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要气死我!”老夫人指着萧淑宁,气的发抖。
“怎么就闹到和离这么严重了?”木秉文看向萧淑宁,笑的比哭还难看。
婉娘和木锦夏对视一眼,心情复杂。
本想借寿宴逼迫萧淑宁同意,可是这女人突然不按套路出牌。
真要是和离了,整个木家都要完蛋,夏儿和她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还过继吗?”萧淑宁冷眼看向木秉文。
木秉文只觉得心里一凉,这些年他从来没有见过萧淑宁用这种眼神看他。
她这次是来真的,可之前萧淑宁对木锦夏明明很好,事无巨细的照顾,过继到他们名下,不是亲上加亲,她却忽然扯出了和离!
“我问你话呢!”萧淑宁再次出声,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仿佛只要木秉文再多说一句要过继木锦夏的事情,萧淑宁抬腿就走。
“今日是母亲的七十大寿,其他的事情咱们改日再议。”木秉文讪笑着想转移话题。
“不管哪日再议,这封和离书就是我和护国公府的态度。”萧淑宁不给木秉文模糊不清的机会。
随即说完就冲木锦沅看了一眼,默契地向外面走。
木秉文眼神一厉,这萧淑宁真的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
若是萧淑宁和木锦沅这么一走,那大家都会明白他和护国公府的关系破裂,那他在官场的日子只怕越来越不好过。
“我以后再也不会提过继的事情了,咱们好好给母亲过寿吧!别慢待了这些给母亲过寿的宾客。”木秉文咬咬牙,还是追上了萧淑宁,顾不上别的了。
萧淑宁不能走!
木锦沅懂事的拉了拉萧淑宁的衣袖,“父亲说不会过继锦夏妹妹当女儿了,母亲就消消气,祖母的寿辰要紧。”
萧淑宁脸色稍稍缓和一些,冲大家招呼道:“各位请入座,寿宴这就开始。”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往前院走。
心中已经开始各自盘算了起来。
萧淑宁见婉娘和木锦夏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压在心里的那口气才觉得出了一些。
换走她的儿子,还想让她女儿沾护国公府的光,做她的白日美梦。
这辈子木锦夏都别想正大光明地叫木秉文父亲。
愿意在她眼皮子底下演戏,那就好好的藏着。
老夫人是被好几个人搀扶到主桌上的,实际上被这么一闹,她已经没有心情吃饭了。
她想不通,好好的七十大寿怎么过的这么支离破碎,憋了一肚子气还没处发泄。
“娘,怎么办?我不甘心!”木锦夏真真恨死了萧淑宁。
为了不让她过继,竟然把和离书都拿出来了。
这是得多看不上她,想来之前对她的照顾都装出来的!
婉娘的恨意不比木锦夏少,可闹成这个样子,她只能忍下。
若是知道萧淑宁如此坚决,她就不该在老夫人的寿宴上选择逼迫她接受夏儿这件事情。
这么一闹,在场的人都知道萧淑宁不待见木锦夏,为了拒绝木锦夏过继要和木秉文和离,护国公府的态度也很明确。
那木锦夏在京中只怕是更加的抬不起头!
别说代替木锦沅嫁给永宁侯府的世子了,怕是连一般人家都不会上门和木锦夏议亲了。
萧淑宁好狠的心啊!
这是要彻底毁了她女儿!
“夏儿,你趁这个份机会多和世子交流交流,过继的事情是再也行不通了。”婉娘已经认清了形势。
只能看永宁侯府世子对她女儿的感情有多深了。
木锦夏点点头,开始寻找沈墨初的位置。
却不料正好对上了木锦沅的目光。
平静无波,可木锦夏却觉得她肯定在看自己的笑话!
她绝对不会让木锦沅如愿以偿嫁给沈墨初!
只一瞬,木锦沅就移开了目光,望向空了一大半的宴席,心里十分舒坦。
这些人看到刚刚那一幕,自然明白木秉文对护国公府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价值。
只要木秉文对她母亲不好,便会将木秉文一脚踢开。
而且明确说了金玉楼的事情,让那帮老奸巨猾的人都明白了,护国公府这条大腿不是好抱的!
况且看到和离书的时候,估计他们都不看好木秉文和她母亲的感情了。
在官场上,大多时候是走一步看三步,既然已经拿出和离书了,木秉文说不定哪天就被踹了。
那他们根本没有理由再巴结木府,很多人直接招呼都不打就带着准备好的寿礼离开了。
没有必要在没用的地方浪费银子。
剩下的除了永宁侯夫人,基本都是和木秉文一样在朝中混的不上不下的。
拿的寿礼多是一些中看不中用文人字画,还比不上桌子上一道佛跳墙的菜钱。
老夫人和婉娘都准备借着寿宴能收到很多不错的寿礼,到头老血亏。
主要婉娘的算盘一个都没打响,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永宁侯夫人看木锦夏一直和她儿子眉来眼去的,这饭也吃不下去了。
强迫沈墨初和她一起去和萧淑宁打招呼。
“侯夫人,膳食可还合你的口味?”萧淑宁因着秦氏要将她女儿贬妻为妾的事情,心里有了隔阂,笑的不大自然。
秦氏拉着萧淑宁到了一边,小声提醒道:“我今日才看清楚姐姐在木府里过的竟是这样的日子,一个被休弃的小姑子还能压姐姐一头,姐姐真是太善良了。”
她心道,若是婉娘在她手上早都被治的服服帖帖,还能让她贪墨那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