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吗”
“我愿意”
雪白的穹顶之下,是被装点成花海的礼堂。宁静、祥和、庄重的一切,似乎都为台上那对新人送上以无限的祝福——在神父的左手旁,是一位矮小,但优雅、端庄的女士;而他的右手,则是一位潇洒风流的男士。
“那么,”神父清了清嗓门,问向女士:“王琪媛女士,你,愿意嫁给曹苍先生吗?”
她注视着自己的另一半,张口,温和的说道:“......”
......
“嘿,嘿嘿嘿......”从梦境回到现实,准新郎,曹苍,正如死猪一样,倒在沙发旁,流着口水说梦话:“嘿......嘿嘿......琪媛......”
这位新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婚礼。
另一边,真正的婚礼现场。
那是一座同样迷人的小教堂。四周被各市的花卉所簇拥坐落于这座城市中心,那片流出为增添风光的林地中。
欧阳巴,也正是曹苍的前经纪人,负责了这次婚礼,同时出于保险考虑,她麻烦自己的后辈张溢准备婚礼。欧阳巴希望,这次婚礼可以成为自己对这对新人最好的礼物。
总设计师张溢当然也这么想,但新郎迟迟没有出现,让他的脸色一点一点阴沉了下来。
“那个,该死的......”张溢一边骂骂咧咧,换上神父装——神父因为堵车停在路上,无奈他只好自己上场。
“混蛋!”张溢的女助手新垣樱帮他穿上外套,顺便也分愤愤不平说出下句。
“很有名的歌手先生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穿着一袭墨蓝色礼服,并经过化妆师滕夫人精心打扮后的楚思,在教堂外散步,有些担心的看着远处。
“那家伙的话,啧啧......也不好说诶。”徐浩也受邀来到婚礼,他没有戴原来的黑框眼镜,估计是带了隐形镜片的缘故,同时深棕色的西服也意外的适合他:“我让朝阳顺路去看一眼,应该问题不大。老天,这种日子可就别出乱子了。”
“只要他不开那辆车......”坐在一边的德瀚悠悠的说道。
化妆间。
“oK,行了,睁开眼吧。今天你是最美丽的新娘。”在梳妆镜前是身着洁白如雪婚纱的新娘子王琪媛,真的妆容淡雅而不失华贵,精致而不失大气。与其说是妆容美丽,不如说是妆容意外适合她。这份妆容出自此刻站在新娘座位后的中年妇女——滕夫人,也是张溢的母亲,洋河度假村的老板,受张溢之托来婚礼帮忙。
“我的天呐!”王琪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确确实实是自己,但却是未有过如此惊人的容貌。
“滕夫人好专业啊!”在一旁四处游荡,寻找朝阳的孙维,忍不住发出感叹。
滕夫人放下手上的粉饼,笑而不语,也同时端详着镜子中的新娘子,努力寻找是否还有可以修改的地方。
“滕妈以前是做保健的,老专业的。”藤千,作为夫人的助手,在一旁替她说着。
“哪里的话?还不是你们年轻人底子好。”滕夫人摆了摆手,又问道:“小帆呢,没看到他人。”
“他在门口迎宾。”藤千哭笑不得:“是张溢把他赶走的。”
滕夫人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依旧沉默的注视镜子。
“咚!”
穿着一套全黑西装,脖子上挂着十字架,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样的张溢冲了进来:“新娘没出问题吧。”
“目前没有。”滕夫人回答:“新郎官呢?”
张溢刚想回答,但看到座位上的王琪媛,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这样啊。”琪媛相当失落。
“别想太多,这样只会让你的脸失去光彩。”滕夫人拍新娘的肩,随机转向张溢:“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朝阳已经出发,我也马上动身。”张溢朝滕夫人点了点头,随后走了出去:“这边就拜托您了。”
“那我们也只能做自己的事情,对吧?谁是伴娘?小孙?樱?”滕夫人环视四周好像,没有心目中伴娘的合适人选:“不会是......余果?”
长沙发上有个戴着墨镜、穿皮衣,长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的短发女生,余果,睡得很香。
“哦对,她昨天值夜班,确实会打瞌睡。”孙维解释道。
以及,曹苍住所。
“嘭嘭嘭!”
直到沉闷的敲门声响起,才惊醒曹苍的好梦:“谁啊!”
“FbI!不对,是我朝阳!”
“什么?别吵我睡觉。”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啊?又不是我结婚。”
“......”
“不会吧?”
2
“嗯~”在梳妆镜前,滕夫人面对余果,真不知该如何下手,似乎各种妆容对这位朋克女郎都不合适:“有点难办呢。”
“那个......滕姐,”余果脸上肌肉一抽一抽,着实有些尴尬:“您都看了快十分钟了,我......底子有这么差吗?”
“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滕夫人皱眉,有些不满,但依旧盯着她的脸:“不是为了化妆而化妆,是为了凸显你们原生的美才化妆。这些事可不能一笔带过。就像很多事情......”
“额......”面对滕夫人的滔滔不绝,余果无奈地笑笑:“说教起来,和他一样啊......”
这会,新娘子王琪媛提着婚纱,冲入化妆间内:“我要去找他。”
“溢哥不是已经出发了吗?”孙维向滕夫人递上粉饼——由于主负责人的离开,这一职位就暂时由藤千担任,所以孙维这一“闲杂人等”就被喊过来做助手。
“嗯,但我还是想去。”
“你可是新娘诶。”滕夫人头都没抬,好像对她的话没多大兴趣。
“我要去,他不是也没到吗?”
“我有点不太明白您的逻辑......”孙维一边自我吐槽。
这次滕夫人没回答,而是问向余果:“你怎么看。”
“额......毕竟......”余果通过镜子的反射,看到新娘子近乎乞求的眼神:“毕竟......他们才是主角嘛。”
话说到这个份上,滕夫人也没做过多坚持,只是点点头默许了这一切。
另一边,曹苍的住所。
“领带?还是领结?西装要什么颜色?”朝阳拿着五套各式各样的西装,以及各式领带、领结,隔着卫生间大门,向深陷其中的曹苍喊道。
“呃——黑西装,红领带,不要条纹那个。”曹苍依旧站在卫生间镜子前,一遍遍尝试让自己不安分的头发服帖下来。
“还没......哦,溢哥电话......喂?对,他......”
“我不管他用什么方式,二十分钟之内看不到他的话,那今天他和我之间只能活一个。”
电话那头,是张溢威胁甚至是恐吓的话语,朝阳刚想回答他,但张溢很决绝的挂断了电话。
“什么?”曹苍才打开厕所的门,脸上仍有各式化妆品的残留:“他说什么?”
“没什么,”朝阳放下电话,悲哀的看着他:“你快完了。”
......
“接好,”张溢跨上自己那辆全黑的机车,一边戴上漆黑的头盔,一边将粉色头盔丢给同行的新垣樱。看到新垣樱接过头盔后一直盯着自己,迟迟没有上车,张溢有些恼火:“干什么?”
“没有。”新垣樱慢悠悠跨上车,抱紧张溢的腰:“不觉得你这副打扮跟只大黑耗子一样吗?”
“你......真服了......”随即,驱车离开。
“溢哥!”王琪媛拎着婚纱从教堂中走了出来:“欸?”
“刚走,有什么事吗?”徐浩端着一杯香槟,和楚思往这边走来:“新娘小姐?”
“徐浩?额,也行,车借给我,快。”王琪媛没有过多解释,伸出了手,想要车钥匙。
“钥匙?让我想想......不对,你该不会要去找他吧?”徐浩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到那双异常认真的双眼后,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服不了刚才她,于是便交出钥匙:“这后面塞了一套我朋友的摄像机,小心别磕到。”
“哎呀,”看着王琪媛匆匆走开的背影,楚思反而莫名感慨起来:“爱一个人真好啊,唉,可惜没什么人喜欢我......”
“嗯?”徐浩偷瞄了一眼小路,神秘的笑笑:“谁又知道呢?”
......
奇瑞qq,作为朝阳的座驾,它绰绰有余,但对于婚车这似乎有些悲凉,坐在后排的新郎曹苍,有些说不明白的恼火。
“就不能换辆车吗?”曹苍看着车窗外移动缓慢的风景,虽然好像有了时间仔细欣赏,但这无疑是一点一点宣告自己的“死亡”——和张溢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哪有什么车啊?徐浩刚出差赶回来,溢哥的车借同事了,我总不能问你老婆借车吧?”朝阳很清楚,自己只要再踩油门,这辆古董一样的奇瑞qq就要散架了:“啥自行车就将就着用吧。”
“还有多久?”曹苍根本没有心情听朝阳的解释,眼下他们刚开进一条林中小路。
“不出问题的话,”朝阳看了一眼导航:“二十分钟。”
“......”曹苍没有表现出多少开心,脸上愈发的难堪,老半天才说出话来:“我是说......我还能活多久?”
“......”朝阳沉默了。
“你......你倒是说句话......”
曹苍更恼火的向朝阳抱怨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车窗外的景色正一点一点停滞下来。
“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朝阳握方向盘的手莫名颤抖起来。
“你什么意思?”
“好消息是不会再有坏消息了。”
“挺好,那坏消息呢?”
“车,出意外......坏了......”
3
“......”
张溢将自己漆黑的机车停在某辆坏掉的奇瑞qq旁,一言不发,冷冷盯着眼前二人。
“至少......至少人找到了嘛”新垣樱只能在一边不断向张溢劝说,以避免他上火,把眼前迟到的新郎撕碎。
“我......”曹苍想开口,张溢打了一个手势,让他闭嘴。
“呼——”平复心情后,张溢才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夸张,至少显得那么平和一些:“比起我,你还是想想怎么和新娘子解释,她正在来的路上。”
“她怎么来了?”曹苍的话语里有些莫名其妙。
“我还想问你!”张溢没刹住车,瞬间上头,还是新垣樱把他拉了回来才勉强稳住:“现在距离婚礼结束还有一百二十四分钟,你说怎么办?”
“这么点时间?”朝阳感到十分的不解:“为什么?”
“你以为每天都能结婚的吗?”张溢毫不客气地回怼。
“呃,实际上是再过一百二十四分钟,所谓的黄道吉日就要结束了。”新垣樱替张溢解释道。
“黄道吉日,那不有一天的时间吗?”曹苍开始陷入混乱:“这都哪里和哪里啊?”
“我们这边还多加了埃及,意大利,北美印第安那里一切有关吉时的算法。”樱对此十分自豪。
“有必要吗?”朝阳麻了,一脸懵。
“防范于未然,杜绝一切不良风水。”
没等朝阳继续往下吐槽,不远处驶来一辆珍珠白的SUV——徐浩的车子。“他怎么来了?”张溢也有点疑惑,但随着车子的停下,四人集体懵了——开车的是穿着天蓝色礼服的余果,副驾驶上则是还穿着婚纱的王琪媛。
“亲爱的,你怎么?”到新娘向自己走来,曹苍正想解释,但王琪媛却直接扑向了他怀里。
“好温馨啊!!!”樱拉了拉张溢的衣角,但张溢却说到:“悲剧啊......”
“没什么大问题了吧?”朝阳凑近低声说着:“新人不都在了吗?”
“客观上来讲确实如此。如果你打算在马路牙子上举办婚礼,那倒也没什么问题。”张溢冷冷的回应道。
“附近有一座小花园,我们可以在那里举行仪式啊。”余果指着手机上的导航,向张溢提议道。
“礼堂那么多客人怎么办?干等着?”
“溢哥,徐浩说他车上有一套摄影机,我们是不是可以做直播?”王琪媛回忆起之前徐浩的嘱咐,向张溢提议道。
“直播?如果你们愿意的话......那倒也不是不行,”张溢明白,这已经是唯一的解决方案:“我去联系教堂,樱去布置会场,快点行动。”
“嗨!”樱一溜烟带着器材跑向小花园。
“新人们就整理一下妆容吧。”张溢看了一眼手表,对二位新人露出难得的温和:“没有几分钟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说实话,有点抱歉。”
“不不不,你千万别这么说。”王琪媛赶忙说道:“如果没有你、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那......还有伴郎呢?”朝阳问道。
张溢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示意余果给他上妆。
“欸?我是伴郎?”
......
“真是胡闹。”滕夫人放下电话,抱怨了一句。
另一头教堂,在接到张溢的电话后,有条不紊开展各项对接工作。“真是想得出来。”徐浩把投影机搬到大堂中央,方便让所有来宾见证这一时刻:“大概,也快开始了吧?”
......
“溢哥!”樱在摄像机后,向张溢比了个手势:“三、二、一。”
......
“开始了。”滕夫人倚在礼堂门口,有点紧张。
......
照例是神父讲述开场,只不过今天这个身份给到了张溢。
“......曹苍先生,”张溢看向左手边的新郎:“你愿意迎娶这位温柔(余果:“讲真?”)美丽的女士,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
“他是不是迟到了?”屏幕前的楚思忍不住向一边徐浩吐槽道。
......
“我愿意。”
“反正我也不是征求意见。”张溢自己低语着,马上转过头向新娘问道:“王琪媛女士,你是否......”
“我愿意。”琪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喂......多考虑一下啊,还没说完呢,给我点面子啊。”张溢背对镜头低声向新娘抱怨着。
......
“这是在劝新娘?”徐浩也忍不住向一边楚思吐槽。
......
“王琪媛女士,你愿意让曹苍先生作为您的丈夫吗?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我愿意。”
即使如此,她还是选择和解。
“很好,”张溢如释重负,点了点头,对着镜头,以一名见证者的身份说道:“我宣布,你们的承诺,至死不渝。”
......
“呜呼!”教堂内的宾客们纷纷鼓起掌,为二人送上以无限的祝福。呼声与尖叫声几乎要将穹顶整个掀起。
而另一边的花园,只剩下樱个人乐此不疲的鼓着掌。
“算了......”张溢属实有些心累:“好歹......好歹也算个开始。”
......
“喵呜?”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银色的龙二世·暂定,懒洋洋地走到张溢身边,在故事的最后总算没有缺席。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漫生活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