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乖,听话,让王爷送你回京城,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硬的不行,姜澜川就只能好言相劝。
可谁知姜梨依旧不回应他,反而强硬的摁住了他的手腕,要给他把脉。
“你……”
“说了让哥哥情绪别太激动,脉象都乱了。”
女孩瞪圆了杏眸,像是在教训一个生病不好好听话的小孩。
姜澜川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而且厉瑾渊也不拦着她点,实在是太胡闹了!
“来跟我一起呼气,吸气……对!”
姜澜川下意识的听女孩的话,剧烈起伏的胸膛终于平静了不少。
姜梨满意的搭上脉搏,又看了看男人的舌苔和眼球。
这时楚长沨也走了过来,见女孩明显松了口气的动作,他也柔和了表情。
“姜小将军被发现的早,也及时的隔离就医了,所幸身体亏空不严重,可以很好的治疗。”
姜梨点头,
“对,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话落姜梨就率先走出了帐篷,厉瑾渊也紧跟而上。
楚长沨的视线随着他们看向了门口,眼神里的黯淡根本藏不住。
其实从他们进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女孩脖颈处遮不住的暧昧红痕,还有她对着三王爷时明显的喜悦之情,都能看出她发自内心的幸福……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他的身后传来了太医们试探的疑问。
“世子啊,刚才那位可是三王妃?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军营啊?”
“就是啊,一点风声都没有,而且,她说她能治好瘟疫,这怎么可能嘛……”
“我们在这观察了那么久,换过无数种药方,除了能延缓时间,其他的还是做不到,根本无法根治。”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哪怕她身份尊贵,也不能如此胡来……”
几位太医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激烈,而楚长沨就只是草草的敷衍他们两句。
“王妃是和我一起来的,至于能不能治理好瘟疫,你们且看着不就好了。”
话落男人也走了出去,徒留身后的几个太医在那叽叽喳喳。
可饶是心里再不赞同,他们也不敢说出姜梨的一句不好,毕竟姜澜川还在床上躺着呢,他这个护妹狂魔,也是不好惹的。
……
姜梨喂姜澜川用过药后,就在言玉的陪同下去了军营。
厉瑾渊已经去了练兵场,他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的陪在女孩身边。
为了她的安危,他只能叮嘱她不要摘下面巾,要与一切伤患保持好距离。
女孩还没靠近营帐,就被里面悲痛的气氛所传染。
看着躺在地上的士兵,各个脸色苍白,气虚若离,她的心好似就被一只大掌无形的捏住。
怎么会这么严重……
“面巾带好,这里病患聚集太多,很容易感染。”
好听的清冽男音从身后传来,姜梨侧过头去,刚好撞入了楚长沨那双无波无澜的眼中。
“嗯……”
她没想到楚长沨竟然来的这样早,明明是她非要来前线的,而现在更加上心的人,却反而是他。
“我都看过了,这里的士兵虽然都感染了疟疾,可是感染程度并不一样,为了更好的治疗,我们尽可能需要把他们分散开。”
姜梨也认真了神色,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
“好,如此确实是更有效的治疗。”
这样他们不仅不用担心快要好转的伤患又被二次感染,配药的速度也大大的加快了。
有了明确的目标,他们便很快的实施了起来。
这几日,姜梨不是出现在姜澜川的帐篷里,就是和楚长沨忙碌于各个病患的营帐。
为了防止自己身上携带的病毒感染给他人,她每天都要和楚长沨无数次喷洒自制的酒精在对方身上。
可饶是如此,姜梨还是不太放心。
害怕厉瑾渊被感染,她甚至提出了要和他分帐篷睡。
可男人一听,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直接一口否决。
姜梨无奈,她知道厉瑾渊不会轻易松口,所以只能恨不得把自己泡在酒精里,以减少携带病毒的风险。
日子一晃过去了好几天,姜澜川也痊愈的差不多了,甚至都能下床了。
他是个闲不住的,倘若不是姜梨警告他可能会把残留的病毒带给其他士兵,他可能早就跑到练兵场上去了。
这天,姜梨在帐篷里熬药,身后蹑手蹑脚的跟着几个太医。
此时此刻,他们望向姜梨的眼中哪还有曾经的不屑,只剩下了浓浓的敬佩与好奇。
她不仅丝毫没有王妃架子,还不惧风险的奔波于每个营帐的病人之间,无论是把脉还是配药,都亲力亲为,显得比他们还像个太医。
而他们这几日除了帮忙熬药或喂药,其他的根本插不上手,全是楚长沨和她亲力亲为。
许是他们的目光太过炽热,蹲在地上熬药的姜梨只觉得如芒在背。
她没有停下扇扇子的动作,转过了头。
“你们这是……”
倘若不是有了心理暗示,她一定会被他们给吓一跳的。
“内什么王妃……熬药这种小事还是交给我吧!您去歇歇!”
姜梨狐疑的拧了拧眉心,他们看起来好奇怪,可却又感受不到什么恶意。
只不过有人愿意帮自己熬药,她还是很乐意的。
“好吧,那就交给你了。”
“记住,滚了就可以盛出来了,不用熬太久。”
“是!”
在几位太医的目送下,姜梨慢悠悠的走出了帐篷。
果然,她一离开,他们就迫不及待的看起了桌上的药方。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哎呀你别挤!好不容易看到一张药方,可别让王妃发现了……”
“嘘!小声些……”
透过帐篷的缝隙,姜梨把他们挤作一团的身体看的一清二楚。
女孩轻啧一声摇摇头,对于他们研究自己药方的事情并不生气。
反正都是造福人类的好东西,多几个人了解也是好事。
见他们关注药方的同时还留意着煎药的药坛子后,她才放心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