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盛怀安手持着那本病历本缓缓地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怔愣在了原地。
只见锦天微微低垂着头,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握着花如鱼的一只小手,然后将其慢慢地凑近自己的唇边,温柔地落下一吻。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锦天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又满眼深情。他的眼神专注而炽热,仿佛要透过花如鱼的肌肤,穿透她内心深处的灵魂。
盛怀安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即将踏入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并且可能会打破这份凄美的宁静与浪漫。
然而,此刻他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每向前迈出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
面对如此真挚深沉的情感流露,他深深地觉得,自己的出现是一种亵渎,一种无法饶恕的罪过。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资格去打扰这份美好。
这样的天哥,是他不曾见到过的。
但现实终究不容逃避,无论多么艰难,他也必须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他不禁感叹,他天哥和小嫂子的人生重要时刻全在医院度过了。
第一天认识确定关系,小嫂子昏迷住进了镇上的卫生院;第二天领证,小嫂子又昏迷住进了军区医院;这次可是洞房花烛夜,小嫂子再次昏迷,又住进了军区医院。
他怎么莫名觉得,他天哥有点惨呢!
同情他天哥三秒钟,再次打破他自己的记录,希望不要有下次了。
他掩唇,轻咳一声。
锦天闻声,放下了花如鱼的手,塞进了被子里。回头看他,问:“病历拿回来了?”
“嗯。哥,你有什么打算吗?”盛怀安走进去,把病历本放到了床头的桌子上。走到床的另外一边,拿出花如鱼的手,诊起脉来。
过了一会儿,他说:“哥,小嫂子还是很虚弱,应该是开启了身体的自我保护,进入到深度睡眠,等身体修复的差不多了,才会醒。
不过,醒来后,身体会很虚弱,这次恐怕不能像上次那么快了,要养上一阵子。我送给小嫂子的那棵人参呢?可以切片泡点水喂给她。”
“嗯。知道了。”锦天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了他,说:“你去盘龙村一趟,去到东屋炕上的柜子里,拿几本日记本,上面是我岳父岳母的日常手记,对我这次的事情有佐证的作用。
你打开看一眼,就能看出是两个人的笔记,上面有日期记录,长达十几年,从他们分家出来,一直到我岳母过世。”
“好,我马上去。”他拿着钥匙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回头,又问:“哥,这次的事情,用给伯父打个电话吗?”
锦天平静的说:“不用。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一切阴谋诡计,在足够的证据面前,都是纸老虎。先去做好我安排你的事情吧。回来我还有事情让你去做呢!”
“好。那哥,你也别担心,事情会解决的,小嫂子也会好起来的。”
锦天会心一笑,颇有些嫌弃的说:“快走吧!回来还得给我做牛马呢!”他何其有幸,有这么个一心待他的异姓弟弟。
“好,那我也愿意。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敷衍的不能再敷衍。“去吧!去吧!”
盛怀安看他这个样子,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往外走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走到门口,轻轻的关上了房门,然后加快了脚步离开。
真怕他哥发疯,不管不顾。那样,最后很容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这样,就很好,理智还在,别人遭殃,他也会把自己摘出来的。
走到医院大门口,看到以俞正直为首的一行领导人正往医院里去。
病房里,花如鱼是彻底的无知无觉地昏睡着。
其实,她吃的是空间里来自现代社会研究的一款针对先天病弱或者是早产的人研发的一款基因药物。这款药物病人吃了后,病人会在短时间内陷入重度昏迷状态,心脏也表现的异常虚弱。
人会在服药后三天到十五天不等的昏迷期,然后醒来。醒了以后,也会有一个月的修复期,也就是虚弱期。这款药物,需要病人连续吃三年,每年一次。
三年之后,由于先天病弱或者早产带来的病症就会慢慢消失,直至最后身体和健康的人无异,甚至还会有意外惊喜也不一定,但是是因人而异,随机的,像是抽盲盒,里面也许是空的,也许是未知的惊喜。
花如鱼一直在犹豫要在什么时候吃,因为没有办法和锦天解释这未来社会的高科技产物。所以,就想着,再等等,等他们俩的感情更牢固一些的。
没想到没等来时间让他们俩感情更深厚稳固,到时是等来了这个意外的时机,她瞬间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随机就势,这样的话,也不错。
只是,她到底没有把药物的副作用全都告诉他,怕他不允许。也没敢把药物偷偷的吃了,不忍心让他担心。
锦天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花如鱼,自言自语道:“小骗子,就会骗人,你说这药药效过了就会好的。我以为就是类似迷药的药呢!你怎么在抢救室待那么久啊?
我都有些害怕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新婚夜还在担惊受怕中度过,都是我的不是。
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再送你一件赔罪的礼物,不输这条红宝石项链的首饰。你不醒,我都没有心力去对付那些阿猫阿狗的人了。
七七,你知道吗?
我第一次见你注意到你,是那天在我还没走出部队门口的时候。当时我就在想,这女孩子离得这么远,就能看出来皮肤好白,都反着光。那要是近了,不得更白。
她是不出屋,不照太阳吗?走出部队大门口,看得更清楚了,就觉得,这女孩怎么长的,怎么能这么招人喜欢呢?每一样,都长在了我的心尖上。
当时就想,这女孩要是没有对象就好了,我一定把她追到手。就是有对象,我也要把她撬来,变成我的对象,然后是我的媳妇,我孩子的妈。
你知道你向我走来时,我心里巨大的忐忑吗?好像比我出最危险的任务还要紧张。
当你问我那句‘军人同志,你缺媳妇不’我心里的震撼吗?我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万一她说的人不是她呢,但还是不勉强期待着,当时复杂的心情那是无以复加的。
然后,你问我‘军人同志,你看我怎么样’时,我心里巨大的喜悦吗?我是用尽了平生的自制力才没有失控的,我太高兴了,人生从没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