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听绿荷说了荣庆堂的事情,“这有什么奇怪的,”她笑着说,“这老太太又不是现在才偏心,”她看了一眼林黛玉继续道,“早些年你们还没进府,要不是三爷出息了,后面又接连出那这么些事情,老太太都恨不得把整个家业给宝二爷,想想那些年,府里头除了老太太就是宝二爷最尊贵了!”
绿荷听了直咋舌,“难怪呢!”
“你俩别说嘴那些了,”林黛玉笑道,“我都饿了,先开饭吧!”
“早备好了,”紫鹃说着就起身朝外面伺候的人吩咐让厨房传饭,“您现在不让我伺候,我一天都不知道干些什么!”
林黛玉笑道,“今儿和我一起吃吧!”
紫鹃一听赶紧应下,吃饭的时候她不禁又问起贾宝玉的事儿。“宝二爷真是出家了吗?”
林黛玉摇了摇头继续吃着菜,等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道,“他先前不一直嚷嚷着要出家,真的出家了正好随了他的心了,老太太非要找,照我看来大可不必!”
紫鹃听完叹了口气,“他是随心高兴了,跟着他的人却倒了霉了,”见林黛玉不解,“那个袭人和傅姨娘都有了孩子了,他跑了这以后谁还管她们呢!”说完轻咳了一声,“那个宝二奶奶看着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林黛玉听完皱了皱眉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接过绿荷递过来的汤继续道,“不说他们家的事儿了,给春桃和雪雁的东西送过去了吗?”
“已经送过去两天了,”紫鹃笑道,“真是没白疼雪雁那丫头还知道去给老爷和太太上坟除草。”林黛玉听完摸着自己的肚子也说自己没想到。
“奶奶,”用完饭歇了一会儿绿荷端进来一些水果见,“您怎么又在写字,歇会儿的!”
林黛玉没有抬头,“一会儿就好了!你先放着!给嬷嬷们送去了吗?”
“送去了,”绿荷将水果放到边上上前替林黛玉研磨道,“嬷嬷们说在宫里都没有吃这么好,还说再待下去都衣服都得做新的了。”
林黛玉听着笑道,“那就让人过来给她们量着做几套衣服,那边不是有刚送来的料子。”
“这些您就别操心了!”绿荷说,“紫鹃姐姐都让人安排好了!写完了啊?您这每天写什么呢?”绿荷见林黛玉在吹干墨汁问道。
林黛玉将本子合上笑道,“随手写的,可以说是随笔!”
“任他们奸似鬼,还是得喝大人我的洗脚水!”胡禄回到自己的住处捋着自己那为数不多的胡子奸笑道,“管家,给吴王的份例送过去了吗?”
“大人,”管家殷勤的回复道,“送去了,还送去了几个调教好的姑娘!”
胡禄听完眯着眼笑了起来,“这个齐王就是个会打仗的武夫,他旁边的那个姓贾和那陆冕一样估计也是个软脚虾!嗯,什么味儿?”胡禄动了动鼻子。
管家也闻到味儿了,赶紧打开门,“大人,大人,走水了......快走!”胡禄一听赶紧跟着往外跑。
等恒毅和贾璞与那些知府知县谈完的时候,五味走了进来。“殿下,贾大人,没有!”
恒毅皱了皱眉,“没有,没有先不管他了,其他兄弟到到山东了吗?”见五味点头,“你们分散出去,到周边的府县去看都是哪几家在卖粮,将他们都记下来!”
等五味出去不大一会儿柱子也回来了。“殿下,三爷!打听清楚了......”
“这,”恒毅听完柱子的话,“皇兄莫不是疯了?”
“殿下,”贾璞对他说道,“吴王估计不知道胡禄跟梁湖勾结在一起。”
“对,”恒毅说,“父皇最恨的就是不明势力,皇兄不敢,柱子,你确定那一车银钱是要送往吴王府的?”
柱子认真的回答道,“我一直跟着胡禄的管家,他让那些人从庄子里拉出的银车,我跟着那些人走了一段,他们在休息的时候说是要送去吴王府的。”
“真是疯了!这边尸横遍野,”恒毅打了个哆嗦,“他竟然还在京城收着这边的孝敬!”
贾璞没说话,只是快速的在纸上写着东西。写完后递给恒毅,“殿下,齐王他和吴王倾轧许久了,将消息放给他吧,我们先将眼下的事情处理好,您看如何?”恒毅接过那张纸看了一会儿点头默许,贾璞就将那纸折好递给柱子,“用陆大人的飞鸽!”
翌日,受灾的各州府都将移民的消息散发了出去,响应的人寥寥无几。“告诉他们,沿途护送还给吃喝!”恒毅对陆冕说,“表舅,你是钦差,你老跟我干什么?”
“我这不是听您的吩咐吗?”陆冕委屈道,“哪有什么事儿比您还重要,”见恒毅瞪着自己,“我马上去,马上去!”
林宅,“奶奶,”绿荷高兴地跑了进来,“三爷的信!”
正在低头写字的林黛玉赶紧收笔接过。打开的一瞬间立马笑了出来,纸条不大,但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贾璞没有像以往那般只有简单的一两句话。
“奶奶,”绿荷小心的唤着然后给她递上帕子,“刚才还笑着呢!这会儿怎么又哭了?”
林黛玉拿过帕子给自己擦了一下道,“这不是哭!”然后裁了一张大小差不多的纸快速写了起来,“让陆家的送回去!”将信写好封好递给绿荷叮嘱道,“记得给人赏钱!”
“诶!”绿荷高兴地接过然后俏皮的对林黛玉说,“奶奶,我也像是那飞鸽呢!”未等林黛玉说话赶紧跑了出去。
皇宫里,“老六媳妇儿这两天怎么样?”宣历帝边用饭边问陆皇后。
“陛下放心,我每日都让人去问,”陆皇后边说边给宣历帝布菜,“一切都好,贾守初家的那位也好着呢!臣妾不是要干预朝政,只是想知道老六如何了?”
宣历帝看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这想着人家,人可没想着你,臭小子来信连声问候都没有,就说让朕记得照顾他媳妇儿!”
陆皇后轻笑,“老话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哼,”宣历帝道,“还有那贾守初,朕让他们用飞鸽传书是为了更快的掌握消息,他倒好来回的用那鸽子给他媳妇儿传信,一个个的不干正事儿,等他们回来看朕怎么收拾他们!”
“年轻真好!”陆皇后听宣历帝那么说柔情似水的看向宣历帝,“当年陛下也是这般!”宣历帝见她那般,伸出一只手握住陆皇后的手。
即便是房屋倒塌吃不起饭很多人还是不愿离开故土,贾璞和恒毅听着那些州府的官员前来回复。“跟他们说了沿途会发放口粮了吗?”见那些官员不吱声,“没说?”
“秦王殿下,”其中一个官员道,“咱们粮仓里没粮了,拿什么发放,万一到时候没有怕是会产生民变!”
“你以为本王是在给他们画饼不成?”恒毅不悦道,“本王既然说了就会兑现!”
“各位大人先去组织准备吧,”贾璞道,“虽说汤多米少,粥还是不能停,其余的殿下自有安排!”
在场的官员面面相觑,“还不去!”恒毅怒斥道。至此,那些官员边摇头边往外走。
“现在算是理解父皇说的管人是个麻烦事!”恒毅看着那些走出去的官员对贾璞道,“你看这一个个的,不知道屁股坐哪边,一个人一个心思,这怎么可能做好事情!”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贾璞给满脸愁容的恒毅倒了一杯水,“所以明君难得!”
“荒唐,”宣历帝看完折子直接将它扔在地上,“荒唐!来人呐!去将吴王给朕喊来!”
“陛下!”李满起身拿过地上的折子看了起来,“这......”
“哼,是不是很惊讶?”宣历帝气呼呼道,“朕也很惊讶!这孽子,这要是让外面知道了,哼,一人一口唾沫都得将他淹死!让内阁看看有谁能出任山东巡抚,这胡禄看来是用不得了!”
“陛下,是不是再等等?”李满迟疑道。
宣历帝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还等,你看看,山东的灾民都成什么样了?他跟朕说救不了灾民上对不起君恩下对不起黎民百姓,死都不瞑目,回头却往京城发来一车银钱,他这是想要干什么,想要干什么?”宣历帝越说越气将桌子拍得梆梆响。
“我的儿,”薛姨妈对薛宝钗说,“王妃有没有说什么?你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妈,”薛宝钗有些无奈的对薛姨妈道,“咱们刚送了一笔钱和一些玩物就想让人办事,未免想得太简单了点儿!王妃只是让人送了些端午礼过来,并未说其他的!”
薛姨妈听完失落不已,连一向喜爱有加的贾桂在跟前都没有伸手去抱,薛宝钗见状叹了口气道,“老太太去了信让她帮着找宝玉都被辞了回来!您让薛蝌到日子继续将分红给送过去就行了!会有转机的,您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