
“昭明……”
“嗯。”
.......
他们两个一起看了夕阳日落直至天黑,而方旭景在一旁站的腿都麻了,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敢也不敢坐,他以为站一会儿他们俩就应该好,可以走了,没想到这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看着两人终于动了,他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两位大哥终于走了,他的腿都快没知觉了。
谁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好不好?他不知道,反正腿麻了,人也麻了。
更重要的是这两位大哥竟然不掏出飞行器,也不说去哪里,就这样走着,大哥,两位大哥有没有注意他?
他这个……啊!算了还是跟着吧,毕竟掌门都叫和季屿西一起了,他也不好违背,是吧?
主要是这两个的气氛怎么看,怎么怪,不行,他要再看看,不是两个大男人走路为什么手还拉在一起?还有这身边怎么感觉隐隐约约有粉红色泡泡?
不确定,再看看什么情况?
一路无言他们走过了山,走过了水,走走到了彼此的心间。
昭明的手很凉,身体也是凉的,但是季屿西却感觉到很安心。
他们没有说话却都懂彼此的意思。
“饿了?”张文峰看着季屿西说道,他看到了季屿西看水边正在喝水的仙鹤,那是看食物的眼神。
季屿西摸摸自己的肚子,其实不饿的,他早都辟谷了,他只是想尝尝食物的味道和昭明一起,做以前他想做却没有做过的事情。
在水边喝水的仙鹤正在梳理着羽毛,羽毛很是漂亮,洁白,泛着光泽。
味道应该不错吧?看长势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