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不是说有一个办法的么……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姜梨嗓音哽咽,如此几乎祈求的话语,让燕归鸿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厉君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幕,见姜梨难过的都快要背过气去,他垂落在身侧的大掌骤然握紧。
她这是为了厉瑾渊在卑躬屈膝么……
原来为了他,她都能做到这步境地……
男人的心被嫉妒充斥着,目光落在床上的清俊身影,开始思量着是不是只有厉瑾渊死了,她的眼里才能重新看见自己……
“师傅,你救救他……”
女孩眼睛红的像只兔子,这一次,楚长沨喉结滚动了半天,也说不出再能宽慰她的话。
如果鬼手神医也做不到的话,那三王爷,几乎就是被判了死刑……
“不可以,这个办法,会让你承受不住的……”
燕归鸿语气坚定,这个方法只有姜梨能做,且倘若中途出了什么事,姜梨的命也会没的……
“我承受的住!就试试吧……”
燕归鸿看了她好半晌,终究是叹了口气。
这丫头的倔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
他看得出,她对床上那个男人已经用情至深,他就害怕,倘若这人真的没命了的话,她会不会跟着想不开……
“罢了,你先随老夫过来,老夫说给你听。”
姜梨见他松了口,立马提着裙摆跟上。
楚长沨眉心一跳,看着燕归鸿语气错愕,
“燕长辈!”
既然会让姜梨有危险,那为什么还要让她尝试……
“你也随老夫过来。”
老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沉稳。
这件事危险率很高,多个会医术的帮忙,成功率会高一些。
楚长沨没有丝毫犹豫的跟了上去,见此,一直没有出声的厉君凛也要上前。
“旁人留步。”
燕归鸿依旧是那股沉稳的语气,对厉君凛没有丝毫的尊敬。
他认出来了这个毛头小子,一想到他让小梨儿之前受的苦,他对他就摆不出来好脸色。
反正他又不是北辰人,没必要对他们北辰的皇子卑躬屈膝。
厉君凛皱眉,这老头子真是大胆,要是换做往常有人敢这么看他且这副语气说话,他早就把他拖下去杖刑了。
可他是姜梨带过来的人,沉默了片刻,他终究是停下了脚步……
……
另一边的圆桌前,燕归鸿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随后沉默了良久,才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木盒。
“这是什么……?”
姜梨此时说话还带着浓厚的鼻音,眼睛鼻子红红的,破碎的让人心疼。
“这就是老夫和你说的,最后一个办法。”
燕归鸿缓缓打开了木盒,下一秒,一胖一瘦的两只小虫子就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姜梨很害怕这种会蠕动的小动物,所以眉心瞬间就皱紧了。
“这是虫子……?”
不同于她,楚长沨像是认出了这两个小东西,瞳孔刹那间就收缩了。
“不是……这是蛊。”
男人嗓音清冷,可眉眼间却是罕见的涌上惧意。
“燕长辈,你要是要用这种方法,怕是不妥……蛊虫这种东西听闻极难控制,倘若一时不察……”
“老夫知道,所以才不想用在他们身上。”
姜梨看着两人之间的哑谜,对着这两只虫子越发的好奇了。
难道这么个小东西能救厉瑾渊?
燕归鸿看向女孩,声音严肃又认真。
“小梨儿,这两只是情咒蛊,大的那只是母蛊,小的那个就是子蛊。”
“现在能救那年轻人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他种下子蛊,让子蛊在母蛊的命令下,一点点蚕食掉他体内的毒素。”
“而这母蛊,也需要找个宿体……”
燕归鸿看向姜梨的目光不言而喻,女孩微微愣神,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
“那个宿体……必须是我对么?”
“嗯。”
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怪不得当初师傅会那么抗拒用这个方法,估计是怕伤害到她吧……
“情蛊,是众多蛊虫中最为常见的一种。
在种下这种蛊虫时,必须是一对人相爱的时候。
因为它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爱人日久变心,也是为了让占有欲强的女子,更好的操纵自己的夫君。”
姜梨有些错愕的张大了嘴巴,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蛊虫,最可怕的是,竟然真的会有人对自己心爱之人种下此蛊。
不同于姜梨,楚长沨的关注点则并不在此。
“那这母蛊对宿体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伤害?”
燕归鸿对上楚长沨担忧的眼睛,随即轻叹口气。
“母蛊需每日以女子的心血喂养,才能更好的操纵子蛊。
但母蛊的宿体也需为此付出代价。每月“情蛊”会发作一次,那种感觉是撕心裂肺的痛。且这种痛没有解药,只能在“情蛊”发作的时候,生生忍着。
其中就有大多数人忍受不住痛苦自杀了,所以它才能在恶毒的苗族蛊术中位居前十, 可见其有多凶险。”
闻声,楚长沨的脸色瞬间就僵住了,姜梨也有些害怕的白了脸色。
“不可以!”
男人厉声阻止,这不就是拿姜梨的命去换厉瑾渊的命么!?他不同意!
看见楚长沨过激的反应,姜梨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可女孩的脸上依旧坚定的没有一丝退缩。
虽然她很怕痛,可是,只要忍过去了不就好了么……
“师傅,就用这个办法吧。”
“小梨儿,你确定你想好了?”
“王妃……”
姜梨淡淡的勾起一抹笑意,安抚的目光落在楚长沨身上,随即坚定出声,
“我早就想好了。”
燕归鸿自知是拦不住她的,所以今日已经不知道是叹的第几口气了。
“其实,想要熬过情蛊发作时的痛,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楚长沨立马接声,像是重新看见了希望。
“情蛊发作时,母蛊只有在感应到子蛊时才会更加的躁动不安,所以,只要在厉瑾渊痊愈后,你和他相隔两地,这母蛊对你的威胁,也就会越来越小。”
听见燕归鸿的说法,姜梨十分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