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站在师父曾经住过的精舍里,看着屋里的陈设。很小的一间屋子,进门迎面就是一幅师父亲手画的松涛万里道迹图。画的是万里山峦中绿松如涛,有仙鹤飘飘。画面下方的一角一块留白,一道人盘膝而坐,膝上横卧一琴,悠悠然。
进门左手一个香案,一座古朴铜香炉静立其上,似乎还能看见师父弹琴时那一缕袅袅娜娜的青烟,伴随着师父的琴音飘舞。
右手是一扇窗户,推开窗户,就可以看见院子里一棵垂松探过来的一条虬皮松枝,在眼前摇摇曳曳,似乎表达着思念,也似乎能听到山风在针叶间吹过时发出的呜咽声。
房屋正中,一个蒲团静静的卧着,蒲团正中被压的塌陷的微凹,好像还有些余温,感觉盛满了对闻先生的哀思。
李辰眼眶中蓄满泪水,手中轻轻抚着师父送他的古琴。古琴也在他的情绪的荡漾间发出轻轻的嗡嗡声。
李辰盘坐下来,向着对面的蒲团,轻轻一礼道:“师父,您教给我的《九天星辰曲》,我昨日与师伯师姐师兄合奏过后,又有了一些新的心得,我弹给你听,可好?”
手指轻轻拂过琴弦,犹如微风吹破镜湖,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一朵莲花静静的悄悄的绽放开来。一缕幽香轻轻拂过,然后婉转上升,在云间缭绕。
那云逐渐伸展,缓缓蔓延,慢慢的变厚,下起雨来,润泽了万物,让万物复苏,绿意盎然。雨过天晴,星光莹然。似乎能听到众星拱月的虔诚,看到众星环绕的迤逦。一声鹤鸣,一只巨大的仙鹤优雅的腾空而起,如电似光,直飞星际,点亮了一颗星辰。
所有的星辰闪烁,越来越多的星辰,汇聚成河,一条美丽的星河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美丽的星璇,星璇向着星空深处飞速离去,好像看到了、看到了广袤无垠的宇宙。
宇宙在旋转,凝聚,变成了一个光点,变成了一颗种子,种子发芽,成长为一个嫩绿的幼芽。
琴声渐渐停止,明明琴弦还在颤动,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李辰静坐不动,如须弥山。
李辰的衣袂飘动,黑色长发如被风吹过,整个山巅的天地元气如潮水般涌来,从李辰的百会穴灌涌而入。李辰经脉里的真气如潮水般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原来已气旋如龙的真气更加凝炼,任督二脉都已经无法承载,开始如潮水般涌出,向全身的奇经八脉涌入。李辰,十五岁,凝气境。
清玄道长站在门外从头到尾聆听了李辰新悟出来的《九天星辰曲》,心情激荡,似有所悟。顾不得形象,再次回到自己的精舍参悟心得去了。云蓝和云逸二人看着自己师父的这个举动,心道:“师父这是咋的了?怎么云华突破到了凝气,师父会有如此古怪的情形。”
他俩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他俩出关比较晚,只听到了李辰最后收功时的琴声尾音,所以没有什么感觉。看到小师弟突破,十分惊喜,也有点失落。他们入门都比云华早,可是云蓝到现在还只是炼气后期圆满,云逸也不过是炼气中层,他俩还是昨天晚上合奏形成共鸣后突破的。李辰入门不过几年,就已经凝气境了。真是人和人不能比啊!
慢慢的,天地元气的波动停止。经过李辰的这次突破,居然整个山头的天地元气都被几乎吸尽。四面八方的天地元气开始来填补这一片的元气真空。
李辰推门而出,直冲山边小溪去洗澡。李辰也是很无语,为何每次突破都能弄得自己狼狈不堪。却不知每次进阶都是对身体的一次洗礼,就好像是对身体的一次锻造,把身体里的杂质通过皮肤、呼吸道、消化道排出来。所以才
在长安,正在经历一场惊天变局。李辰托李敢带给李冒侯爷的小册子,被第一时间交到了神爵皇帝的手上。情报上揭露玄幽门、赤炼谷、炎璃宗、苍穹殿、隐翼堂五大派与窦氏家族勾结的情况,还有在漠北喀颜部发现大量出自大夏的弓弩、铁甲、马甲,还有环首长刀、步兵大盾等武器装备,有常平仓的印记粮食袋子都没有换掉!情况骇人听闻!十分吃惊。他面色凝重,稍作考虑,密召他绣衣卫侍御史宣室殿见驾。安排绣衣卫介入调查。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刚刚掌握了一点线索,一系列暗杀事件震惊了朝野——绣衣卫的调查人员接连遇害,甚至绣衣卫的主官侍御史也在一次精心策划的刺杀中险些丧命。
皇帝意识到,这场阴谋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为了确保调查的隐秘性和安全性,他决定成立一个新的秘密组织,影卫司。 这个组织将直接听命于皇帝,专门负责调查和应对此次危机。
影卫司,这个名字取自“隐于暗影,护卫皇权”之意,象征着这个新组织将在暗中行动,保护大夏的稳定和皇帝的安全。影卫司的主要成员都是从军队、情报机构和武林高手中精选出来的精英,他们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精通谍报、侦查和暗杀技巧,被称为影卫。
谁来担任影卫司的主官?这让皇帝陛下颇费思量,一直想不出合适的人选。这天中常侍匡承来宣室殿给皇帝送资料,所以中常侍匡承落入了皇帝的视线。皇帝眼前一亮,这匡衡可以随时觐见皇帝,而他又可以随时去各个衙门替皇帝处理很多事情,有经常在宣室殿陪皇帝加班。担任这个影卫司的主官在合适没有了。于是匡承悄悄走马上任。
皇帝下旨,影卫司的成立必须严格保密,其成员身份对外绝对保密,以避免引起五大派和喀颜部的警觉。影卫司的首要任务是调查五大派与窦氏家族的勾结,以及他们在大夏内部的渗透情况,同时保护在明面上继续查案的绣衣卫及其官员的安全。
随着影卫司的成立,一场隐秘而激烈的斗争即在大夏的暗影中展开了。首先就是对京城的防卫做了调整。借口京城连续发生暗杀,负责京城安全防卫的北军统领被换掉,任命轻车都尉李冒为北军统军将。
过了几天,又利用每年一度春耕开始之际,皇帝需要亲自下田扶犁为借口,调集了北军封锁了城门,绣衣卫在城内大肆搜捕可疑人员。抓获了一批无业游民。
绣衣卫明面上挨家挨户的搜查抓人,一批暗藏的人也被打草惊蛇了,影卫司在高处监视,也在绣衣卫抓人时,看到有人躲藏便立即秘密组织抓捕。
虽然付出了一死五伤的代价,但是成功的抓获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其中一人被抓后吞一物入口,带头的影卫毫不犹豫立刻斩杀当场,剖腹后找出一枚腊丸,内有密信一封,是说需要安排可靠的人去各地常平仓任仓令。
仓令虽然官不大,但是是一个很要紧的职位,他可以天天在仓里面转悠,完全有机会伺机烧毁常平仓,毁掉大夏的战备粮。虽然已无法得知这封信要送给谁,但说明一点,喀颜部的进攻日期已经很近了。
匡承等几人经过推敲,已经可以大致推断这封信必然是送给京城里有权利他们现在不敢肯定是否只有这一封信。按照一般送密信原则,一般都是要送好几封以防丢失。所以还是把最近一些调任关键国储部门的人员调动查了一遍。
不查不知道,经影卫司查实,一年内调任各地常平仓、京师仓、甘泉仓、细柳仓、嘉仓、籍田仓等粮储部门的一共三百余人,有近三百人来自窦氏及附庸家族。现任各地常平仓的主官一百七十余人,竟有一百五十余人是窦氏及附庸家族。
此外还有负责军事装备储存的长安武库,还有洛阳、河南、上郡、颍川、广汉、山阳、北海、玄莬等郡级武库,阳陵、居延、商县和武牢等县级武库,大多也被窦氏掌控。随机对几处武库进行的稽查,居然都出现了不同程度,但骇人听闻的情况。账本上记载放在上郡武库中的五千付铁甲不知去向,存放在洛阳武库里的一百万支雕翎重箭,有四十万支不知去向,还有近二十万支被麻羽轻箭以次充好。大家大概不清楚雕翎重箭和麻羽轻箭的分别。简单点说雕翎箭可以射穿铁甲,而麻羽箭只对不穿甲的士兵有用。这就是区别。存放在阳陵武库里制造投石机的长圆木少了八十根。这些原木都来自楚地的深山密林,至少可以制造四十座投石机,及其投臂备件。
当这些秘密调查到的情报放在皇帝面前的时候,皇帝出离愤怒了。可是想到一旦现在就把这些卖国贼都干掉,也必然打草惊蛇,提前引发战争。以大夏目前的国力虽说不至于一败涂地,但巨大损失将无法避免。正在踌躇时,匡承对皇帝说:“太学博士李辰求见。他带来了中原五大门派的密信。”
皇帝一听,仰天笑道:“李辰真是让朕喜爱啊!宣!”
(本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