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眉头都没动一下,他早就料到了。
陆建军这家伙心里最在乎的是他自己,其次是陆耀,再次是关秀芹、陆晴,还有他的钱,一只手数下来还没轮到陆老太太呢。
想让他出钱救陆老太太,肯定是逼不得已,不然绝无可能。
陆阳想了想,和程林交代了几句后,他就离开了饭店,又去新开的分店转了一圈。
确定省城这边的店都没什么问题,陆阳就招呼姚丽丽一起回了县里。
陆月和陆星也都放了假,两人正在屋里写作业。
陆母又出去摆摊了,就算陆阳每次回来都给她带不少钱,她依旧闲不住。
陆阳想了想,决定抽空去外面买个小铺面,给陆母开餐馆,免得她整天风吹日晒的。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你每次回来都急匆匆的,我都来不及和你多说会话。”
陆星长高了不少,嗓子也哑了,像公鸭嗓子。
他比前世这个时候健壮了不少,双眼有神,心情相当不错。
陆阳想了想说:“上次说带你们去羊城,也没去成,这次我带你们过去。”
陆星笑着点头,陆月也一脸的兴奋。
她长这么大都没出过省,一直很好奇外面的世界什么样。
陆阳让姚丽丽留在家里,他则跑到肉联厂门口去找陆母。
大热天的,陆母忙得满头是汗,正埋头拌着凉皮,满脸都是笑容。
陆阳赶忙跑过去帮忙,陆母见到他一脸的惊喜,连忙摆手说:“快弄完了,你大老远的回来肯定累了,赶紧坐下休息。”
陆阳哪里肯,撸起袖子就帮陆母招呼客人,陆母爱干净,做的东西分量足还便宜,在这边着实打出了些名气。
现在有不少回头客,经常来这吃凉皮。
“你儿子回来了!”
有个肉联厂的大娘笑着冲陆母招了招手说。
陆母也笑得合不拢嘴:“是呀,这不是放暑假了嘛,他就回来了。”
“你儿子可真出息,山大呀,那可是好学校,我都没遇到过这么好的孩子,长得也俊俏,有对象了没?”
大娘凑过来,要了一碗凉皮也不去坐着吃,而是站在陆母身边问。
陆母笑容更甚:“有呀,是个特别俊的姑娘,和我儿子一块长大的。”
大娘有些失望,笑容也淡了几分,但还是恭维道:“你可真是有福气呀!”
“我听人说这叫苦尽甘来,谁年轻的时候不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吗?”
陆母一脸感慨,以前在陆家时,她没意识到自己过得多苦。
但分家出来,日子越过越好,她越过越自在之后,她才恍然发现以前过的日子有多糟心。
这么想着,她心情就特别好,也愿意和人说话了,不像以前性子那么沉闷,把所有力气都用在干活上,连说话的精力都没有。
大娘又边吃边和陆母聊了几句,这才匆忙地放下碗离开了。
陆母等她走后,才小声说:“她有个侄女,初中毕业分到麻袋厂上班,她想给你介绍。”
“我还是觉得丽丽好,咱们家现在也不缺钱,丽丽就算在自家店里干活,也挺好的,当个清闲的老板娘。”
陆阳拌好一碗凉皮,给客人送去之后,转身回来说:“丽丽在羊城那边上了学,学服装这类的,以后我要是开服装厂,她肯定能帮上大忙。”
“毛主席也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丽丽很聪明,她要是干起事业,一定也能光芒万丈。”
陆母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行、行,你们年轻人爱干啥干啥。”
下午两点多,陆母收了摊招呼陆阳回家。
但陆阳却让陆母先回去,他在附近转了两圈,最后找到了一处门面。
这门面有三十多平,看样子很久没人住过了,屋子里有股陈腐味。
但这里离肉联厂、化肥厂都不远,陆母也不至于丢了基础客户。
他想了想就联系了这个门面的房主,房主在电话里和他讨价还价,最后以四万块的价格成交。
陆阳看了眼天色,和房主约好了明天在房产局门口碰面。
谈好事宜后,陆阳就若无其事的回了家。
等他到家时,陆母和姚丽丽已经做好了饭,一家人围坐在一桌吃饭。
电视里正播放着《西游记》这部电视剧相当经典,从老到小所有人几乎百看不厌。
几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妈,我给徐婶带了礼物,一会儿你给送过去吧。”
陆阳指了指放在一边角落的东西,冲陆母催促道。
陆母点了下头,好奇地问:“你要送什么?”
“一台小型收音机,放电池那种。还有各种颜色的毛线,你不是说徐婶子爱织毛衣吗?还有几瓶南方的米酒,和给小孩子的转笔刀和一些文具,我给星星和月儿也带了两套。”
这些都是普通人家会用到,但不太贵重的东西。
毕竟陆阳和人家也不是非常熟悉,突然送很贵重的礼物,对方可能会拒收。
陆母点头,吃完饭就匆忙提着东西去隔壁徐家了。
徐婶子正坐在炕上打毛线,她知道今天陆阳和姚丽丽回来了,才没去陆母家看电视,生怕打搅了陆母一家团圆。
她却没想到陆母竟然提着东西过来了,她有些意外,于是赶忙将人让进屋里。
陆母将手里提着的东西塞给徐婶说:“徐姐,这是我儿子从南方带回来的东西,都不贵重,你快收着。”
徐婶子有些意外,她和陆阳一点都不熟,完全没想到陆阳会特意给她带东西。
她在裤子上搓了搓手,有些惊喜又有些不知所措:“这怎么好意思?”
陆母笑着找地方坐下说:“有啥不好意思的?”
“这些东西都不贵重,你要是不收,我以后也不敢再收你给我织毛衣了。”
陆母开春时,收到了徐婶子送她的毛衣,织法很复杂,她特别喜欢。
徐婶子这才收下东西,和陆母拉了会儿家常。
她是个寡妇,在纺织厂上班,独自拉扯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日子过得很艰辛。
因此她也养成了泼辣的性子,周围的邻居都觉得她性子太强势,不爱和她来往,唯独陆母和她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