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喂?是我张溢。”
与漫生活所在城市的另一座城市——h市,就是张溢作为设计师工作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漫生活的店长是谁,只知道张溢是个不苟言笑,工作认真负责的人罢了。
在张溢任职的这个设计公司,主要分为动漫、游戏、广告三个部门,而张溢是广告部门的一个分区主管,手下的团队对这个新上任的主管并不是看好,甚至有人建议他去动漫设计部门。
但张溢用工作的专业性,与无与伦比的强硬态度征服了所有员工。
“我知道,但没有必要。”
“可以,但我方不接受。”
“如果有问题,你樱该找工商局。”
“从艺术的角度......你提出的想法没有一点艺术性和与实用性可言。”
“......”
每当张溢一转攻势,在电话里核颜悦色地对甲方交换意见时,在独立办公室张溢位子后的女秘书——新垣樱总是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她真的很想阻止张溢。
新垣樱,日本人,和张溢几乎同时入职这家工作室,在动漫部面试被刷下来的她,才来到广告部做张溢的秘书,所以她一直很不甘心。
“溢哥(张溢在工作室里的称呼),下面一个单子有一些细节问题,甲方想和你核对一下。”见张溢放下了电话,樱赶紧迎了上去。
“啊?什么时候?”张溢虽然对甲方毫不客气,不过对自己人还是蛮好的。这也是为什么如今他的手下的设计团队不再反对他的原因。
“今天下午。”
“我记得排了全员体检。”
“那个其实只是上头说说的吧。”樱在走进办公室前就已经问过老员工关于体检的事,结论出奇的一致——胡扯罢了。
“没事,现在排下去日程,就下午。”张溢瞄了一眼樱,接着说:“不用在意。”
“那工作进度怎么办?”
“问一下他们进度赶不赶的上?如果实在不行,体检排在晚上下班好了。工作很重要,但身体和休息更重要。”
“哦,好的。那下午细节核对怎么办?推迟吗?”
“我就不去体检了。樱,可以预约了。”
“还是罗马尼医生吗?”樱把已经准备好了体检单拿了出来,她也猜到张溢会坚持让全体员工去体检。
“就张零【罗马尼医生的本名】吧。”张溢点点头,并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了樱:“把这些给总管,你上午的工作就完成了,准备下午的体检吧。”
“藤千小姐问你......”
“不,没空。”张溢想都没想,直接表示拒绝。
“她已经是本周第三次问你了。”一方面,樱并不认识藤千是谁,另一方面张溢好像没有如此坚决否定过任何一件事。
“那就问吧。”张溢只是简单的回答。
“徐浩先生问你,有没有空和他聚个餐。”樱看着待定事件簿,接着问。
“嗯......改天,最近不行。”张溢皱皱眉头,好像这个名字刺动了他的耳膜。:“顺便帮我编个理由骗过去。新垣?”
“在?”新垣樱有些惑地看向张溢:“什么事?”
“不要把我的私事提到办公时间来说。”
“哦......哦,好吧。那我先去准备体检的事了。”
“嗯。”张溢看着樱走出门,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那么溢哥,你也要注意休息。”带上门前樱,对张溢轻声说道。
“......”
张溢没有理他,继续处理眼前的文件,而张溢的部下则在公司部门职员羡慕的眼神中,走出公司大门。
夜已深,但张溢办公室的灯光却依旧明亮,早已习惯了熬夜的张溢顺手将员工体检而落下的进度补上,以及,思考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基多拉·玉藻前·暂定该叫什么?
“早知道就问问新垣了。”放下电子画板,张溢总算是有一些疲惫,倒在了椅子上。
“呜——”袋中的手机震动,打搅了睡着张溢的好梦。
“我是张溢。”语气有些懒散。
“喂,我徐浩,果然没睡啊,我马上回漫生活,你觉得哪天......?”
对话戛然而止,张溢毫不客气挂断了徐浩的电话。
徐浩是张溢为数不多的朋友,总喜欢在他面前做一些“有些无赖的事。”【张溢语】
张溢放下手机。息屏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条短信。
“好久不见,我来到了你城市。”
署名是一个叫做曹苍的人。
“......”
张溢没有接着读下去,而是放下手机,离开了座位。来到窗前。
眼前繁华都市夜景的光芒,却也掩盖不住他有些暗淡的目光。
12
“I can't accept the true.
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怎么走好路子?
我尝试和自己对白。
You are lose.
身边充斥着fake words
......”
台上他星光璀璨。
台下是万千观众。
这座城市最大的体育馆此刻座无虚席,目之所及皆是狂欢的粉丝。——这是一场当红歌手的演唱会。而他的名字是......
“曹苍!!!!!!”
“曹苍!!!!!!”
“曹苍!!!!!!”
“......”
一曲终了,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不仅是掌声,还有排山倒海般的欢呼。
“谢谢!”曹苍,灯光汇聚的今夜主角,弯下腰向全场的观众致意。
又一次的欢呼,几乎将天空都掀起。
......
“哎呀,累死了,累死了。”将身上的那件闪闪发亮的演出用夹克脱下,曹苍几乎是倒在了后台休息室的沙发上。
“谁让你多唱那两首歌。”身后的女士将曹苍丢下的夹克拾起到一边,有些不满的说道:“不过效果不错,小苍,干的漂亮。”
这位是欧阳巴,曹苍的经纪人。
“谢谢了,巴姐,”曹苍发自内心感谢这位给予自己无数帮助的大姐姐。
没有欧阳巴,就不会有曹苍的今天。所以当她从原先经纪公司离职时,曹苍才会抱着被封杀的危险也要追随她。
“巴姐,下一首歌?”片刻后,曹苍从沙发上坐起,问向欧阳巴。
“其实还不急,不过......”欧阳巴取出手机:“上次你说让粉丝决定,我在网上发起了投票,结果嘛......”巴将手机递给了曹苍。
“动漫同人曲?”曹苍有些疑惑。:“什么鬼?”
“最近有一部动漫热度相当高,叫《伦戈米尼亚多》,大概就是结合剧情创作歌曲,应该没问题吧?”巴作为经纪人绝对是顶尖的,但作为音乐人的助手仍有欠缺。
“嗯呃呃。”曹苍一头雾水:“我完全不知道剧情啊。”
“确实,这样的话有点麻烦。现在开始了解时间上也来不及......要不找别人作词?”
“我唱自己写的歌。”
这也是曹苍一直热度高居不下的一大原因——有众多原创歌曲的音乐人
“确实是这样啊。”她也猜到了曹苍会这么说:“还有一个方法,省点时间,而且效率不错。”
“嗯?”
“从漫画入手。”
“啊?”
次日。
“欢迎光临!漫生活咖啡厅,很高兴为您服务!”当曹苍一脚踏进另一座城市的动漫咖啡厅——漫生活时,服务生朝阳几乎是以光速冲了过来,对他说道。
然后他就呆住了——货真价实的明星——曹苍就站在他的面前。
......
“嗯哼哼——嗯,嗯哼哼......”新垣樱,张溢的秘书,这会儿完全忘了还在上班,甚至有些愉悦的哼着歌。
“在哼什么呢?”张溢有些恼火,却尽力压低声音问道。
“呀!”新垣樱大叫一声,差点没有把张溢耳膜刺穿:“溢溢溢溢哥?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上厕所了吗?”
“那不是半个小时前的事了么?”
“抱歉!曹苍的歌实在太对我胃口了!实在不是有意的!”樱弯腰的瞬间,差点把面前一摞文件撞翻出去。
“曹......曹苍?”
“对听说他还要出一首动漫同人曲,已经在准备了。”说着,樱把曹苍发在社交软件上的照片拿给张溢看。
照片上是曹苍、似曾相识的书架、似曾相识的天花板、以及一个似曾相识的商标。
上面只有三个字。
漫,生,活。
“哦,”张溢的脸瞬间变得阴沉下来:“麻烦。”
13
美好的早晨,从朝阳第一声狗叫结束。
如此算来,在这愚蠢的咖啡店中的生活,也快有一个星期了。
作为一只无上高贵的猫咪,我正是对人类这种落后物种的不合理作息制度提出抗议,为什么一周有七天?为什么一周七天只有一天可以休息,就不能工作一天?休息六天吗?唉这种肤浅的道理只有本猫。基多拉·玉藻前·银色的龙二世·暂定才能明白吗?
何其悲哀,何其悲哀。
不过张溢应该懂这些吧。
诶?你问我张溢是谁?
哼......
这个,你得问作者。
不过今天那个神秘如本喵的男人应该不会来看我,如果来的话,我只有趴在我的王座上接待他了。
不,他值得我站起来。
王座,王座是什么?终于注意到这块垫子的光芒了吗?无知的读者哟,这个是楚思小姐。人类世上最伟大的存在,为了防止我睡在吧台着凉而特意买的垫子,哼,无知的你,连羡慕都做不到。
不过今天楚思小姐怎么还没来看过我?
去门口等等吧。
哎?那个男的是谁?新顾客。
“哦?小猫,你也是这里的客人吗?”那个男人半蹲在我的面前,向我伸出了手:“我是曹苍,你好哦。”
嗯?曹苍?好蠢的名字。
既然愚蠢的人类种【不包括张溢和楚思!】向我伸出了手,那么......我怎么被抱起来了?等会儿?等会儿!
“我......我是漫生活咖啡厅的店员朝阳,很......高兴为您服务,曹苍先生。”朝阳把我抱在怀里,自己鞠了个躬,顺带接按着我的头也强迫鞠了躬:“这孩子叫基多拉·玉藻前·暂定......”
“基多拉·玉藻前......”曹苍走进店里四处张望着什么:“......暂定......嗯,很好听的名字。”
“你认真的吗?”依靠王的猫耳,我还是很轻松听清德涵在低语什么,他好像完全不在意眼前这个人。
不过我也是后来才了解到,这个叫曹苍的人类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人,本猫的理解大概就是死了以后会被写进书里的水平吧。
“那个......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朝阳抱着我向四处张望的曹苍发问道。
“没有,我只是随便逛逛。”在确认没有别的顾客在店里以后,曹苍有些神秘兮兮的接近朝阳:“那个,《伦戈米尼亚多》的漫画,这里有的卖吧?”
“诶?”朝阳的表情凝固了:“您确定......是来买漫画的?”
“动漫咖啡厅......当然不是!我只是顺便,对,顺便来买杯咖啡......顺便来看看漫画而已啦......”
肤浅的谎言,也就朝阳这家伙会相信了。
不过经过这么几天的新生活,我大概也能理解曹苍的做法。好像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表明自己有这项爱好——这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吗?
所以说人类真烦。
这么想着,我跳出了朝阳的怀抱。
走出店外,静静等待。
也不知道张溢在干什么?
另一边的张溢......
“啊~嚏!”
“溢哥,你的咖啡洒桌上了?感冒了吗?”新垣樱马上为张溢拿来纸巾。
“没有,只是不太舒服。”
“那我去预约一下罗马尼医生吗?”
“额......不用了,”张溢擦了擦鼻子,心有余悸地自语着:“谁在说我?”
“那个那个,溢哥?”新垣樱突然装出一副可怜相:“我想求你个事。”
“不是刚涨的工资吗?”
“不是这件......我想去曹苍去过的那家咖啡店,所以......批个假?”
“!!!”张溢倒吸一口冷气,一脸惊恐。
“要是连他们都知道那家咖啡店的事,我就没有安稳日子了。”张溢心想着,但看到那张莫名可怜的脸,拒绝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罗马尼医生,只有麻烦你了。”
14
“这是您的摩卡。”德涵将一杯咖啡放在坐在沙发对面的曹苍面前,看到德涵向自己走来,曹苍像做小偷一样,赶紧把漫画书藏到一边。
“朝阳店员有些激动过头了,在休息室里冷静一会,由我来接待您,”德涵平静地伸出手:“我是德涵,有什么可以帮的上的吗?”
“是这样啊,朝阳先生真的没事吗?——我怎么听到了哀嚎声?”
事实上,由于朝阳太激动,德涵怕他误事,就把他反锁在休息室里。
“你的错觉而已......”德涵停顿了一会,问道:“漫画《伦戈米尼亚多》,对吧?”
曹苍再一次确定旁边没人后,才将自己的情况娓娓道来。
“嗯,”听完之后,德涵点点头:“总算合理一些了。”
“嗯,果然不失为一件有趣的事,”朝阳不知何时突破休息室,又不知道何时来到两人身边。
“所以!”曹苍双手合十,高高举过头顶,对德涵和朝阳恳求道:“拜托了,这首歌对我真的很重要!”
“可是,我也没咋么看过,帮不上什么。”朝阳犯了难:“德涵?”
“我确实有在看,不过只是皮毛而已。”德涵把《伦戈米尼亚多》整整三十册单行本放到茶几上,接着说:“如果未我来填词的话,内行人一眼就看得出毛病,这对你影响不好。”
“三十册......”曹苍面对眼前这堆成山的三十册单行本,又看了眼手上这本才翻了一半的前传漫画,差点没晕在沙发上:“有些,小小的,困难......”
“你还挺抽象,”德涵将漫画一分为二:“不过,只是动画的话就十五本够了,《伦戈米尼亚多》是半年番,体量不小。”
“啊啊......”曹苍依旧是一脸迷茫:“如果有个死忠粉就好了。”
“喵!!!”
门口的基多拉·玉藻前·暂定突然很兴奋的叫出声,沙发上的三人向门外看去,那是——楚思。
楚思,身上是一件纯白的带帽长卫衣与一条天蓝的牛仔长裤,没带隐形眼镜,而是戴了一副黑色圆框眼镜,正怀抱着那只橘猫,站在门口:“打扰了吗?”
“额,不,没有,”朝阳走到店门口,礼貌性地回应道:“欢迎光临漫生活,楚思小姐。”
“没有没有,我只是路过看看,过会还要上班。”楚思走进店门,在漫画柜前停了下来。
“她是谁?”曹苍低声问向德涵。
“这家店的老顾客,楚思。”
“老顾客?”
“对,在我们入职前就已经是常客了,以前就店长一个人,大概......”
“店长?他叫什么?”
“张......”
“这里的《伦戈米尼亚多》漫画去哪儿了?”楚思的提问,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在我这里。”德涵向楚思招了招手。
“29......30......31册在哪里?”楚思把基多拉·玉藻前·暂定放在了桌上,翻着漫画。
“诶?我被忽视了,身为明星的我被忽视了。”曹苍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女竟把自己当成了空气。
“那个......你好,我是曹苍。”曹苍向楚思友好的伸出了手。
“哦......”楚思抬头有些懵的看了一眼他:“我叫楚思,你好......31册有吗?德涵?”
“她......确实对三次元的明星不怎么感兴趣。”朝阳拍了拍曹苍的肩,莫名来了一句:“节哀。”
“31册还没出版......等会?你说31册?”德涵有些怀疑的看向她:“那就是说前面的30册你都......”
“看完了啊。”楚思随意翻了翻《伦戈米尼亚多》,回答。
“你的救星来了。”回过头,德涵对已经在思考人生的曹苍说道。
“诶嘿?”楚思坐在一边,基多拉趁机跳上了她的膝盖,趴在上面又睡起了觉。
“事实上......”德涵见曹苍没有一点说话的想法,就替他将这个已经开始魔幻的故事又复述了一遍。
“哦!”楚思在听完故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大概明白了!”
“喵!”基多拉·玉藻前·暂定也跟着猫叫起来:“喵呜喵呜!”
【特别翻译:“哦”“这个家伙什么都没懂。”】
“曹苍先生是一个很厉害的歌手,对吧?”楚思相当有自信的发表自己的见解。
然后,曹苍彻底丧失了语言功能。
“总之......”德涵把一本小册子递到楚思手上:“这上面是歌手先生的歌词,麻烦你结合《伦戈米尼亚多》剧情改改吧。”
“顺便一提,”朝阳凑到楚思耳边:“别改太多,这家伙再受点打击,估计就真自闭了。”
“好吧。”楚思有些为难地接过歌词。
另一边。
张溢,拿着新垣樱请假单的手,微微颤抖。
15
次日。
自从楚思把歌词带回家修改,曹苍的手就忍不住发抖。
“你......也差不多该冷静下来了。”经过一天的相处,朝阳算是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位有些不一样的歌星——私下里很少摆架子,更多时候,像“一个开开心心的白痴”【德涵原话】
“嗯......”曹苍的手仍止不住的抖。
“早上好。”楚思有点睡眼朦胧的走进漫生活,对在吧台的德涵说道:“一杯冰美式。”
“楚思小姐!”曹苍甚至站了起来。
“哦......哦,”楚思脸上有些受宠若惊:“怎......怎么?”
“歌词?”
“什么歌词?”
“就是那本小册子,上面有《伦戈米尼亚多》的同人歌词。”曹苍有些害怕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哦,原来那是歌词啊。”楚思接过冰美式,才渐渐清醒过来。
“你不会——没看吧?”
“看了。”楚思小抿了一口咖啡,简单地回答。
“感觉怎么样啊?”
“嗯。”楚思放下杯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不是很精彩呢。我的意思是丸子写的都比你好。”
“......”曹苍石化了。
“那个,丸子是谁?”朝阳赶紧扯开话题。
“基多拉桑的新名字!”楚思相当兴奋:“不介意吧?”
“喵?”基多拉·玉藻前·丸子·暂定踏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几乎是威胁地向朝阳叫了一声。
【特别翻译:“你敢有意见?”】
“怎么会,”朝阳对上了基多拉·玉藻前·丸子·暂定的目光,不自觉抖了抖。
“猫写的都比曹苍好......是不是言重了?”德涵端来一盘三色丸子:“准备新上架的,尝尝吧。”
“喂,德涵!”朝阳向曹苍那边使了使眼色,示意德涵赶紧转移话题:“三色丸子?”
“如果一味逃避,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德涵坐在了曹苍对面:“《伦戈米尼亚多》讲的,不就是这个故事吗?”
“你说的......对。”曹苍渐渐清醒过来,重整旗鼓,再度转向楚思:“小姐,请你务必告诉我问题出在哪里?”
“你?”楚思刚拿起一串丸子,听到曹苍的话,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确定?”
“嗯。”
接下来的20分钟,令曹苍对这个决定产生了深深的后悔。
“你这是同人曲,还是小学生作文?”
“你对主人公有什么误解吗?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女二?”
“女三便当了,你愣是一嘴都不提,你有了解过他自我牺牲的价值吗?”
“写什么‘抓住机会,握住明天’这种男主已经成长到独当一面的歌词啊?前面整整二十册书,你难道一眼都没看吗?”
......
“唔!!!”基多拉·玉藻前·丸子·暂定双眼之中充满了恐惧。
“乖~乖,”楚思努力去抚平基多拉身上的毛。一吐为快,让她的心情异常舒坦。
可曹苍完全不这么想,从来没有人如此评价过他的歌词。
“......”朝阳在一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至少......”德涵有些同情的望了眼曹苍:“算是有收获吧......”
“嗯......”曹苍低着头,渐渐站了起来:“多有打扰,我先回去改歌词了......”
“等等。”
“?”
楚思从口袋里抽出一份稿纸,递给曹苍。
“这?歌词?”曹苍接过纸,上面是经过修改的新歌词。
“虽然问题很多,不过我看着改了改,诶嘿。”楚思自豪感油然而生:“大概就是这样吧,嗯~昨天听了你的歌,挺好的,能给有名的歌手先生写歌词,还是很开心的嘛。”
“这......谢谢!”曹苍没有经过多少考虑,直接向楚思鞠了躬。
“诶?诶!诶?有名的歌手先生!快抬起头来!你看我可受不了啊!”
“呼——这个奇怪称呼是过不去了吗?”德涵一边打扫着地面,一边向朝阳说道。
“没事吧,至少,结果还是不错的。”朝阳笑笑,随手拿了杯咖啡就喝。
“那杯是我的。”
“哦见鬼。”
......
送走感动到快哭出来的曹苍,以及上班快迟到的楚思后,漫生活的营业才正式开始。
“叮叮叮!”吧台的电话罕见的响起。
“漫生活咖啡厅,店员朝阳很高兴为您服务。”朝阳放下两杯顾客的咖啡,接起电话。
“诶?”
“什么?”
“张溢他......出事了?”
16
电话是隔壁h市的私立医院打来的,而电话的内容,却是张溢病危的通知。
“怎......怎么会?”朝阳刚放下电话,一边的德涵不免有些紧张起来:“这......张溢,他......”
“冷静一点,我们先去医院。”话虽然这么说,但朝阳的手抖到根本停不下来:“总之,总之一定要见到他最后一面。”
“他好像还没死吧?”
另一边。
h市,火花私立医院。
“罗马尼医生!溢哥他......”新垣樱哭丧着脸,眼中还泛着止不住的泪花。
“哎......”一个白衣大褂,医用口罩几乎把整张脸遮了起来,但还能透过口罩看出他相当瘦削脸的男医生——他就是罗马尼,也叫做张零,是张溢的朋友与医生。
“他......他不会真的......”新垣樱说不出话了,语气也渐渐变得悲伤起来。
“小姐,你是新垣樱,张溢的助手对吧?”罗马尼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能当上他的助手,说不定应该相当优秀才对我说了很多次了已经,张溢只是劳累过度加上发烧,没什么大问题。”
“真......真的吗?”樱依旧泪眼汪汪。
“至少,他本人是这么说的......”罗马尼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另外,别麻烦前台通知他亲属了,前台......咳咳......前台那些人都快不知道......咳咳!......不知道说些什么......咳!......抱歉失陪。”
伴随他自己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罗马尼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罗马尼医生的身体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啊。”樱自语着,回忆起今早发生的事:自己把请假条又一次送到张溢面前,他刚接下,准备站起去开门,等樱回过头,张溢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呼——”不过,新垣樱还是很高兴,自己也能有一天帮上张溢的忙,所以说是同届职员,但张溢无疑在各种方面上不失为自己的前辈。
张溢的病房。
“你助手可真关心你。”罗马尼在确认门口没有樱的身影后,才来到张溢床边:“这都第几次问我了。”
“我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啊。”躺在床上的张溢脸色并不是很糟糕,反而更多的是无奈。只不过额头处多了一个包扎——面朝地摔出来的。
“额......这么处理真的好吗?”罗马尼给张溢递了瓶水:“为了藏一个咖啡厅,至于吗?”
“我还想多过几天正常人的生活。”张溢简单的回答道:“麻烦你了。”
“也算不上麻烦。”罗马尼找了个位置坐下,翻着检查报告:“不过你要是现在不来医院,两个月以后还得来。”
“什么意思?”张溢合上眼,享受此时片刻的宁静。
“你该休息了,伙计。”罗马尼担心的看着他:“过度劳累了知道吗?”
“胡说八道......”张溢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他睡着了。
“好好睡会儿吧,张溢。”罗马尼熄了灯,默默走出病房。
“呼——”罗马尼站在病房门口,长舒一口气:“张溢的,漫生活啊。”
17
“917室,917室,917室......”朝阳,行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焦急的寻找张溢的病房。
“我说......你慢点。”德涵在朝阳后面跟着,有些上气不接下气:“917室,你确定吗?我怎么没看到一个九开头的病房啊?不都是八开头的吗?”
“我......”朝阳看着然后梯口一个大大“八”的标识,才反应过来:“可这医院一共就八层啊。”
“给我。”德涵一把抢过朝阳记下的地址,上面清晰地写着:火花私立医院。
回头一看,医院走廊也清晰地写着:h市人民医院。
“......”德涵差点没站稳,也差点没被朝阳气晕过去。
另一边,漫生活门口。
“店长病危,马上回来?”楚思读出了店门口朝阳贴着的便条,人都懵了。
“诶嘿?”
“呜——”朝阳的手机响了起来。
“谁?”德涵问了一句。
“楚思小姐?......喂?有什么事吗?”
“店长先生他......真的没事吗?”楚思在店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上面写了他病危......”
“没事,别担心,虽然我也不知道。”朝阳安慰她:“放心,他可是张溢啊。”
“需要我来吗?”
“呃,不用了不用,麻烦你照顾一下玉藻前好了。”
“可是......”楚思往店里张望了几眼:“我没看到丸子君啊......”
“诶?”
“喵~”
放下电话,朝阳马上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基多拉·玉藻前·丸子·暂定静静地蹲伏在一边。
“有个偷渡客呢。”德涵把基多拉抱在怀里,好像没太在意为什么这只猫会出现在这个奇怪的时间点。
“喂!她怎么做到的?这......根本不可能啊!”朝阳差点叫起来:“你带来的?”
“怎么可能......”德涵回答有些心不在焉,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
“曹苍?”
“啊?怎么是你们?”在路边的曹苍也很惊讶:“漫生活不营业了吗?”
“不是,我们来看病人。”朝阳解释道:“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工作的城市啊。”曹苍一脸疑惑:“等我经纪人开车过来,要去人民医院的话,它就在你后面。”
“我们刚从人民医院出来。”德涵白了朝阳一眼:“某些人搞错医院了,我们要去火花医院。”
“有点距离......”曹苍朝不远处一辆SUV招了招手,回头向二人提议道:“要么我载你们一程?”
“喵?”基多拉还不知道,这声承诺意味着什么。
“哦?朋友吗?”坐在驾驶位上的是位女人,也就是曹苍的助理兼经纪人,她回过头对上车的曹苍问道。
“差不多吧。”曹苍系上安全带:“巴姐,这几位就是帮我写歌词的朋友。”
“哦?幸会,我是欧阳巴。”欧阳巴回过头,向后座的朝阳、德涵问了好。
“额......火花医院,麻烦了,帮他们捎段路吧。”曹苍给自己上了第二道安全带,并扶上拉手:“那个......开慢些,巴姐。”
“oK”
“那就,坐稳喽?”
话音未落,欧阳巴就一脚油门到底,驶上马路,巨大的冲击感几乎死死摁住朝阳与德涵,当然还有一脸惊恐的基多拉。
欧阳巴开车的技术简直就是灾难。谁能想象在市区限速的前提下,她还能时不时来脚底油,要是换在高速上,会发生什么照朝阳想都不敢想。
如果有下一次,不,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碰!”
这成撞击来自于没有系安全带的基多拉,在刹车的瞬间它飞了出去,狠狠扎在风挡上。
“还......还活着......”
火花私立医院,917室,张溢病房。
“果然我还是想去那家咖啡店。”醒过来的新垣樱坐在病床边,几乎是乞求的口吻说道:“溢哥,等你病好了,让我请个假呗~”
“......”张溢没有回答,看向一边的罗马尼,以求助的目光。
“额......”罗马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
“张溢!”
“老板!”
“喵喵!”
门被猛地推开,德涵、朝阳、基多拉冲了进来。
张溢看到这两人一猫,差点又没晕过去。
“猫?”新垣樱注意到基多拉·玉藻前·丸子·暂定,就是曹苍发在网上的那只橘猫。
“安息吧。”罗马尼拍了拍已然僵硬的张溢,说道。
18
“你是没看见昨天溢哥脸都白了。”德涵一边拖地,为开业做准备,一边向在旁边摸鱼的朝阳说道:“早知道就不说了。”
“少来。”朝阳坐在吧台边上,手上的抹布不断打转,他刚刚还在擦桌子来着:“还不是你喊的那声‘老板’,还有玉藻前,你带她去干嘛。”
“别瞎说,至少基多拉不是我带去的。”
“算了......它现在再哪?”
“被溢哥的女助手拐走了啊,你忘了?”德涵看了眼表:“今天好像会来这吧?,虽然张溢一副要死的样子。”
“假日吗?”朝阳回忆起过去的日子,自己好像......“以前好像从来没放过假欸。”
“你每天上班和休假有什么区别吗?”德涵毫不客气。
“额......那还真是抱歉哈。”
“差不多了。”德涵把拖把放到角落,打开店门——一个橘黄色的物体在开门的瞬间扑到了他的脸上,还没等德涵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新垣樱的声音已经从门外传来:“啊!乔太郎!不可以随便调到别人脸上的!”
“啊?乔太郎?”德涵把脸上的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暂定拎在手上,面前是眼中似乎有星星的新垣樱,以及一脸死灰的张溢。
“早。”张溢看向一边,极度不情愿地打着招呼。
“欢迎光临!”朝阳总是不知道何时就冲了过来:“漫生活咖啡厅,很高兴为您服务!”
“我要一杯布丁奶茶!哦,咖啡厅......那就拿铁!”新垣樱毫不把自己当一个外人,交代完自己要的拿铁细节后,最后还是换了一杯布丁奶茶。随后,她径直走向漫生活内部,把老板张溢一个人冷落在门口。
新垣樱的身上是一件纯白的运动连帽外套,显得格外青春活力,而同龄的张溢却是一件几乎全黑的休闲西服外套,看上去都可以当新垣樱的父亲了。
“喂,朝阳。”张溢拦下本先上前招待的朝阳,几乎是质问道:“那个明星,没有再来过吧?”
“曹苍?没有。”朝阳回答:“说起来,昨天搭了他的车,听到你的名字他还愣了一下,你们认识?”
“过去的事。”张溢走向吧台,特意叮嘱了句:“不要提这个事以后。”
“好的。过会楚思小姐可能也会到了。”
“谁?”张溢很诧异的回过头。
“楚思,溢哥你应该认识吧?”
张溢的脸上掠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细小笑容:“是吗?她还好吗?”
“其实......”
“哟!漫生活的各位!”朝阳刚想回答,就被店外新传进的活泼男声所打断:“迎接你们的前辈吧,漫生活哟!本人徐浩!漫生活之元老!张溢唯一之好友!在这里......喂喂......别......别......疼!疼啊!”
自称徐浩的男子,被张溢就像拎小狗一样丢出店外。
“失礼了。”张溢回过头发现目瞪口呆的三人一猫,毫无歉意地道了歉。
“喂!你应该向我道歉啊喂!”名为徐浩的男子,抖了抖身上天蓝色牛仔外套的灰,很不满地向张溢说道:“我难得放假一天来找你,你就这样对我?”
“哦呀?看来还需要再丢一下啊?”张溢一步步向徐浩逼近。
“店长,你和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朝阳见势不妙,赶紧转移话题。接到朝阳眼神的徐浩马上回答:“当然是挚友啦!对吧......”
“胡说八道。”张溢也懒得理他,自顾自会休息室。
“好!那我就正式自我介绍吧,新人的店员哦!”徐浩大手一挥,说道:“本人,徐浩,漫生活第一位服务员兼没有一点股份的股东,以及张溢先生永远的好友!于此,正式登场!”
“他是和朝阳一样的白痴吗......”德涵忍不住吐槽。
“嗯!是的!”
“徐浩桑!好久不见!”新垣樱抱着已经满脸不情愿的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暂定,很兴奋地向徐浩打招呼:“今天也是乐观的被溢哥嫌弃呢!”
“樱酱!好久不见!下次就不用强调这件事了哦!”
“徐浩......楚思小姐说起过的那个......”朝阳回忆起之前楚思说过的话:“来帮忙的店员......”
“哦?”徐浩饶有兴致地看向朝阳:“楚思,回来了啊。”
......
h市,火花私立医院。
罗马尼医生注意到,在917室病房门口,又一位异样的的女士在来回踱步。
“你好小姐,我是罗马尼医生。”有点近视的罗马尼走近才发现这位小姐是一位制服丽人,深色的西服面料不仅很好的勾勒出她魔鬼妖娆的身材,也使得她的脸更加惨白与冷漠。“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罗马尼医生接着说着。
“917室的病人已经出院了,对吧。”
“是的,请问,您是他的......”
“一个认识的人而已......”女人的脸上,拂过一丝阴森的笑容:“对吧,张溢......”
19
“庆祝张溢顺利活了下来!干杯!”
“干杯!”
“干杯!”
“喵!”
喂庆祝张溢出院,由徐浩请客,邀请了朝阳、德涵、楚思、新垣樱以及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暂定,一行人来到商业街里一家有名的火锅店下馆子。
不过,张溢在哪?
“欢迎光临漫生活。”张溢,换上了漫生活店内唯一一件黑马甲西服工作装,脸上堆满了“被迫营业”的字眼,此刻,在漫生活昏暗的灯光下,向前来的顾客生硬地说着。
“话说,你们没人发现张溢不在吗?”楚思忍不住问道:“我好像,一直没看到他欸。”
“额,他不是很想来。”徐浩解释道:“这种场合他应该觉得很没意思吧,你也知道的。”
“溢哥一直不太喜欢和部下聚餐。”新垣樱很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她的嘴几乎被和牛给塞满了。
“一直想说,给那样的人当秘书,真辛苦你了。”徐浩把刚出锅的虾滑推到新垣樱面前,转头对楚思说道:“楚思,你走的时候都不和我们说一声,现在也是,太不厚道了吧。”
“岗位一掉,我就得走,刚稳住脚想和你们打声招呼,就又调回来了,根本没时间好吧。”楚思也有点无奈地回答。
“也对吧。”徐浩没再说什么。
“你以前是漫生活的员工对吧?徐浩先生?”德涵问道。
“对,大堂服务。也别徐浩先生徐浩先生了,既然都是漫生活出来的,叫我一声浩哥就行了。”徐浩一脸坏笑,没安好心。
“他以前被叫浩子来着。”楚思随口提了一嘴。
“这点樱可以证明!”新垣樱也附和道。
“喂喂!徐浩有些许忧伤:“老朋友不至于。”
“喵?”
“什么?”
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暂定踩着高傲的步伐,一点点来到朝阳面前,似乎很严肃地叫了一声。
“哦,抱歉,有点走神,小玉藻。”
朝阳在想着,从前那个热闹温馨的街角漫生活。
......
“漫生活,一直等待着您。”店内钟表响过十二下,张溢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打算闭上眼,小息一会。
记忆里,这样的休息似乎只在很久以前有过:伴随沉郁的咖啡香气,以及一点淡淡的人间烟火。
“哦呀?还在营业?”一个爽朗的女声打搅了张溢的休息:“诶?还是个新面孔呢?想不到这里除了阳光男孩,还有冷峻帅哥啊。”
“欢迎光临漫生活......”
“那好。”走进店的女人,朋克打扮,扎着一头脏辫,黑皮衣夹克上的金属片闪闪发光,好像将昏暗的店面闪耀起来,张溢并不知道,这位朋克女郎是之前朝阳在商场遇到的那位。她径直走到吧台前以自己强大气场迎了上去:“一杯酒,什么都行。”
“Lady,这里是咖啡厅,买醉的话另找高明。”张溢毫不客气拒绝了这个离谱的要求。不过朋克女郎并不在意,指着张溢身后的一瓶酒——一瓶蓝色的鸡尾酒,张溢的戒酒饮品“那不是有一瓶吗?”
“私人饮品,不用在意。”
“诶?别那么小气嘛~给我来一口嘛~”
“恕我拒绝。”
“我会付钱的!这家咖啡厅不就是为了服务客户而存在的吗?”
“......”沉吟片刻,张溢才回答:“我明白了。”
转过身,从冰柜中取出一颗柠檬,切下两片,并将剩下的挤压取汁,另取一只杯子,把两片柠檬立体交叉放在杯底,之间缝隙也被张溢填上了冰块。将柠檬汁尽数倒入杯中,以及那瓶天蓝的鸡尾酒,搅拌,定型。
柠檬鸡尾酒,在咖啡厅有点昏暗的灯火下,闪耀着淡橙色的光芒,以及仅剩恰好的一点湛蓝光彩。
“海洋之心。”张溢,缓缓把酒杯推到朋克女郎面前:“漫生活出品。”
她的身上,有一股很重的酒味。
“哦!很像样子嘛!”朋克女郎的双眼顿时来了些光彩,她端起酒杯,闻了闻,那是一股沁人的清香,味道几乎传透了她全身上下。小酌一口,真正的味道有些醇厚,并不爽口,意外有点韵味悠长。
“还以为会碰到那个那个小哥呢......”女郎自顾自地说着,张溢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擦拭着吧台。
“和我交往吧。”
接着酒劲,女郎本着爽快的个性,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话。
“我不和一个不认识的人交往。”张溢停顿了半刻,才回答。
“那么,我,余果,这样我们算认识了。”
“胡闹。”
“所以,做我的,男朋友吧。”
20
“做我的,男朋友吧。”
“恕我拒绝。”
“果然还是这样啊......”朋克女郎余果自嘲的笑笑。
“发生什么的话,我可以力所能及的帮你。”
“哦......比如说呢?”
“向你出具一张消费记录,并告诉你我该下班了。”
“哈哈。”余果干笑两声,就像是尽力展示自己被这个不像笑话的笑话给逗乐了:“你这个人真好玩。”
“好玩,不是用来形容人的。”
“......我呢......分手了......今天。”余果没有理会张溢的话语,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好像很喜欢他,全心全意,死心塌地的,还有......抱歉,想不出词了。”
“......”
“但他,好像更喜欢别人......”
“......”张溢接着皱眉,没有说什么。
“......”
“......”
“......唔......”
“至少,至少把短信删一删啊......”
女郎伏下头,不愿让眼前陌生店长看到自己落泪的弱小一面,她一直哭着,想要把想要把心中积累的伤痛尽数释放,但她做不到,她能做的,只有一直流着泪,步入泥沼。
因为,连一个能陪伴她的人都没有。
哭声,在钟声响过一下后,渐渐停歇。
张溢在打扫的间隙,注意到已经在大量酒精作用下,昏昏欲睡,却仍倔强不肯低头倒下的余果。
“想睡就睡吧。”良久,张溢才开口对余果说。
“不......”
“那你在坚持什么.”
“你的名字......”
“......”
余果话没说完,就彻底趴下了。
张溢沉思过后,还是坐在了吧台前,守候着她。
“你的名字......”
“......”
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溢。”
女孩听到了,又好像没有,但她确确实实地知道,还有人守护着她。
......
就像一年前一样。
一年前,如果自己没有让楚思进店里,会发生什么?
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毕竟,楚思来之前的漫生活,也是一样的死气沉沉。
如果没有发生,自己的平静生活,是否就真的不会被琐事打扰?
“一个不错的问题。”
问题的起点,自己只不过想开一间属于自己的咖啡店,完成某些童年的愿景而已。
张溢这么想着,目光在一旁空白的墙面上,寻找自己的答案——那面墙上,应该有着什么。
一张相片,楚思、张溢、徐浩的合照,如今,却不知在何处。
相片不知去向,但张溢的思绪,却回到了过去。
“哦!恭喜楚思小姐入职漫生活!”徐浩举高酒杯,兴奋的大喊。
“哦!”楚思的兴致意外的高,也随着徐浩高喊。
“哦。”张溢倒没见有多高的兴致,只是附和地举起杯子。
同一家火锅店,只是物是人非。
徐浩楚思一饮而尽,张溢则把就默默地放在一边——他在戒酒。
“啊!果然这样喝最爽了!”楚思酒品很差,一杯空腹酒下肚,脸上就泛起潮红,贪杯地还想要再喝几杯,伸手去拿酒瓶,但被张溢拦了下来。
“哇,店长都不喝一杯?太不够意思了吧......”徐浩凑到张溢身边,接着说道:“这楚思会多伤心啊,对吧。”
“我在戒酒。”张溢不想胡闹,所以只简单回答。
“这算什么借口啊?”徐浩抱怨道。
“最好的借口。”
“就是,这算什么嘛!”楚思抓起张溢的酒杯,直接贴了上来:“溢哥每次都在逃酒,不行!今天楚思一定要你喝!”
“喂......”张溢面对已经粘上来的楚思,丝毫说不上话来。
一只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支撑着自己身体前倾,少女真挚清澈的眼神,以及那张贴上来的潮红的醉颜,有那么一瞬间,张溢停止了思考。
“咔擦”一声快门,打断了一切。
“哎呀,看你们关系那么好,就忍不住拍了下来。”一位举着相机的男子说着:“不介意吧,我会把照片给你们的。”
“当然不介意,给我也拍一张。”徐浩坐到张溢另一边,强拉着张溢,楚思靠着、拉着张溢,一脸兴奋地看向镜头:“我们一起!”
兴奋的楚思、徐浩,紧靠着有点嫌弃的张溢,这张相片,原本应该被放在空白的墙面上。
那里,本应该还有更多人的笑容。
张溢叹了口气,站起身。
......
“门没关?诶?余果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朝阳来值班,走入店内,不自觉被那一面原本空白的墙吸引。
现在上面,是漫生活中,绽放笑容的人们。
“店......长。”朝阳看着一张张相片,震撼了。
角落,是一位灰发男子,温柔地看着面前两位女士,两位的脖颈上,都挂着一枚相同美丽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