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麦县西柳林镇,阳光灿烂,碧空如洗,洁白如雪的云朵悠然地飘浮在空中。放眼望去,一片片广袤无垠的田地展现在眼前,仿佛绿色的海洋一般无边无际。田地里,勤劳的农民们正弯着腰辛勤地种植水稻,他们动作娴熟而又专注,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但脸上却洋溢着满足与喜悦之情。
不一会儿,只见赵莹莹、赵飞和龙虎三人缓缓走来。赵飞望着田间忙碌的景象,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禁开口问道:“哎,我记得种水稻通常不是在三四月份吗?怎么这会儿大家还在忙活呢?”
赵莹莹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你们这些久居皇宫之人啊,可真是孤陋寡闻了。这水稻呀,其实分为三种呢。第一种便是你所说的早稻,它确实是在三四月份的时候播种;第二种叫做中稻;而最后一种,则正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晚稻啦。”
赵飞听后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其中缘由。接着,赵莹莹笑着说道:“好啦,咱们也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还是赶紧上前去问问那位大哥,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小明的住处吧?”说着,她便率先迈步向前,朝前方不远处的几位农户走去。
没过多久,赵莹莹来到一位正忙着插秧的大哥身旁,询问道:“哎,大哥!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我们想向您打听个事儿。请问您们镇上是不是有个叫小明的呀?您知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里呢?”
农民大哥缓缓地直起身子,用那双略带沧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赵莹莹、赵飞以及龙虎。他眉头微皱,满是疑惑地问道:“你们几位究竟是什么人啊?来找我们村儿里的小明又是所为何事呢?”
就在赵飞准备张嘴回答的时候,赵莹莹却抢先一步对着农民大哥说道:“大哥,我们是县衙人员,此次前来就是想向小明请教几个问题而已。”
农民大哥听到“县衙”这两个字后,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盯着赵莹莹等三人看。那表情仿佛见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而赵莹莹三人则面面相觑,彼此都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随后又一同将目光转向了农民大哥,并齐声询问道:“大哥,您这是怎么了呀?”
这时,只见农民大哥赶忙走上前几步,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三位差大哥,该不会是......小明他在生前犯下了啥子大案子吧?”
赵莹莹和赵飞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便相视一笑。赵莹莹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大哥,您可真是误会啦!小明并没有犯案子,只不过是......”然而,话还未说完,赵莹莹和赵飞两人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同时回过神来,再次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农民大哥,满脸诧异地追问道:“等等,大哥,您刚才说什么?生前?难不成小明他已经......”
农民大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惋惜和悲痛:“没错,小明这个可怜的孩子,他,他竟然已经走了……真是太让人痛心了!”说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眼眶也微微泛红起来。
“要知道,小明那双目失明的老母亲,一生辛辛苦苦拉扯着他长大,好不容易盼到他成人了,可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如今她老人家唯一的依靠没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哟……”农民大哥一边说着,一边用粗糙的手背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听到这番话,赵莹莹、赵飞以及龙虎三个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之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小明竟会在此时遭遇如此不测。
愣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赵飞最先回过神来,连忙开口问道:“大哥,请问这件事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啊?”他的语气十分急切,显然对于小明的离世感到无比震惊和关切。
农民大哥抬起手,朝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方向指去,缓缓说道:“就在前阵子。喏,他家就住在前面那个冒着烟的地方,你们听听看,还能听到唢呐声传来?那就是办丧事时吹奏的曲子。”
赵莹莹等三人顺着农民大哥所指的方向望去,侧耳倾听。果然,一阵凄凉而哀怨的唢呐声随风飘来,那声音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小明短暂而悲惨的一生。
确认无误后,赵莹莹等人再次向农民大哥拱了拱手,表示感谢他为自己解答疑惑。然后,他们便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小明家的方向走去,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在一座略显破败的茅草屋之外,原本土黄色的墙壁此刻却被几幅洁白如雪的布幔所覆盖,远远望去,竟给这简陋的居所增添了几分肃穆与哀伤。周围的邻居们纷纷赶来,自发地伸出援手,帮忙操持着这场突如其来的丧事。
那支专门负责吹奏唢呐的队伍,身着鲜艳却又不失庄重的服饰,正整齐地站在那口漆黑厚重的棺材前,鼓足了腮帮子卖力地吹着唢呐。他们手中的乐器发出阵阵呜咽之声,仿佛在诉说着逝者生前的种种故事和遗憾。
客厅门口,坐着一位神情呆滞的妇女。她就那样静静地呆坐着,目光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随着逝去的亲人一同离去。而这位妇女,正是小明那双目失明的母亲——贾氏。
此时的贾氏,已不知道哭泣了多长时间。泪水早已流干,只留下满脸的泪痕和红肿的双眼。对于未来的日子,她完全失去了希望和规划,因为她生命中的支柱——她亲爱的儿子已然离世。孩子走了,她觉得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也随之消散得无影无踪。
每一次当绝望吞噬着她的心灵时,她都会萌生出寻死的念头。然而,善良热心的邻居们总是能够及时察觉并阻止她做出傻事。大家纷纷围拢到她的身边,苦口婆心地劝慰着。
“大娘,人死不能复生啊!您儿子虽然离开了人世,但他肯定不希望看到您这样伤心欲绝、自暴自弃呀。再说了,咱们不是还有这么多好邻居嘛,只要您需要,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来帮助您度过难关的。”一位年长些的邻居坐在贾氏的身旁,柔声细语地劝导道。
就在这时,另一位邻居谢大婶正站在不远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赵莹莹、赵飞和龙虎三人缓缓走来。她心生好奇,连忙迎上前去,开口询问道:“敢问三位是何人呀?来此有何贵干?”
赵莹莹停下脚步,目光快速地将丧事现场打量一番后,不急不缓地回答道:“嗷,我们乃是嘉麦县县衙之人。今日前来,只为了解一些情况。”
此时,一直坐在客厅门口的贾氏听到动静,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似乎瞬间亮了起来。只见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朝着赵莹莹三人摸索跑去。跑到近前时,她一把拉住赵莹莹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们可是县衙的官爷啊!求求差大哥们一定要为老妇申冤呐!”
“申冤?”赵莹莹、赵飞与龙虎三人听闻此言,不禁面面相觑,脸上皆是露出惊讶又疑惑的神情。一旁的谢大婶见状,赶忙对贾氏说道:“大娘,您怕是糊涂啦!小明他分明就是病死的呀,哪有人要害他哟!”
贾氏听了谢大婶的话,猛地转过头去,她的双手因为激动而抖得愈发厉害,大声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仔细琢磨过了,我的儿子绝不可能是病死的!”
众人闻听此言,顿时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相互对视交流起来。贾氏听着大家的反应,情绪越发激动,继续说道:“你们好好想想,我儿之前一直都是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怎么可能一得病就突然没了性命呢?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赵莹莹紧紧地握着贾氏那双因悲伤而颤抖不已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大娘,我们都能够深深地体会到您此时此刻悲痛欲绝的心情。但是,逝者已逝,人一旦离开了这个世界便再也无法回来,您可千万不要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了呀!无论如何,您一定要坚强起来,好好地活下去才行呐。”
众人听了赵莹莹这番话之后,纷纷随声附和,表示赞同和支持。他们心里其实也非常清楚,而且也曾亲眼目睹过之前那个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小明。然而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后来他竟然会突然生病,最终不幸离世呢?这或许也算是一种人生无常的表现吧。要知道,现如今大多数普通人家手中的钱财并不宽裕,一旦家人生病了,根本没有足够的银钱去聘请郎中前来诊治。所以很多时候只能咬着牙关硬撑过去,如果运气不好实在撑不住了,那就很有可能会因为病情加重而不治身亡。唉,这种情况在当下社会也算得上是人之常情罢了。
就在这时,贾氏觉得众人似乎都不太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她再次情绪激动地大声喊道:“不不不!我绝不相信我的儿子是因病去世的!他从小到大一直以来身体都是健健康康的,偶尔有点小病痛也很快就能痊愈。这次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一场小小的疾病就让他如此轻易地离我而去呢?绝对不可能!一定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导致了他的死亡!”
随后,贾氏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没错,肯定是杨叶,凶手绝对就是他!”
此语如同惊雷炸响,在场众人皆是大为震惊。尤其是谢大婶,她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您说的可是那个假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
“没错,正是此人!”贾氏一脸正气,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飞突然开口询问道:“大娘,您这般笃定说是杨叶所为,不知可有什么确凿的凭证?”
众人纷纷附和着点头称是:“是啊是啊,没有证据可不好办呐。”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追问,贾氏连忙解释道:“这还用得着我说嘛?我儿之前一直在县里的刻印店里帮工。所以,除了杨叶还能有谁会干出这种事来?一定是他无疑了!”
然而,众人听完这番话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其中的关联究竟何在。唯有赵莹莹似乎若有所思,她回过头去,压低声音对着赵飞轻声说道:“难道小明知道那本书籍的作者是谁不成?”
就在这时,只见贾氏紧紧地握住赵莹莹双手,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官爷啊,请您一定要为老妇作主啊!我的儿绝对不可能是病死的呀!他平日里身子骨那么硬朗,怎会突然就离我而去了呢?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啊!”
一旁的赵莹莹看着悲痛欲绝的贾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之意,她轻轻地拍着贾氏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大娘,您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好啊。”然而,贾氏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赵莹莹的劝慰一般,依旧自顾自地哭诉着。
此时,周围围观的众人看到贾氏这般模样,纷纷摇头叹息起来。有人小声嘀咕道:“这贾大娘怕是因为失去了儿子,一时急火攻心,恐有些疯癫了。”
还有人附和说道:“是啊,真是可怜呐!她不仅双目失明,如今连唯一的孩子也没了,往后的日子可该如何过!”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纷纷表示道:“唉,可怜的贾大娘啊!咱们这些住在她旁边的邻居们,日后还是多搭把手帮帮她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贾氏猛地抬起头来,再次喊道:“官爷,只要您们能为老妇作主,查明真相,我愿意开棺验尸!哪怕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找出真凭实据来!”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大惊失色,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贾氏,都觉得她已经彻底疯掉了。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赵莹莹此刻也是瞠目结舌,完全不知所措了。毕竟,活了这么久,她还是头一回遇到如此主动要求开棺验尸的人呢。
正在这时,人群中的谢大婶忍不住开口说道:“大娘,您这说的是什么糊涂话呀?站在您面前的这位可不是男人,而是个姑娘家啊!一个女子又怎能去验尸呢?您莫不是伤心过度,神智不清啦?”
贾氏听到这话后,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她赶忙伸出双手,仔仔细细地摸索着赵莹莹那娇嫩柔软的手掌,只觉得这双手细腻光滑,绝不可能是男人所有。过了好一会儿,贾氏才缓过神来,脸上满是歉意,恭恭敬敬地说道:“哎呀,姑娘真是对不起呀!老妇我这双眼睛瞎了好些年啦,啥也瞧不见,刚才竟把您给认错成官爷了,实在是太失礼了,请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说完,贾氏便转过身去,扯着嗓子向周围的人群问道:“各位乡亲们,谁能告诉老妇,那位官爷现在在哪里呢?”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赵飞突然开口大声喊道:“大伙听好了,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呐!她乃是咱们目前县衙里的大人物,而且更了不得的是,她可是未来的二皇妃娘娘!”
赵莹莹一听,顿时急得直跺脚,赶紧压低声音嗔怪道:“赵飞,你这是干什么?虽说睿哥让我亮出身份,可我还是想尽量保持低调行事嘛,你怎么这么快就把我的身份给抖搂出去了?”
赵飞同样低声回应道:“赵姑娘,您有所不知啊,如果您不摆出自己的身份来,恐怕就很难查清事情的真相了哟!”
赵莹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小嘴一撇,不屑地嘟囔道:“哼,简直是无稽之谈!谁说只有亮出尊贵的身份才能看到事情的真相?就算是以普通人的身份,难道就没有办法弄清楚事实了吗?”
然而,与赵莹莹和赵飞这边的窃窃私语不同,在场的其他人一听到“未来二皇妃娘娘”这个名号,全都像被雷劈中了似的,一个个呆若木鸡,面面相觑。短暂的沉默过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什……什么?原来这位就是民间传说中的那个“赵大胆”,未来的二皇妃娘娘?”
紧接着,所有人像是得到了统一的指令一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齐声高呼:“草民等参见二皇妃娘娘!”一时间,现场气氛变得异常肃穆庄重起来。
赵莹莹眼见着众人跪在面前,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边挥手示意边焦急地喊道:“你们快快起来呀,快快起来,不必如此多礼!”
可是任凭赵莹莹如何呼喊,地上跪着的众人却依旧纹丝不动。她不禁心生疑惑,这时赵飞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悄悄嘀咕道:“赵姑娘,您应当说‘平身’,这样她们才会起身呢。”
听到这话,赵莹莹猛地回过头来,一脸惊愕,嘴巴张得大大的,结结巴巴地问道:“啊?啥……啥叫平身呐?”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赵飞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赵姑娘,待日后卑职定会详细跟您讲述整套宫廷规矩礼仪。此刻您先照着我说的做,就说‘平身’,好让他们都起来吧。”
赵莹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转过身面向众人,清了清嗓子后大声说道:“平身。”话音刚落,原本跪地不起的人们这才纷纷站起身来。
赵莹莹看着眼前的情景,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笑着对大家说道:“哎呀,各位相亲们哪,我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而且目前还未与睿……哦不对,还未与二殿下正式成婚呢,所以真的当不得这般礼数呀。”
这时,人群中的谢大婶站出来回应道:“娘娘,您如今虽尚未与二殿下完婚,但将来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嘛。所以,咱们凡事还是按照规矩礼仪来办比较妥当哟。”
赵莹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然后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行吧,那咱们就先到屋里去聊聊。”说罢,只见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搀扶起双目失明的贾氏,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对方似的。而在她的身旁,赵飞一脸肃穆,紧紧跟随其后,时刻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另一边,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龙虎则迈着大步,与他们并肩而行,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铁塔。
与此同时,那些热心肠、前来帮忙打理丧事的邻居们也纷纷跟随着走进了客厅。一时间,原本宽敞的客厅变得热闹起来。人们或坐或站,交头接耳,低声交谈着关于这场丧事的种种安排以及对逝者的追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