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苍瞬间黑了脸,这个该死的杨戬,刚才就应该用业火剑彻底将他解决。
“敖寸心!你难道忘了他是如何愚弄你,让你颜面扫地,名声尽毁的。他敢当众与你悔婚,三番五次的袒护着另一个女人。如今又这般惺惺作态..”
“阿苍,不是这样。杨戬他是中了术法才会...”
寸心一脸急色的解释,她知道东方青苍是为了给自己报仇才对杨戬出手。可如今,杨戬身受重伤,元神也承受着撕裂之痛,两人再打下去,他会没命的。
闻言,东方青苍的周身仿佛结上了一层寒霜,双眼冷冷的盯着寸心。
“本座不想听这些诡辩和借口。他的三言两语就让你产生动摇了吗?本座再说一次,到我身边来,寸心。”
明明昨日之时,两人还是那样的亲密无间。这个人一出现,就什么都变了,是自己低估了杨戬在她心里的位置。
可那又如何!他失而复得的珍宝,这次绝对不会再让给任何人!
杨戬艰难的站起身,高大的背影挡在了寸心的面前,决绝的目光与东方靑苍的视线交汇。
“她不想过去。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别想勉强她!”
“本座偏要勉强呢!”
业火之力再次在他的周身熊熊燃烧,墨色的衣袍随风鼓动。
杨戬不甘示弱的扬起三尖两刃戟,凛冽的战意随之升腾而起。
寸心的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看着根本无法沟通的两个人,心中的怒意乍起。
“够了!”
她挡在两人身前,将自己的疲惫与无力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我不是你们两个人争夺的物品!也不会是谁的附庸!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意愿,你们休想替我做决定!”
“现在,你们两个立即消失,我不想看到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若不然,我现在就走,你们今后谁也别想找到我!”
小兰花和结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结黎拽了拽小兰花的袖子,喃喃出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寸心也太帅了!”
小兰花则是一脸担忧的望着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
杨戬率先放下了手中的长戟,垂下眸子自嘲一笑。他好不容易才将人找到,若是再放她离开,偌大的苍兰界,他又要去哪里寻找。
“寸心,我不会让你为难。杨府就在对面,只要你想回来,我随时都在府中等你。”
听到他的话,寸心侧过头去,心里泛起了酸涩。
说不难过也是假的,杨戬这人生性要强,最是桀骜。为了三界众生他隐忍了多年,心中的百般苦楚只能自己咽下。
如今为了自己,他还是选择了退让,不过是不忍心看她陷入两难的境地罢了。
东方青苍冷冷的嗤笑一声,平息了咆哮的业火。
天界之人,果然都是些诡计多端,心思狡诈的鼠辈。仗着他的寸心善良心软,便花言巧语张口就来。
“这是本座的府邸,要走也是无关紧要的人先行离开。”
杨戬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晦暗,转身之际又深情缱绻的望了眼寸心。
月白色的衣袍沾染了血迹,他的脚步一滞。调取了最后残余的法力,金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扩散开来,丝丝缕缕的飘落到四周的残垣断壁之上。
原本一片焦黑废墟的‘东方府’在金光的笼罩下,顷刻间,楼宇恢复了原貌,花草焕发了生机。
晕倒在地的府中凡人也纷纷转醒,好似先前的恶战是众人产生的一场幻象...
“你的东方府,还给你。”
一声闷哼从杨戬的唇边溢出,口中的血腥味被他生生压下。
司法天神的骄傲,不容许他的狼狈被外人所见。
他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东方青苍的怒意直冲脑门,看着他的背影就要灼烧出两个窟窿。
“本座的府邸,用的着他归还!殇阙,去把周围弄塌,本座要自己复原!”
“尊上,这就不必了吧...”
小兰花提着裙摆跑到寸心身边,一脸迟疑的嗫嚅出声:“寸心姐姐,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想要勾起唇角来安慰她,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小兰花,我想回去静一静。”
“可是..”
一旁的结黎赶忙拉住小兰花的胳膊,制止住了她的话意。
*
夜晚的府邸一片静谧,只有廊下的烛火婉转摇曳。
东方青苍在门口踌躇片刻,叩响了紧闭的房门。
屋内的光线昏暗一片,可他知道,寸心就在里面。
半晌后,却丝毫没有传来动静,他不由的有些惴惴不安。
指尖微动,房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
高大的身影走了进去,漆黑的房间里隐约能听见女子微弱的啜泣。
床榻上鼓起一个小小的‘山丘’,东方青苍轻叹一声,果然还是躲起来偷偷哭了。
他们两人的心绪相连,心口处传来的丝丝钝痛让他无法忽视。
修长的指节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露出里面湿漉漉的杏眸。
见来人是他,一双小手隔着被褥,用力的推搡着他。
“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
东方靑苍也不恼怒,张开长臂将她整个搂进怀里,手掌在她的背脊上轻轻安抚。
和声慢语的哄着怀里的人“不气,不气。都是我的错,认打认罚都由你好不好?”
泪眼婆娑的小脸从他的怀里抬起,口中不依不饶的质问着他。
“本来就是你的错!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跟人动用法力打起来,把府里弄成那个样子,还差点伤到那些凡人!一点都不听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过去,过去做什么,难道你要教训我不成!”
一通数落下来,东方青苍的脸色由紫转黑。偏偏还不敢反驳,只能隐忍不发,委屈巴巴的盯着她。
“怎么,你还不服气?你不是说要找我算账,你来啊!算吧!”
威名赫赫的月尊,面对盛怒之下的龙三公主,也只能伏低做小的低头认错。
“本座..我,我哪敢跟你算账..当时,我就是害怕...”
闻言,寸心蹙起眉,只觉得他在扯谎。
“你堂堂月尊,难不成还有你害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