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坐着火车就直奔梅果家,毕业多年还没去过她家,她说参加满月其实也就是一个大家相聚的理由,我们几个人,来自不同的省份,聚一聚确实也不容易。
出站就看到她家的车在等着了,于是小跑过去,就是一个熊抱:“亲爱的,还亲自来啊!”
“上车,上车!”梅果拽着我就上了车。
“刚出月子就跑出来啊,其实可以多休息几天,对身体好!”我嘱咐她,怎么会自己跑来呢?电话里也没说她亲自来。
“嗨,都第二个了,讲究那么多,谁跟您似的,剖腹产,咱们那是顺产,没你那么娇气!”梅果那骄傲的小表情,和直不楞登的话,咋说的让我贼难受!
“您顺产了不起……行了吧!”我探着头看她。
她转过头,开始开车,边开边说:“这女人哦,得狠一点,对自己也要狠些!”
“我怎么感觉话里有话啊!”感觉到了她话里的含义,我觉得她过得好像不开心。
“你以为想连着生啊?还不是人家想要男孩!那正好怀上了,就是生了呗。”她没回头,但话里的酸楚表露无疑。
“什么年代了……”我嘟囔着。
“他家养的起,我就生的起!”说完她回头一笑,眼神还是如当年的那般灵动。
“哎呀,这都不是什么事情……”接着她开始边开车,边叽叽呱呱的絮叨起了家里的各种八卦……
听着她说话,望向车窗外,她家在一个县,第一次来这里,还真有些觉得不一样,和老公家的宅子一样,南方的宅子大门都对着路,小车子在房子与房子之间穿梭,接着就看到路边的一个山坡,下面挨着马路是两只石狮子,像北方某些机关大门口的大狮子一般有气势,狮子之间就是一条弯弯绕绕的小路,修着整齐的楼梯,一直通到山坡顶上,顶上是一个平台,楼梯和平台相接的地方又是两个石头狮子,平台中央立着一个像塔一般的小房子,看着像个缩小版的庙宇……就在两个房子间,显得格外突兀……
“哪里是什么地方?”我好奇的问。
“……”梅果停下絮叨的嘴巴,转头望过去:“那是个墓……”
“……太夸张了吧?”我惊讶的张大嘴,活像一个无知的孩子:“还在两个住房间?他们不怕……”
“这有啥的,人家两家都没觉得不合适,你操啥心?南方都这样的墓。”她继续开车。
“赵丰家的可没这么大阵仗!”我啧啧嘴……
“少见多怪!”嗯,她的回话永远让人心口犯堵!
七拐八绕的终于到了她家,她推开大门就见到一家热闹非凡的亲戚,打了招呼,她拉着我去了房子后面的树林,她以前和我说过,他老公是做园林的,所以她家最不缺的就是树……
“前面太吵,我们到后面来,孩子有保姆看着……”她拿着水果摆在小桌子上,伸手示意让我赶快坐下。
“倩茹和海玲几点到呀?”我喷着花露水问,这南方的虫子太多……
“一个更南边过来,一个北边过来,还得一哈儿,我跟你说个事儿,刚才开车没顾上细想。”她递给我一个桃子。
“嗯……你说。”我回答。
“就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墓……那是我家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听说她家的嫡嫡嫡嫡嫡孙女……反正也不知道是几代孙女哈,这次也回来了,没准也能参加满月呢。”她说。
“嗯,那肯定超级有钱。”我附和着。
“屁……她家欠了我们十里八村好多债呢,倒是不知道多会儿就一下子富起来了,自私的很,回来把祖宗坟修了修……就是你看到的样子,债也不还,因为都是他们老一辈欠下的人家不管……后来就不见家里人回来了。”她说着……
“那就是改改风水吧?现在有钱人不都这样……”
“妹子,孩子醒了,要不要喂喂奶?”保姆带着孩子找了过来。
梅果伸手抱过孩子,开始喂奶,我看着小家伙乌溜溜的大眼睛,格外喜欢,忙拿出红包塞给她。
她倒是不客气,直接装起来:“咱们俩还客气啥,是吧!”
“嗯嗯,肯定不用……”我回答。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格外的心领神会。
下午过半田倩茹、高海玲一同到站,梅果因为喂奶,没去接站,我站在她家大门口,听着身后类似韩语的赣南话,实在是像出国了一般,等着两人熟悉的身影。
“望眼欲穿的啦……”田倩茹刚下车就看到我,脚还没落地,话已经说出口。
“两位姐姐,等的我好焦虑哦!”我看到他们到了,赶忙像主人一样,拉着她去后院。
“苓灵,这人你认识吗?”高海玲第二个下车,她的话让我进屋的脚步停了下了,回头望去。
就见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紧随着高海玲下了车,“你好,又见面了。”说着,那人快走几步,超过田倩茹和高海玲,伸手跨上我的臂膀,身子贴近我,显得格外亲昵。
……
“看来是认识了……我们下车路上遇到的,说想搭个顺风车。”田倩茹看着我身边的陌生女子。
“缘分嘛,这次回老家,也是参加亲戚孩子满月宴的,这么巧还遇到了苓灵姐。”沈冰冰虚假的笑颜。
让我此时感到无比的刺眼!
我从她手臂中抽出胳膊,今日的主角不是我,于是拉着田倩茹继续走,看到刚从后院出来的梅果,我回头问向沈冰冰:“你是来参加她家孩子的满月宴吗?”
梅果闻声加快了步子,用赣南话叫出了她婆婆,“这是咱们亲戚吗?来参加满月宴的。”
梅果的婆婆这才注意到来了新客人,探身上前就招待,沈冰冰则恢复了先前的高傲模样,与梅果母亲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